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慌守在馬廄門口把風,無藥和梁谷衍負責偷馬。
馬廄裏一共三匹馬,還有一頭毛驢。
梁谷衍一看那頭毛驢,心中突然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
“毛驢?爲什麼我會覺得這個詞很親切呢?”他在心裏默默的問自己。
無藥一邊解繮繩一邊跟梁谷衍說:“快,把鞍韂馬鐙什麼的都帶上。”
梁谷衍趕緊收回心神,他擡眼一看,一應的馬具都堆放在了馬廄的最裏面。
他大步走上前,剛要彎腰去搬地上的馬鞍,猛然發現馬廄最裏面的乾草堆上竟然有一名全副武裝的匪徒正在躺着打盹。
梁谷衍一愣神的工夫,乾草堆上的匪徒聽到動靜也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兩人四目相對,不由得都驚的大瞪雙着眼呆在了當場。
剎那間,匪徒已經反應過來,慌忙伸手去腰間掏槍。
梁谷衍心裏暗叫一聲苦,百密一疏啊!怎麼就沒提前看看馬廄裏有沒有人呢?!看來所有的努力又都白費了,一切還得從頭再來啊!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關頭,一柄匕首擦着梁谷衍的耳朵,旋轉着飛向了匪徒。
噗!匕首正中匪徒眉心。
匪徒哼都沒哼一聲,身子一軟就癱倒在了地上,不消片刻就化作了一堆粉塵。
無藥走上前撿起匕首和匪徒的手槍,低聲道:“還愣着幹嘛?趕快拿東西啊!”
梁谷衍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機警的無藥發現了匪徒,危機關頭及時甩出飛刀救了他一命。
“謝……謝謝啊”梁谷衍突然意識到,無藥一直對他不錯,他卻從沒開口道過謝。
無藥瞥了梁谷衍一眼:“謝什麼,你又不怕死,反正你死了也能復活,不是嗎?”
梁谷衍一邊搬東西,一邊解釋說:“其實我也不知道復活有沒有次數限制,所以每一次復活和死亡都有可能是最後一次。”
“這麼說,你也怕死?”無藥問。
梁谷衍點點頭:“怕,我怕死怕得要死!”
無藥撲哧笑了出來:“你倒是很坦率嘛。”
“其實,我謝你不光是因爲剛纔救了我”梁谷衍又說。
“還有別的原因?”
“嗯,有的”梁谷衍答道,他說:“我第一次遇見你們的時候,就是你提議帶上我的,如果沒有你的話,我可能還在不斷重複着被影魔殺死的場景呢。
還有,坦克和慌慌都不大愛說話,胖子的話是挺多,可他咋咋呼呼的老愛吹牛,所以我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大多數都是來自於你。”
無藥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後話鋒一轉:“好了,咱們先撤吧。”
梁谷衍和無藥、慌慌三人牽着馬和毛驢,悄悄的溜出了自動洗車房。
由於擔心一會兒的戰鬥會驚了馬,三人把馬牽出去很遠栓好了,這才返回自動洗車房門前。
無藥四處看了看,指着洗車房對面的一棟平房說:“咱們去那兒埋伏吧,上打下不費蠟。”
無藥又笑了起來,她說:“馬就是馬,就是用來騎的腳力而已,能有什麼特殊含義。”
“那你們用得着那麼興奮嗎?”
“當然要興奮了,唐三藏得了白龍馬不也樂出鼻涕泡了麼”無藥對待梁谷衍的態度明顯好轉了很多,開始跟他若無其事的開起了玩笑。
她接着說道:“你應該也注意到了,這個世界裏有很多汽車,可你知道我們爲什麼不開車嗎?”
“不是因爲汽油不好找嗎?”
無藥點頭道:“對,汽車要燒油,沒有燃料就成了廢物。但是馬兒喫草就行,這個世界的草可有的是啊,所以馬比車有用。
另外,這個世界的空間太過雜亂無章,道路錯綜複雜,有很多地方是開車到不了的。而一匹好馬能夠輕鬆跨越兩米高的障礙,七八米寬的溝壑也攔不住它。在這一點上,馬也要比汽車靈活多了,只有越野摩托車能跟馬相提並論,但是摩托車也是要耗油的嘛。
馬的好處很多,但是這個世界裏的馬匹卻非常罕見,所以可以說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寶貝。”
“哦,我明白了,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你們都那麼興奮”梁谷衍恍然大悟。
他轉而一想,又問道:“哎,不對呀!馬也沒那麼厲害吧,比如咱們一開始碰面的那種天台對天台的地形,馬可就過不去了吧。”
“那種地形啊,可以讓坦克和破傷風用繩子把馬吊過去”無藥答道,她又補充說:“不過馬也真的不是哪兒都能去,比如有些地方需要長距離垂直攀爬——像懸崖峭壁那種環境,馬就只能望洋興嘆了。”
梁谷衍馬上想到了上次爬信號塔潛入製藥公司的情形,於是會意的點了點頭。
兩人說話間,忽然聽慌慌低聲道:“他們出來了!”
梁谷衍低頭往街對面一看,只見坦克和破傷風已經從自動洗車房裏跑了出來,正舉目四處張望呢。
“喂,在這兒呢,快上來!”無藥低聲喊道。
坦克和破傷風循聲看到了無藥,他們緊跑兩步,貓腰猛地一竄就跳上了房頂。
“嘿嘿,等着瞧好吧。這幫傢伙存了幾大桶汽油,待會兒汽油桶一燒着,準把這幫孫子炸上天!”破傷風一臉壞笑的說。
坦克說:“都做好準備,瞄準洗車房出口,爭取出來一個幹掉一個,出來兩個幹掉一雙!”
“是不是也給我一支槍啊?我也能幫上點忙”梁谷衍問道。
坦克看了看他,稍加思索後朝破傷風遞了個眼色:“給他一把手槍。”
破傷風一邊把手背到身後去摸裝有武器裝備的揹包,一邊說:“瞄準了再開槍啊,別浪費子彈!咱們的彈藥可……”
說到這兒,破傷風突然停住了。
他的手在背後空抓了幾下,然後臉色一沉,大叫道:“我的包呢?我擦!我把揹包落在裏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