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囚犯都有些記恨剛纔替破傷風動手施刑的公鴨嗓,於是耍心機想要擺他一道,讓他被動出列,當上了梁谷衍等人的嚮導。
在對囚犯們進行過死亡威脅之後,梁谷衍安排囚犯們出去散播消息,要讓這座監獄裏的犯人都知道,外面來了三個非常厲害而且不講道理的人,他們是來找那幾個賞金獵人的。倘若那些賞金獵人性命無虞倒還好,如果他們有個三長兩短,這三個不好惹的人會殺光監獄裏的所有人犯人爲賞金獵人報仇。
爲首的囚犯以爲領了任務就可以走了,沒想到破傷風卻大喝一聲,擊碎了他的美夢。
破傷風說:“這監獄裏有好幾百人,我們哪能記住跟誰打聽過、沒跟誰打聽過?回頭見了已經打聽過的人要是再打聽一遍的話,那不是很浪費時間麼?
依我看,給這幾個小子身上留下點記號,以後再見到就知道已經問過他們了,豈不是會省事的多?”
“留記號?你想怎麼留記號?”梁谷衍問。
破傷風想了想,從地上撿起一把刀交給公鴨嗓:“你,給他們每個人臉上都來一刀,這樣以後看到臉上有刀傷的,我們就知道已經打聽過了。”
玉羅剎聽了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心說這樣是不是有點兒太狠了?當初我做土匪的時候都沒你這麼心狠手辣!
還沒等她開口說出自己的想法,就聽破傷風又說:“這樣他們出去散播消息的時候,別人看看他們的樣子就知道咱們是什麼樣的狠角色了,能夠提高他們說的話的可信度!”
玉羅剎轉念一想也是,要是這幫人臉上都帶着刀傷,那別人看見也更容易相信他們遇到的人不是善茬,於是就把剛纔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並沒有說出來。
那五個囚犯自然是滿心的不樂意,可是現在人爲刀俎我爲魚肉,說多了又怕惹火這三個蠻不講理的人,萬一他們改變主意不肯放人了,那豈不是更要命?
公鴨嗓倒是開心的不得了,正好逮着個機會報了剛纔被這些同夥暗算的仇。他拎着刀就走到了跪在地上的那些同夥的身邊,挨個給他們在臉上開了條口子。
他一邊割一邊幸災樂禍的笑,嘴上也沒閒着:“我跟你們說,這也就是三位英雄寬宏大量,要是換做我的話,肯定得一人割掉一隻耳朵!”
他的五名同夥跪在地上氣的渾身發抖,可是又不敢破口大罵,只能咬着牙強忍着。
受完黥刑之後,囚犯們滿臉是血,狼狽不堪,可憐巴巴的望着梁谷衍和破傷風,等待他們發話放人。
梁谷衍覺得這幫渣滓也被折騰的差不多了,於是便擺了擺手:“滾吧!”
五個人如獲大赦,都沒央求幫他們解開被困住的雙手,從地上跳起來就跑。
“站住!”玉羅剎又大喝了一聲。
囚犯們頓時心都涼了,有道是“小耗子拖木杴——大頭在後頭”,現在這兩個男的終於都滿意了,肯點頭放人了,可是這女的卻又阻攔,不知道還要整出什麼幺蛾子。
“記住了!記住了!”囚犯們一邊答應着,一邊拔腿衝出了房子。
先前用刀給同伴們臉上做記號的時候,公鴨嗓心裏的確很爽。但是此刻見同夥們都奪路而逃了,撇下他自己跟梁谷衍等人待在一起,心中不免又惆悵起來。
破傷風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怎麼着,想跟着一塊兒走啊?你要是嫌命長的話倒可以試試,我不攔着你!”
公鴨嗓趕緊賠着笑道:“哪能呢?能爲三位辦事是我的榮幸,我怎麼可能放着這麼大的榮譽不要,再去跟那些狐朋狗黨鬼混?”
“嗯,覺悟還挺高。行了,那你就擱那兒先待着吧”破傷風指了指一旁的牆角,接着又對梁谷衍說:“老梁,我看這天也開始放亮了,要不然我先出去看看外邊什麼情況,然後咱們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梁谷衍走到窗邊看了看,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於是便點了點頭:“行,你先去看看吧,注意安全!”
破傷風脫掉上衣和鞋子,走出房子之後才轉化成獸人形態——他還不想在公鴨嗓面前露底,所以就沒當着他的面變身。
過了不到一支菸的功夫,破傷風就回來了,他一臉沮喪的說:“我擦!原來過了吊橋之後是個十字路口,咱們昨天晚上是直着往前走的。剛纔我看了看,其實往左右兩個方向也有路通到別的空間。
現在咱們一點線索都沒有,根本沒法確定往哪個方向走啊!要是一個方向一個方向的試,那得到猴年馬月才能找到無藥啊!”
梁谷衍想了想,扭頭問公鴨嗓道:“路口的三個方向都能通到遠處嗎?有沒有死衚衕之類的?”
“都能通到遠處,沒有斷頭路”公鴨嗓趕緊回答說。
“哦……”梁谷衍點了點頭,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該往哪個方向走。
玉羅剎提醒道:“無藥他們逃出來的時候正處於跟坎二爺他們的混戰當中,在這種情況下很難不留下痕跡。咱們在路口的各個方向仔細找找,說不定能在地上找到彈殼、箭矢和血跡之類的東西,從而判斷出他們是往哪個方向去了。”
梁谷衍聽了嘆了口氣,覺得玉羅剎說的雖然有一定的道理,但是這種做法無異於大海撈針。當時雙方應該是邊跑邊戰,又不是站住不動的陣地戰,誰知道彈殼會崩到哪裏、箭矢射到哪裏。蹤跡是肯定會留下的,但是想要找到卻不是件容易的事。
破傷風跟梁谷衍的想法一致,不禁後悔放走了那五個囚犯,不然的話可以讓他們幫着一塊兒尋找戰鬥的痕跡。
這時蹲在牆角的公鴨嗓突然發話了:“大哥,我能說句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