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慌驚恐的拉着無藥的手,低聲說:“興許……興許它的肉是爛掉的呢……”
“不是爛掉的”坦克搖了搖頭,他解釋道:“如果魚肉是爛掉的,那麼咱們早就聞到腥臭之氣了。這條魚死的時間並不久,說不定……”
說到這兒,坦克就停下了,玉羅剎焦急的追問:“說不定什麼?”
坦克環視了衆人一眼,面色凝重的說:“說不定殺死這條大魚的東西還在附近。”
衆人聞言面面相覷,臉上都寫滿了驚恐。
梁谷衍贊成坦克的說法:“既然這樣,那大家都多加小心吧,前面還不知道有什麼樣的危險在等着咱們呢。”
破傷風卻不以爲然:“各位,都等一下吧,你們好像陷入誤區了吧。你們的邏輯是不是大魚喫小魚、小魚喫蝦?但是以我多年的喫魚經驗來看,這條魚可並不是讓什麼大傢伙給喫掉的啊……”
“行了胖子,你就別胡扯了”無藥不屑地說。
“哎!這怎麼話說的,我怎麼就胡扯了?!”破傷風像是受了極大的侮辱,他指着大魚的骨架道:“你們看,這幅魚骨架雖然有缺失,但是整體還算完整,大魚喫小魚要麼是囫圇吞棗,要麼是吭哧一口咬成兩半,怎麼可能留下這麼完整的骨架,還把肉啃得這麼幹淨?”
梁谷衍舉着火把仔細一看,發現破傷風說的也有道理。大魚身上的肉都沒了,可是骨架卻並沒有受到太大的破壞,保存的還算完整。
破傷風見衆人都露出了信服的神色,不由得又得意起來:“照我說,要是這大魚身上的肉真是被什麼東西給喫掉了,那也絕對不會是很大的東西,所以咱們根本用不着搞得這麼緊張兮兮的……”
玉羅剎很看不慣破傷風洋洋得意的樣子,不等他說完就插話道:“好了好了,知道你們一個比一個博學了。這魚是從哪兒來的,又是怎麼死的,是不是被什麼給吃了,這些我統統不關心!
因爲不管這些問題的答案是什麼,都不能成爲阻礙我們繼續走下去的理由,所以與其在這兒耍嘴皮子賣弄那點兒學問,還不如抓緊趕路!”
破傷風剛要出出風頭就被玉羅剎給打斷了,心裏很是不爽,哼了一聲低聲道:“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梁谷衍怕玉羅剎和破傷風再嗆起火來,趕緊跟破傷風說:“胖子,你不是早就餓的不行了麼?既然這兒能有條大魚,保不齊前面還有小魚呢,說不定咱們也能逮幾條來充飢啊!”
破傷風一聽這話立馬來了精神:“走走走,別在這兒瞎磨嘰了,趕路要緊!”
隊伍再次啓程之後,除了破傷風一門心思想着可能有魚喫,心裏美滋滋的,其他人卻都有些擔憂。
且不管這條大魚是怎麼死的,又是被什麼喫掉的,單說它的來歷就是個不小的謎團。
其實所有人心裏都有這麼一個問號,只不過沒人願意說出來罷了。
自從進入這個詭祕的空間之後,大家遇到的不可思議的事情太多了。提出一個問題不但得不到答案,往往還會引出更多的問題。
眼下大家心力交瘁、身心俱疲,沒有人願意再去刨根問底,爲這些沒有答案的問題勞神費力。
有道是“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與其把精力用在考慮這些問題上,倒還不如着眼於眼前,時刻準備着迎接隨時可能發生的變故。
隊伍在地底隧道中緩慢行進,大家都不說話,氣氛壓抑的很。
唯有走在最前面的破傷風興高采烈,彷彿馬上就能喫到烤魚了一樣。
忽然,走的屁顛屁顛的破傷風停住了腳步,舉着半死不活的火把眯起雙眼看着前方,自言自語道:“啥玩意兒那是?”
這時身後的人已經趕了上來,玉羅剎舉起手電筒往前一照,看見前面的地面上亮晶晶的一片,竟然是一大片浮於地表的水。
隧道里怎麼會有大片的水呢?按理說隧道里遍地的黃沙具有很強的吸水性,就算隧道頂上的岩石滲水再多,也不可能在地上形成積水。
大家都頗爲驚奇,紛紛議論起來。
還不等理出一點頭緒,衆人又發現前面的那片水並不是靜止不動的,而是在快速的向衆人這邊流淌。水流的速度非常之快,說話間就到了腳邊。
這水流出現的太過蹊蹺,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紛紛不由自主的往後退去。可是水勢上漲的速度越來越快,轉瞬間就沒過了大家的腳踝。
玉羅剎有些慌了神,一邊後退一邊問梁谷衍道:“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不知道”梁谷衍搖了搖頭,也顯得有些慌張。他想了想又說:“估計這條隧道連接着某處大片的水域,漲潮的時候水就倒灌進來了。”
此言一出,大家一下子就明白了爲什麼隧道里地上的沙子是溼的,也明白了隧道里出現大魚的原因。
衆人隨即恐慌起來:如果水是倒灌進隧道的,那就意味着水勢會持續上漲,一直到達隧道盡頭的巨大石窟。而且,能讓那麼大的魚遊進隧道,那麼最終水位一定會變得很深。
坦克這人什麼都好,卻唯獨不識水性。他一看潮水漲了上來,馬上招呼大家道:“大家快往回跑啊!”
大家此時都慌了神,想都沒想,跟着坦克轉身就逃。
可是水位上漲的實在太快了,衆人還沒有退回去多遠,水就已經沒過了膝蓋。照這個速度下去,用不了多久就會把衆人淹沒。
衆人正在一籌莫展之際,忽然聽身後的無藥高聲叫道:“都別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