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如果破破爛爛了,即使重新縫合好,也已經沒用了。
生命是一個神祕,且極其寶貴的東西,一旦失去,就再也拿不回來了。
所以,沒有什麼東西能用來衡量生命,生命也辦法用來等值其他。
哪怕在做賞金獵人的時候,每天東奔西跑,陳樂也是極其尊重生命的。
能活捉就活捉,交給律法審判。
至於那些殊死搏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戰鬥,那爲了活下去自然沒辦法。
陳樂本質上是尊重生命,並不喜歡對其他生命做出判決的。
但同時,他也遵從叢林法則,
必要的時候,誰強誰活!
摸着夜色,陳樂再一次潛入了安娜夫人的宅邸。
因爲是第二次來,也算是駕輕就熟。
只是與上一次不同的是,這次不是朝着倉庫去了。
陳樂發現,救人很可能已經沒有意義了。
悲劇還會上演。
他這次要找的,是安娜夫人的臥室。
陳樂得儘量避開安保的視線,避開監控,避開戰鬥,越是戰鬥越是容易暴露。
他得像個刺客一樣,一擊必殺,不管中與不中都得馬上走。
而且,因爲上一次夜襲的時間離現在很近,但凡是個有點腦子的正常人,此時的防備都會比上次高不少。
面對這麼大的幾套別墅,陳樂也不知道安娜夫人會住哪。
此時已經是晚上十二點多,所有房間都是黑漆漆一片,看不到一點亮光,讓陳樂沒辦法判斷。
正常來想的話,主人肯定會住居中的別墅,而且,樓層的挑選,要麼就是二樓方便上樓就進臥室,要麼就是頂樓,巨高臨下,俯瞰遠方。
循着這個思路,陳樂來到中間那套別墅的側面。
遠遠看着那房門緊鎖的高層別墅。
正面進去好像不太現實,總不能把那麼大的兩扇正門給砸了。
好在是,二樓有幾個陽臺。
在觀察了一會,趁着一隊巡邏隊過去之後,陳樂一個加速奔跑起躍,直接跳到了二樓陽臺,然後伏下身,拿小刀在兩扇落地窗邊的鑰匙處,一劃,連鎖一起砍掉了。
再拉開落地門,飛快鑽了進去。
同時警惕的觀察着房間裏的情況。
看起來這是間客房,佈置的整整齊齊的,但不像有人住的樣子。
這也是正常的,這麼大的別墅,除了主人房,跟傭人房,其他應該都是客人房。
陳樂先是貼到門後聽了下走道里的情況,在確認沒人之後,才悄悄的溜出來。
唯一擔心的就是走道里的感應燈,如果是紅外線感人的,怕是自己要走到哪燈亮到哪了。
那等於是告訴別人自己位置了。
好在這建築有些年代了,走道里都是些感聲燈,陳樂只需要不發出聲音,就不會亮燈。
在檢查了幾個空人的房間之後,陳樂逐漸反應過來,自己有些莽撞。
也沒調查清楚,就頭腦發熱的,一股腦衝進來了。
別俠士沒當成,變成了烈士!
開弓沒有回頭箭了!
這是件好事。
他直接把沉睡中的女傭給弄醒,然後拿短刀駕着她的脖子,逼問道,“你敢喊一句,我就弄死你,說,安娜夫人的房間在哪。”
那女傭從熟睡中驚醒,很是驚恐的看着一身刺客打扮的陳樂,都不帶猶豫的,立馬就招了,“夫人一般住兩個房間比較多,一個是三樓居中的臥室,一個是二樓最右影音室的那間房,一般看完電影什麼的就臨近睡了,別,別殺我,我知道的全說了。”
女傭驚恐顫抖的眼神證明她絕對沒有多餘的忠心護主的想法。
“嗯,你很誠實,誠實的人是不會被殺的。”
陳樂給她後頸來了一下,把人打暈之後,又悄悄溜了出去。
先來到對方說的影音室房間,一陣謹慎探索之後,發現裏邊並沒有人。
然後,溜上三樓。
來到居中房門前,用短刀輕輕撬開了房間門。
隨着房門打開,一眼望去,可以看到,這房間的豪華程度,一看就不是給普通客人的。
而且,居中的大牀上,被子高高隆起,還能看到一頭長髮,明顯是有人在睡覺。
陳樂就這麼提着小刀,快走幾步,靜悄悄的來到了牀邊。
他得先確認下人,免得搞錯了人。
然後,慢慢伸手,準備拉開被子看看。
也就在這時,在他的手幾乎就要碰到被子的時候,異變突生。
那牀上的被子,突然整個飛了過來,幾乎就要蓋住陳樂,一下遮蔽了他所有的視線。
而從天花板上一閃而過的刀光,就正對陳樂伸出的手臂。
若非他反應迅捷,在察覺被子異動的瞬間,馬上往側邊一閃,這從上而下的一刀斬劈,就要把他的整隻左手給砍成兩截。
即使如此,手臂上也是被那溢散而出的殺氣,給劃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喲,反應很快啊。”
隨着陳樂再次站定,藉着那微弱月光,清楚的看清了眼前的兩人顯然與安娜夫人想去甚遠。
兩人一個是健壯而魁梧的男性,只穿着一條短袖,手臂上的肌肉隆起,還帶着幾條難看的傷疤。
女人則是個妖媚的約莫二十多歲的妙齡女郎,身材高挑,身形嫵媚,眉眼誘人,一雙如火的烈焰紅脣,帶着譏誚的笑容。
男人手提着類似斬馬刀的刀刃,輕笑道,“比想象中的敏捷,早知道不該砍手臂,應該直接對着腦袋砍的。”
“……”
陳樂並沒有回答。
兩人身上的一樣東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是在父親陳城身上所看到過一次的獵人紋。
不同的是,陳城手臂上是暗金色的,看起來就像是會發光,帶着幾分詭異與神祕的氣息。
而男人的右手手臂上,跟女人的右手手背上,則是黃色的獵人紋,明明是一樣的紋章,看起來卻是少了不少氣勢。
陳樂開口問了句,“職業獵人?”
男人得意的笑笑,“喲,認識我們嗎?”
“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