陳樂覺得金如怨對於乾淨有點過於苛刻了。
沒辦法,只得再次拿起毛巾,仔細的擦了擦臉頰。
這回金如怨終於受不了了,她本來就是愛乾淨的,每天都要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才能見人,很有潔癖,也容不得陳樂這麼玷污她的酒店。
在陳樂再次洗完面向她說“好了……”的時候,金如怨終於是一臉不爽,甚至帶着幾分慍怒的瞪着陳樂道,“我知道了,你該不會是……壓根不會洗臉吧。”
“啊,我不是洗了嗎?”
“你那是洗臉嗎?還有耳後,脖子,額頭,邊角你都不擦的嗎?”
“啊?洗臉不是指洗臉嗎?”
陳樂一臉不解,他很缺乏生活常識,哪怕是一些普通人習以爲常的常識,他卻是不明白的。
他在某些處事方面很聰明,但在其他大部分生活方面,就很低能了。
“我明白了,你脖子處,耳後根處,不是黑,都是淤泥吧,難以置信。”
金如怨一臉誇張的表情,完全是一副看怪物般的眼神看着陳樂,“你連洗臉都不會嗎,你媽媽沒教過你嗎?”
這話讓陳樂眼神一黯,默然的垂下視線,看向地面,輕聲道,“我也不知道我媽媽在哪。”
於芳光是照顧兩個女兒就忙不過來了,又怎麼可能會去管陳樂的生活小事呢。
唐巖庭則是工作忙碌,顧着賺錢比較多。
金如怨就一手捂着額頭,一副又是生氣,又是無奈的樣子,氣憤道,“就算是單親家庭,你都這麼大個人了,怎麼會……難以置信,難以置信,難以置信!”
她一連說了三個難以置信,可見其內心此時的震驚。
她以爲陳樂是沒有媽媽只有爸爸的單親。
“你給我過來。”
金如怨再一次把陳樂拉到洗臉檯前,然後伸手拿過旁邊新的毛巾,重新擰開水龍頭放起熱水,修長而潔白的精緻小手拿過毛巾放水裏浸了浸,邊放邊說道,“我真是受不了你們這些骯髒又邋遢的男人了,乾脆都去死好了。”
邊說,邊熟練的把毛巾放進去吸水,擰乾,又警告了句“別動……”,然後主動幫着陳樂擦臉。
當然,不是陳樂那種囫圇吞棗的模式,而是很細緻的把任何髒的地方都一點點的,用力擦乾淨。
她恨不得就是把陳樂的臉給擰下來。
邊擦邊說道,“還有,黑夜就不說你嗎,黑夜不說你嗎,她真的不罵你嗎,我感覺她直接打死你都不爲過,她受的了你嗎?”
“額,打死我也過分了吧,黑夜小姐更多的是教導我精神修行方面的事,而且,我平時都有洗臉的啊,就這個月事情……”
“一個月還不夠,你還想幾個月啊。”
金如怨真是無語了,“我要是你媽,也得被你氣死。”
說道這,她倒是反應過來自己生氣過頭到底在做什麼了。
“等等,我又不是你媽,爲什麼非得幫你洗臉啊!”
“……”
金如怨就見不得這些骯髒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在她眼前晃。
她對美有着一種苛刻的追求。
正是這種苛刻,讓她總能保持一種明媚動人,魅力四射的狀態。
也讓她的酒店,在衛生安全,裝修設施等方面花費巨大,同時也有着遠超行業的水準,從而在行業中小有名氣。
“別動,……我讓你站着別動。“。
雖然是一臉嫌棄又麻煩的表情,但金如怨做事還是一絲不苟的,仔仔細細,認認真真,愣是幫陳樂洗了好半天臉。
在感覺好了之後,才稍稍放下毛巾,沒好氣的看了陳樂一眼道,“這樣應該差不多了。”
“哦……”,陳樂愣愣的點頭。
他發現脖子,臉都被擰的都有些疼了。
然後看看鏡子,感覺跟開始也沒啥區別。
“這就行了吧。”
陳樂剛想出門,就被金如怨伸手一推胸口給推了進去。
金如怨就這麼微微皺着眉頭,一臉面無表情的盯着陳樂臉頰沒說話。
“怎麼了?”
陳樂不解。
“你的臉……比女孩子都白啊。”
“有嗎?”
因爲陳樂頭髮比較長,也從沒打理過頭髮,他平時就習慣頂着一頭亂糟糟的跟雞窩似的頭髮到處跑,然後劉海都蓋住眼睛了,基本就等於蓋住了半邊臉。
所以一般也看不到臉。
再加上他常常在外邊跑,風塵僕僕的,哪怕對自己的精心打扮,頂多就是多洗會臉而已,基本上總是亂糟糟一團。
現在金如怨幫他洗完臉,發現陳樂臉真的很白,甚至白的過分。
頓了頓,又從旁邊拿過梳子,簡單的幫陳樂把頭髮梳理了下,至少把劉海理順,梳了個簡單的二八劉海。
然後終於發現……
“我說黑夜怎麼留着你,你這傢伙是標準的小白臉吧。”
看着眼前的陳樂,金如怨很有些感嘆,她覺得大變活人,不過如此了。
之前的陳樂總是給她一種亂糟糟,什麼都很將就,穿着廉價衣服,感情比較木訥,一副呆頭呆腦的木頭樣子。
但是現在,洗把臉,梳個頭發,露出額頭,就經過金如怨這麼簡單一打理,整個人看上去就煥然一新。
那是能讓很多女生都嫉妒的,潔白而嬌嫩的肌膚,是那些貴婦花費大量金錢所夢寐以求的美妙肌膚,光這膚質,白的令金如怨都嫉妒,甚至,都令她都覺得詭異了,這真是黃種人的皮膚嗎?
而且,陳樂五官底子極其的好,臉如雕刻一般,五官分明,俊美絕倫,風一般細長的眉毛下,是長長的濃密睫毛,一雙明亮而深邃的眼眸泛着微光,給人一種如海般浩瀚縹緲的感覺,卻又彷彿透着一股奇妙灼熱感。
那眼眸不經意的一眨,就彷彿能讓人感覺到火焰般炙熱的溫度從心底升起。
高挺的鼻樑下,那微微彎曲如弓,帶着幾分秀美弧度的雙脣,平時其實沒啥感覺,現在配上這張白淨光嫩的臉,才感覺,着實有點女性柔美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