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谷衍走出大廈,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路邊抽菸的潛文茵,他趕緊走上前說:“哎喲,怎麼還抽上煙了呢?”
潛文茵瞥了他一眼:“姐抽的不是煙,是寂寞。”
“你這梗得有十好幾年了吧,早就老掉牙了”梁谷衍奪下潛文茵手裏的香菸,在地上踩滅了之後扔到了垃圾桶裏。
他轉身又對潛文茵說:“你來了怎麼不給我打個電話呢,在這等了很久了吧?”
潛文茵一臉的幽怨:“可不是呢,不到五點就來了,怕打電話干擾你工作,就在這兒等着嘍。再說了,難道我打了電話你就會提前下班嗎?”
“不是,我的意思是說,你要是打了電話的話,我就跟你說我要加班了,你也就不用在這兒等着了”梁谷衍解釋道。
“我幹嘛不等,昨天咱們不是說好了嗎,等你下班來我找你”潛文茵特地強調了“說好了”三個字。
梁谷衍趕緊道歉:“對不住啊,一忙起來就把這事給忘了!抱歉讓你久等了!”
“行了,今天就原諒你一次吧,下不爲例啊”潛文茵嬌嗔道,她接着又說:“別說這些沒緊要的了,咱們趕緊喫飯去吧,我都快餓扁了。”
梁谷衍點點頭:“行,你想喫什麼,還要去喫小喫嗎?”
“小喫雖好,但是也不能天天喫啊。再說了,現在哪還有力氣跑那麼遠的路,咱們就近找個地方吧”潛文茵回答道,她想了想又說:“要不然去喫涮羊肉吧,就是咱們倆第一次一塊喫飯的那家店,那兒離的挺近的。”
“嗯,好主意”梁谷衍點頭稱是。
於是兩人就繞過大廈,鑽進了大廈後面那條小巷子。
一路上潛文茵關切的詢問梁谷衍的工作情況,梁谷衍有問必答,一一如實作了彙報。
兩人邊走邊聊,行不多時就到了那家涮羊肉餐館。
因爲這個點喫晚飯的時間已經過了,喫宵夜的時間還沒到,所以店裏沒什麼客人,安靜的很,跟梁谷衍第一次帶大家來喫飯的情形差不多。
現切的羊肉很快就端上桌了,銅鍋也開始冒起騰騰的熱氣。
梁谷衍一邊夾着羊肉在鍋裏涮着,一邊問潛文茵道:“研究所的事有消息了嗎?”
潛文茵剛拿起筷子,一聽這話又把筷子給放下了,冷冷的回答道:“沒有消息。”
梁谷衍並沒有注意到潛文茵的不悅,把涮好的肉放到了自己的碗裏,剛要開口說話,卻聽潛文茵重重的哼了一聲。
“你怎麼不喫啊,剛纔不還說都快餓扁了嗎?”梁谷衍這才發覺潛文茵沒動筷子,正皺着眉頭盯着自己。
潛文茵把頭一扭:“肚子疼,不想吃了!”
“剛纔還好好的,爲什麼會突然肚子疼呢?”梁谷衍一頭的霧水。
潛文茵沒好氣的說:“不爲什麼,就是疼!”
梁谷衍頓時有點兒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心說這女人是怎麼回事啊?這情緒變得比六月天還快,怎麼說翻臉就翻臉?
潛文茵一聽更加惱火,兩條眉毛都快擰到一塊兒了,不停的喘着粗氣,小宇宙眼看就要爆發了。
這時正巧老闆過來上菜,他拍了拍梁谷衍的肩膀,又豎了豎大拇指:“小夥子,你這一開口就是作死的金句啊!你好好喫一頓吧,搞不好這就是你這輩子的最後一頓飯了。”
“作死金句?我說錯什麼了嗎?”梁谷衍疑惑的問。
老闆說:“剛纔人家姑娘說什麼了?”
梁谷衍回答道:“她說她肚子疼啊,怎麼了?”
老闆搖了搖頭:“人家姑娘身材這麼好,哪有肚子呀?”
潛文茵一聽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大叔,謝謝你啊!”
老闆擺了擺手:“這小夥子是我這兒的常客,他從來沒帶女孩兒來過,今天好不容易帶來一個,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他把事情搞砸呀!”
說完,老闆朝兩人點了點頭,就走到後廚忙活去了。
潛文茵聽了老闆的話,不由得轉怒爲喜:“哼,看在老闆的面子上,今天就不跟你計較了。”
梁谷衍始終沒搞明白到底是什麼情況:“你們這都是什麼套路啊,我這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潛文茵嘟着嘴說:“人家一路上對你噓寒問暖的,你倒好,一坐下先問研究所的事,也不問問我這一天過得怎麼樣,一點都不體貼。
還有,肉涮好了直接放你自己碗裏了,也不知道跟人家客氣客氣,真沒點兒風度。”
“我的天,原來是這麼回事啊!”梁谷衍感慨道,他趕緊問潛文茵:“那你今天過得怎麼樣啊?”
潛文茵忽然換上了志得意滿的神情:“我今天做了一件事,你猜是什麼。”
梁谷衍苦笑道:“這不會又是什麼套路吧,你做了什麼事我上哪兒猜去呀?”
潛文茵嘿嘿一笑:“我就知道你猜不着,告訴你吧,我給苗可可轉院了!”
“啊?你給苗可可轉院了?這是怎麼回事?”梁谷衍驚訝萬分。
潛文茵回答說:“我琢磨着今天也沒什麼事情做,不如再去醫院看看苗可可吧。
上次因爲醫療費的事光顧着跟醫生生氣了,也沒好好看看那家醫院,今天去了仔細一看,郊區的小醫院根本就不行。
我尋思着既然海叔那邊兒一直沒有關於ptx康復研究所的消息,那就不能一味地依賴那條線索,要兩條腿走路,調查研究所的同時,也要在苗可可身上花點工夫,要是能把她救醒的話,那不是事半功倍嗎?
所以我就跟苗可可的父母商量了一下,把苗可可轉到了醫療條件更好的琴城市立醫院,費用還是由我承擔。”
梁谷衍實在沒想到潛文茵對自己的事情竟然這麼上心,一時間感動的說不出話來。
潛文茵又說:“我還讓海叔請了幾位外國專家給苗可可會診,希望能讓她早日甦醒過來,也好解開你心頭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