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谷衍被巨魚咬住了右腳,只覺得一陣鑽心的疼,險些一鬆手跌落水中。
所幸這鱷雀鱔沒有巨狗脂鯉那麼恐怖的咬合力,梁谷衍被它咬着雖然動彈不了,但腳上卻沒有筋斷骨折。
他下意識的蹬了兩下,想要擺脫鱷雀鱔的大嘴,可是非但沒有任何作用,反倒加劇了傷處的疼痛,忍不住叫“啊”的一聲喊了出來。
玉羅剎聽到梁谷衍的慘叫趕緊低頭查看,看到咬住梁谷衍的巨魚也不禁吃了一驚,連忙大叫道:“破傷風,往上拽繩子!”
她一邊說一邊從腰裏掏出了手槍——由於擔心破傷風動歪心眼兒,她的手槍始終握在手裏,直到剛纔攀繩而上的時候才收了起來。
玉羅剎眼疾手快,趁着梁谷衍身子一晃的空檔,對着咬住他的巨型鱷雀鱔就是一槍。
砰!槍聲在狹窄的石洞裏反覆迴盪,震的玉羅剎和破傷風的耳朵一陣刺痛,覺得腦瓜仁兒都快給震成漿糊了。
不過這罪沒白遭,鱷雀鱔捱了一槍雖然沒死,卻也放棄了對梁谷衍的糾纏,扭頭鑽進水下消失不見了。
擺脫了巨魚之後,梁谷衍被破傷風拽進了石洞。他隱約聽見隧道里好像還回蕩着槍聲,以爲是耳朵震壞了,趕緊用手揉了揉。
“梁哥,你沒事吧”玉羅剎一臉的關切。
“沒什麼大礙”梁谷衍答道,他又補充道:“剛纔謝謝你了!”
玉羅剎撲哧笑了起來:“看你說的,咱倆還說什麼謝不謝的……”
“哎!哎!別在那兒郎情妾意了,趕緊拿手電筒往上照照,看能爬的出去不”破傷風最見不得玉羅剎這幅媚相,趕緊打斷了她。
玉羅剎準備好的甜話還沒說完,不甘心的哼了一聲,不過還是把手電筒對準了上方。
破傷風藉着手電的光亮一看,這直上直下的石洞長的很,手電光束所及之處並沒有看到出口。不過好在洞內上下一般寬窄,可以繼續往上攀爬。
他便低頭道:“石洞往上還不知有多高呢,老梁你撐得住嗎?”
“我沒事,咱們快往上爬吧”梁谷衍答道。
“行,那你們倆就自食其力吧”破傷風說,他又補充道:“老梁,要是撐不住了你就吱一聲,你把那繩子繫個扣套在脖子上,我把你吊上去……”
玉羅剎不等他說完就罵道:“死胖子,閉上你的烏鴉嘴,別咒梁哥行不行?”
“你個臭婆娘懂個屁?這叫幽默,幽默你懂嗎?”破傷風反駁道。
梁谷衍一看倆人又要吵,嘆了口氣說:“得,我還是一鬆手掉下讓魚吃了算了,最起碼落個耳根子清淨。”
倆人一看梁谷衍不樂意了,這才住了嘴,不聲不響的撐着洞壁往上攀爬起來。
三個人在垂直的石洞中向上爬了幾十米,破傷風力大無窮,爬得非常輕鬆。可玉羅剎和梁谷衍卻累的氣喘吁吁,爬幾步就得用後背和雙腿抵住洞壁休息一會兒。
突然,最上面的破傷風喊道:“嗨,爬到頂了哎,到出口了啊!”
玉羅剎爬出石洞的時候,梁谷衍距離出口還有兩三米遠。他只聽上面傳來“啪”的一聲悶響,緊接着又聽到玉羅剎低低的哼了一聲,然後便沒了動靜。
梁谷衍趕緊加快速度爬出了石洞,卻看見玉羅剎直挺挺的躺在地上,破傷風握着手電筒蹲在一旁,正從玉羅剎腰間掏出她的手槍。
“我靠!你把她打死了?!”梁谷衍驚叫道。
破傷風瞥了梁谷衍一眼:“看給你急得,還真把她當靈魂伴侶了?知道你不能同意,所以沒打死,就打暈了而已。”
梁谷衍試了試玉羅剎尚有鼻息,這才鬆了口氣:“不是……你沒事打暈她幹嘛?”
破傷風揚了揚手裏的手電筒和手槍:“這小狐狸精最有價值的兩樣東西已經落到咱們手裏了,這下她沒有牛叉的資本了吧?”
“哦,原來是這樣啊”梁谷衍點了點頭。
破傷風又說:“照我說啊,敵人就是敵人,咱們就該趁現在幹掉她。把她往這石洞裏面一扔,斬草除根不留後患。”
梁谷衍道:“這好像不太合適吧,倆大男人用這種手段對付一個女人……”
“得!我就知道你要這麼說”破傷風打斷了梁谷衍,他不屑的說:“你丫是被這小狐狸精迷住了,你以爲她哥長哥短的叫着,就是跟你一條心了?告訴你吧,現在不殺她,回頭有你後悔的時候。”
梁谷衍趕緊解釋道:“你這都想哪兒去了?其實我也明白留着她是個禍害,只不過就這麼把她幹掉也太草率了。
咱們現在也不知道無藥她們跟斗魔傭兵團那幫人的情況,回頭要是碰到玉羅剎手下的人了,你能保證他們不起疑心?就算他們不起疑心,也很難說會不會跟咱們翻臉。
萬一無藥她們仍被玉羅剎的手下控制着,對方要是翻臉的話,那咱們就非常被動了。
所以玉羅剎在咱們手裏也算是個籌碼,到時候最不濟還能交換人質。
退一步說,誰也不知道後面還會遇到什麼情況,不管是不是一條心,起碼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也就多一份逃生的希望。”
破傷風聽完一撇嘴:“切,我說不過你,你說不殺就不殺吧。”
兩人商量完畢,便開始查看四周的情況。
原來這裏是一間石室,三人剛纔爬出的那個石洞,是石室中央的一口井。
石室四面無窗,只有一道門,門後是一條黑漆漆的甬道,也不知道有多長。
破傷風問道:“下一步咋辦?”
梁谷衍指了指甬道:“好像也沒有別的選擇,只能往那邊走了。”
破傷風指着地上的玉羅剎,又問道:“那這小娘們兒怎麼處理?”
梁谷衍蹲在玉羅剎身邊,伸手搖了搖她的肩膀,見她絲毫沒有醒轉的意思,便轉頭對破傷風說:“好漢做事好漢當,人是你打暈的,那就只能有勞你揹着她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