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又聽得太叔思尉微微帶了點兒笑意的聲音傳來:“我的春兒,爲了救別人,都捨得犧牲自己,這麼善良的春兒,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的對別人下手呢?”當日的事情,太叔思尉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慶春想要救沈蓉,換了酒杯,卻不知道,真正有問題的,本就在那酒中,最後倒也是弄巧成拙。
慶春卻是微愣,接而不由微微苦笑,原來,這一切,他都知曉。
……
這日,慶春前去給太子妃請安,發現許久不曾聚在一起的妃嬪,今日竟然都在此處,這樣的場景,不由讓這樣想起了他們第一次來這裏見慕容雪他們的時候。
那個時候,還是她和沈蓉,以及楊如柳三人一起來此,話語間也頗爲夾槍帶棍兒。
可如今,不過兩個月的時間,卻已物是人非。
楊如柳死了,她懷孕了,好似,只有沈蓉,還是和之前一樣。
行了禮,慶春坐好,對着一旁的沈蓉,微微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轉了眼,卻看見一個杏眼粉腮的女子坐與她的下方。
慶春見到對方,不由微微一怔,這個人,慶春記得,便是太叔思尉那青梅竹馬的貼身丫鬟,青霞,青選侍。
這一世,還是慶春第一次看見這個人,正在此時,青選侍像是感覺到了慶春的目光,轉過了頭來,看着慶春,微微一笑,如春花開。
“慶淑女好。”青選侍聲音軟糯,像是江南女子的音調兒。
慶春微微一笑,便也道:“青選侍好。”
青選侍點點頭,隨即轉了頭,沒在說什麼。
慶春心裏閃過一絲古怪的念頭,總覺得,這個青選侍,好像有點兒奇怪,可到底是哪裏奇怪,卻是說不上來。巨團介劃。
在慶春的記憶中,這個青選侍,一直都是平平無奇的,後來在太叔思尉登基之後,因爲生了一個皇子,而被封爲了青嬪。
其他的,慶春卻是沒有什麼瞭解了。
搖搖頭,摔掉心頭的雜念,慶春專心的聽着慕容雪正說的話。
慕容雪轉了轉目光,道:“今日既然姐妹們都在這兒,把本宮便宣佈一件事罷。”說着,頓了頓,繼續道:“皇后娘娘體貼咱們東宮近日發生諸多事宜,特意在宮中舉辦了一個家宴,屆時,咱們東宮的妃嬪都要進宮赴宴。”
此話一出,衆人不禁微微騷動。
便是裘詩雨和憐玉容,都不由的眨了眨眼睛。
進宮的機會,可是很難得的,到時候若是在皇后或者是其他貴人的面前得了臉,對他們,可是大有好處的。
一時間,衆人都不由微微心動。
慶春聽罷,卻是微微低垂下了眼簾,脣角些微掀起一絲冷笑。
什麼家宴?不過就是一個鴻門宴罷了,如果可以的話,慶春真的不想去參加那什麼家宴,她可是沒忘記,在那所謂的家宴之上……
“慶淑女。”正在想着,突然聽見慕容雪叫到了自己,慶春不禁擡頭看去。
卻見得慕容雪的目光也正好緊緊地盯着自己,目光微微一閃,有什麼劃過,慶春本以爲慕容雪接下來還會對她說什麼,卻不料慕容雪只不過看了她一眼,淡漠的轉過目光。
一旁的裘詩雨和憐玉容一聽,神色一喜,對於這種機會,他們自是求之不得,可慶春,卻是心裏倏然一跳,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慕容雪並沒有多說什麼,簡單的表達了一番,不過是進宮的事。
衆人聽了,一一應允了。
衆人離開的時候。慕容雪卻是叫住了慶春,慶春微微一愣,停了下來。
等人都走了過後,依舊是帶了慶春進了裏間兒,慕容雪便屏退了其他人,至於慶春和慕容雪兩人在房間裏,慶春心裏微微有些忐忑。
可能是因爲慕容雪所說的那些事,自己是書穿女配,而在慕容雪這個看了文的準女主的面前,總有一種底氣不足的感覺,可慶春掩飾的極好,面上不動聲色,淡淡的,讓人看不出她的情緒。
“這次的事情。委屈你了。”一進裏間兒,慕容雪坐下,便淡淡的開口道。
慶春一聽,卻是知道她指的是什麼,是說被楊如柳陷害,入了大牢的事?
慶春眉目微動,低垂着頭:“太子妃言重了,總之事情是搞清楚了,妾身也沒有什麼損失,便是爲東宮的安寧,妾身受點兒委屈也無妨。”
慕容雪聽罷,不由輕輕兒的呵了一聲。聲音裏面微微帶着點兒冷意:“你倒是看的開。”
“妾身只是腦子笨,不願去多想罷了。”慶春依舊是淺淺的回道。
慕容雪聞言,看了慶春一眼。沒有在接這話,慶春便低垂着頭,站在哪裏,心裏卻是微微有些緊張的。
慕容雪就這般靜靜的看着慶春,許久,輕嘆一聲,道:“慶淑女,坐罷。”
慶春一聽,眼睫微微顫動,應了聲是。在慕容雪的對面坐下。
“知道本宮叫你留下來,是有何事嗎?”
慕容雪擡起手,爲兩人斟了一杯熱茶,推到慶春的面前。
慶春忙接過,搖搖頭:“回娘娘,妾身不知。”她是真的不知道,慕容雪做事的性子。當真是變幻無常,再說了,上次大牢裏的事,雖然沒有個結果,可在慶春的心裏,就是隱隱的有那個感覺。
慕容雪擡眼輕輕兒的睨了慶春一眼,輕道:“不瞞你說,今日本宮與你們說的皇后宣咱們東宮的人進宮的事,並不是你們想象的那麼簡單。”
慶春一聽,腦子裏前世的宮宴記憶撲面而來,便知道她所說的是什麼事了。
慶春心裏微微一動,低垂的眉眼幾不可查的一挑,接而擡起,眉頭輕輕兒的蹙起,哦了一聲,像是不明白似得:“娘娘的意思是……”
其實慶春心裏清楚的很,沒那麼簡單,當然不會那麼簡單的,前世的皇后藉着宮宴一事,對着東宮的人明裏暗裏的打擊,慶春至今都還記憶猶新。
不過,慕容雪竟然會知道這個事……
哦,她怎麼忘了?慕容雪可是看過這本書的,只是慶春沒想到,慕容雪竟然會告訴她,這算什麼?提醒嗎?
慶春心裏有些不信。
慕容雪聞言,眼睛看向慶春,一雙鳳眸裏面無波無瀾,看不出絲毫的情緒,卻是啓脣道:“鴻門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