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太子的掌心嬌 >第59章 第 59 章
    

    秋菊被沈蓉瞪的,微微縮了縮,她又不是故意要讓慶娘娘進來的,再說了,主子要進來,她一個做奴婢的,怎麼好攔着嘛。

    心裏吐槽一番,秋菊吐了吐舌頭,趕忙的應了聲是,然後去準備沈蓉吩咐的這些去了。

    慶春端了熱茶呷了一口,身前兒有一盆暖爐子,烤着倒是自在的很。

    只是轉眼,掃到沈蓉,又不禁想到此刻還躺在牀上,昏迷不醒的太叔思尉,終是不由的輕嘆了口氣兒。

    沈蓉微微低了低眼簾,像是知曉慶春心裏所想似得,便道:“春兒妹妹是在擔心殿下吧?”

    她雖然沒有出去,可像太子被刺殺受傷的這種大事,還是聽了個十全十,慶春微微動個臉色,她便知曉是這事在噎着慶春。

    慶春輕輕的“唉”了聲,點點頭:“可不是,這幾日了,殿下還沒有醒,我這心裏,便七上八下的,一日不得安寧。”

    沈蓉也微微的蹙了眉頭,卻是安慰慶春道:“春兒妹妹莫要擔心,殿下是真龍天子,自有上天福澤庇佑,絕對不會有事的。”

    慶春雖不大信這些神神怪怪的,可到底是自身經歷的玄幻,和對太叔思尉的一絲期盼,便也只能這般想着了。

    其實她是知道太叔思尉應該是不會有事的,畢竟前世的太叔思尉可是登基當了皇上的,一世長寧,繁華都國的南朝,便是在後來他的手裏,逐漸的豐盛起來的。

    這一世,雖然有了些許變化,可慶春想,就算是一些小地方有所改變,可這種大事情的變動上,應當是不會的吧?

    可到底是一顆心撲在太叔思尉身上,擔心不已。

    事到如今,慶春也只能點點頭,道:“若是如此,那自然是好的了。”

    沈蓉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說擔心,她自然也是擔心的,可到底是不如慶春對的太叔思尉那般情深,轉過了念頭,便也不在提起。

    兩姐妹又聊了一些瑣事日常,慶春卻是不提起太子妃慕容雪的霸道專橫,這些她不知道沈蓉知不知道。

    沈蓉不問,她也不說,慕容雪在如何,總是太子妃,少招惹一些是非,總是好的。

    慶春也不想,沈蓉在因她,捲入一些是是非非。

    如此,時間便又飄忽了幾天,慶春一如既往,堅持的去往太叔思尉的院子。

    這一日,慶春還是如常一般,在外面轉了轉,目光眷念的看了一眼院子內,微風颯颯,院子裏幾顆大樹的枝葉兒隨風搖擺,落下了枯黃的舊葉。

    在空中打了幾個旋兒,這才落下來,微風一吹,便又吹向遠處。

    此情此景,無端的生出一股蒼涼,慶春心頭微酸,眼眶便熱了熱。

    被風吹的有點兒冷,慶春緊了緊身上的大氅,比梅輕輕兒的叫了聲:“娘娘。”

    慶春轉頭,輕笑:“無事,咱們回吧。”

    竹枝求之不得,慶春這幾日總是這般,看的他們幾人都是心痛不已,聽罷慶春此言,忙點點頭,恨不得立即就拉着慶春回了紫薇居。

    主僕三人相攙着,在瑟瑟秋風中,轉身離去。

    卻在此時,身後傳來“吱呀兒”的酸牙聲,慶春聽罷,忙就轉過身子看去。

    慕容雪一臉冷凝之色,渾身只看見被大氅包裹着,身後跟着沉魚落雁和一衆宮女內侍。

    “太子妃?”慶春微微訝異,這還是這幾天來,慕容雪第一次從太叔思尉的院子裏走出來,反應過來,忙就行禮:“參見太子妃。”

    慕容雪目光冷冷的盯着慶春,隨即收斂而下,直道:“慶淑女,殿下醒了,要見你。”

    慶春一聽,也顧不得慕容雪沒有叫她起身的事,陡然擡起頭來,臉上寫滿了驚訝和不知的喜悅:“殿下……殿下醒了?”

    聲音微微都有點兒顫抖,像是不敢相信一般。

    慕容雪也不理睬她,徑直邁着步子朝前走,聲音又隨風飄了過來:“怎的?殿下醒了你不高興?”

    慶春忙搖搖頭,眼睛裏面不禁的都帶了喜悅的淚花兒:“沒,沒,怎麼可能,殿下醒了,妾身……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

    慕容雪懶得聽她囉嗦,不耐煩打斷她:“既然高興,那還愣着作甚?沒聽見本宮說殿下要見你嗎?還不趕快進去,若是耽擱了時間,讓殿下等的久了,可別怪本宮饒不了你!”

