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麼呢?”
耳邊再次響起的那熟悉的宛如歌唱般的聲調,讓陳樂轉頭看向了從後門出來的黑夜。
黑夜總是一身黑色的裝束,點綴着那成熟動人的嬌軀。
步履間,帶着一股特別的,慵懶而優雅的氣質。
一種十分特別的,只屬於她的感覺。
“又發呆啊。”
那就坐在陳樂旁邊,低着頭寫作業的林師師馬上擡起小臉,打着小報告道,“他老是發呆,一坐下來就發呆,大呆子!呆呆的!”
最後一句自然是神氣的對着陳樂說的。
陳樂決定不去跟小孩子計較。
黑夜水嫩的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容,“在想如怨?”
“不是,在想黑夜小姐。”
陳樂如實相告。
“想我?”
陳樂的求知慾是旺盛的,她仔細打量了下黑夜那窈窕風流的身段,那比少女更嬌嫩的雪白肌膚,還有那如雪般的精緻臉龐,“那個,黑夜小姐,您今年到底是……”
想到這又覺得這麼問太直接了。
換了種說法問道。
“那個,如果,按照炎夏的傳統美德,我應該怎麼稱呼您呢?”
“你不是稱呼我黑夜小姐嗎?”
“不不,我是說,輩分的稱呼,就是……我今年19,應該叫您,姐姐,阿姨,還是,奶奶?”
“嗯哼。”
黑夜美眸流轉着,並沒有回答,就這麼眯着眼睛一臉笑眯眯的來到陳樂身後。
然後,笑吟吟的伸出小手,一臉親切的用食指跟拇指捏住了陳樂的耳朵,再……狠狠的用力一扭。
“雖然我的脾氣很好,但是你再說下去,我也是要生氣的哦。”
“你這不是已經生氣了嗎,疼疼疼,疼,疼,要斷了,要斷了,耳朵要斷了。”
陳樂感覺耳朵都要斷了,只能順着黑夜擰的方向轉過腦袋,以減輕疼痛。
“斷了斷了,真斷了。”
“是嗎,耳朵斷了真可惜呢,不過,反正也是派不上用場的東西,丟了也沒事吧。”
“有事,有事,問題大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黑夜小姐,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
“我明白該怎麼稱呼您了,美麗大方溫柔可愛永遠年輕漂亮的黑夜小姐!”
“嗯,看起來耳朵是有點用了呢。”
黑夜這才輕輕鬆手,放開陳樂的耳朵,小臉上依舊是那麼一副笑吟吟的表情,完全看不出來她剛剛差點把陳樂耳朵給擰下來。
那旁邊的林師師就一臉鄙視的盯着陳樂,“大呆子真是一點都不解風情,怎麼可以隨便問淑女年齡呢。”
“你還懂這些?你才幾歲啊。”
林師師不屑的衝陳樂拉了個眼皮,“當然,我以後可是要娶黑夜小姐的,怎麼能像你一樣笨,還一點都不紳士!”
陳樂發現自己居然被一個十歲的小女孩鄙視了!
看在她晚飯做了那麼多,讓自己大快朵頤的份上,就原諒她了。
黑夜看了眼玻璃窗外,又瞄了眼陳樂,淡淡道,“雨有點大,今天就早點休息吧,反正,也沒什麼人來,雨傘你帶回去吧。”
陳樂覺得後半句放在,每個月的百分之90時間都能適用。
“再坐會吧,反正也沒事,這裏挺暖和的。”
比起在外邊一個人趕路,陳樂更想待在店裏,至少有黑夜,有林師師陪着自己,隔着空氣,彷彿也能感受到兩人的溫度。
陳樂想珍惜這一刻的美好。
他覺得老人說的很對,世人皆愚昧,總是忽視了眼前真正對自己好,關心自己的人。
而自己尤其愚昧!
“也行吧,那你在看會店吧,如果雨太大,回不去,在這睡也可以。”
黑夜說完就準備上樓了,習慣性的伸手,想要摸摸陳樂的腦袋。
只是這一次,在她的小手就要搭上陳樂腦袋的時候,卻是意外的止住了。
被人抓住了。
黑夜有些驚訝。
陳樂也是一下愣住了,這是他下意識的,沒經過任何思考的動作。
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愣愣的抓着黑夜的小手,看了好一會兒,然後笑了笑道,“黑夜小姐的手真溫暖!”
“嗯?”黑夜有些不解的眨了眨眼睛,靜靜的看着陳樂抓着她的手不放。
倒是旁邊的林師師看不下去了,一把抓住陳樂的手把他給推開了。
用着稚氣的語氣,氣憤道,“你一直抓着黑夜小姐的手做什麼,這是很不禮貌的行爲,知道嗎,大色狼!”
“哦哦。”
陳樂倒是沒在意。
用着堅定的眼神衝黑夜點點頭道,“我已經不需要帶耳塞了哦。”
黑夜則帶着幾分感慨道,“是啊,你真的,進步很大。”
“不是我進步大……”
陳樂說道一半,又搖搖頭道,“不對,我會進步更大的,會讓黑夜小姐大喫一驚,驚的合不攏嘴那樣。”
“是嗎,好,那我會拭目以待的。”
黑夜抿嘴一笑,算是答應了,“那我可去睡了!”
隨着一陣香風搖曳,黑夜那風情萬種,令人留戀的嬌軀,帶起一頭夜色般漆黑的秀髮消失在了門後。
陳樂腦海中再次回想起那句。
“有人在長期不惜損耗自身修爲,爲你注入精神力,鞏固精神,鍛鍊神識。”
“這是極耗精神力的行爲,對方得付出雙倍,三倍,甚至四倍的精神力,爲你鍛鍊精神,使用者,必定精神損耗極大,需要大量的休息,睡眠,來補充精神。”
陳樂剛剛想都沒想,下意識的抓住了黑夜搭在自己腦袋上的手。
雖然他心裏其實挺貪婪那種親切的,被摸着的感覺的,也很享受這種彷彿帶着溫暖的觸碰,但他不能這麼做,哪怕他很想……
陳樂其實有很多話想說,還有很多問題想問,卻是一個也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