    此刻慶春也顧不得慕容雪話裏話外的狠意和威脅了,滿腦子都是太叔思尉醒了,要見她,他醒了,她要見他的念頭。

    忙對着慕容雪草草一禮:“妾身先行謝過太子妃了!”說罷,擡起腳步,提着裙子,在竹枝和比梅的攙扶下,忙就往太叔思尉的院子裏趕去。

    她在秋風落下,等着他醒來,離去的時候,他不負所望,之前所有的等待,屈辱和不甘,在這一刻,仿似都化作了滿心蕩漾的期待。

    沒有久別重逢,沒有生離死別,不過一牆之隔,一院之阻,時日不多,卻如千山萬水。

    在醒來的這一刻,聽見他要見她的這一刻,那一切,都不重要了,他醒了就好。

    相見,迫不及待的想要相見。

    慕容雪恨恨的瞪着慶春的身影,直到消失在院子門口的那一瞬間。

    慕容雪轉過了臉,臉上寫滿了陰沉,伸手從扯下一旁開的茂盛的菊花上折下一朵,慕容雪單手便捏了個粉碎。

    花瓣兒落下來,隨風一吹,到處都是的。

    慶春……慶春……!

    本以爲這次自己心心念唸的守着太叔思尉,總會換來太叔思尉的一絲感動和情深。

    可是呢?

    太叔思尉的確是感動了,對着她皺了眉頭,她相信那是疼的,嘆了口氣,她相信那是無奈,對她說了一句:“太子妃,這些天,辛苦你了。”

    她便差點兒熱淚盈眶,她也的確如此了,卻端着太子妃面子,不好在太叔思尉的面前失了儀態,只得淺笑而言:“照顧殿下,本就是妾身身爲太子妃的本分,殿下不必掛心。”

    太叔思尉笑了笑:“宮裏的事如何了?”

    慕容雪忙回道:“殿下不必擔心,已經處理完畢了,聽妾身的父親傳來的消息,說是前朝的亂臣賊子在作祟,這次的事,是他們蓄謀已久的了,倒是苦了殿下了。”

    太叔思尉聞言,閉着眼睛,輸了口氣,這纔是放下了一顆心:“無事便好。”他只怕,有些人趁機做妖,不過幸好,皇上雖病重,可到底不是昏君。

    想了想,便又道:“宮中可有關於東宮的不好的言論傳開?”

    他心裏還是想着那日皇后宮中的事的。到底是擔心東宮,還是在擔心某人?

    慕容雪微微垂了眼簾,只道:“殿下放心,一切安好。”

    太叔思尉點點頭,隨即,久默不語。

    慕容雪以爲他是睡着了,輕輕的叫了一聲殿下,沒想到他“嗯”了一聲,慕容雪忙又道:“殿下可有感覺哪裏不舒服的?妾身去喚了太醫來爲殿下在才檢查一番罷?”

    太叔思尉搖搖頭:“無礙。”頓了頓,終是問道:“沈淑女,慶淑女……他們好嗎?”

    慕容雪的眼睛閃了閃:“回殿下,沈淑女自上次之後,如今染了風寒,一直未曾痊癒,不過前不久慶淑女去看了一番,隨後便又尋了太醫診斷了一番,如今已經好了起來,慶淑女……也好的緊。”

    太叔思尉聽罷:“哦”了一聲,隨即目光定定的看着慕容雪,卻是不說話。

    慕容雪只看着太叔思尉的眼睛,一顆心都要疼的化了,他不說話,她是在等自己問出口嗎?

    狠下了心,終是看不得太叔思尉如此,慕容雪含了滿心的憤恨和不甘,開口對着太叔思尉:“殿下,可是想要見什麼人了?”

    太叔思尉的目光閃了閃,隨即淡淡的一笑,因爲纔好,臉色並不是那般的紅潤,蒼白卻越發顯得他俊雅無雙:“若是太子妃有空,便喚了慶淑女來吧,正好太子妃你也照顧我這般久,該是好好兒的歇歇了,如今我醒了,慶淑女想來也是能照料的好的。”

    慕容雪一聽,心裏就好似聽見了有刀子在插的聲音,任是心裏嫉恨的要命,面上卻不得不淺淺的笑開:“那敢情好,這幾日,因爲殿下病着,妾身怕慶淑女等人來了,一是擾了殿下的清靜,二是慶淑女他們也有了身子,怕是不便,便沒有讓他們來,如今殿下也醒了,妾身便也鬆了口氣。”

    “想必,慶淑女也是念着殿下唸的緊,這下有空,妾身便去叫了慶淑女來罷。”說着微微一笑,臉上笑意煥然,眼眸深處卻是一片寒冰。

    太叔思尉沒有看見,只微微閉了閉眼,似是有些疲累,點點頭:“便按你的意思來便是。”

    慕容雪應了是,慢慢兒的退了出去,正好便遇見了要離開的慶春。

    也好,省的自己還差人跑一趟,本想假面的應和一下的,可終究是意難平,冷着臉色對着慶春說了這一番話。

    看着慶春滿臉喜悅的跑進去,慕容雪只覺得像是要刺瞎了自己的雙眼。

    揮手一揚,才一朵嬌豔的菊花,如今殘破如刮花的布縷,四散紛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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