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玉羅剎藏在公鴨嗓身後的一堵矮牆後面,所以南洋佬的手下以爲來砸場子的只有公鴨嗓一個人。他們中有一個對公鴨嗓有點印象,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裏,不料一不留神就被梁谷衍和破傷風從身後用槍給頂住了。
一行人隨着南洋佬的手下進入隱遁區之後,發現情況果然如他們所言,隱遁區裏只有他們兩個外加一名傷員。
在被問起同夥去哪裏了的時候,南洋佬手下的矮胖墩回答說他們早在十多天之前就出去追殺那些賞金獵人去了,這句話一下子引起了梁谷衍的注意。
根據梁谷衍的推測和公鴨嗓以及他的同夥的招供,坎二爺那夥人越獄失敗之後,遷怒於無藥等賞金獵人,展開了對他們的追殺。
在追擊了一段時間卻沒能成功抓到無藥等人之後,坎二爺這纔想出了“發動羣衆”的主意,煽動其他犯人的情緒,讓他們都加入到追殺賞金獵人的行列中來。
也就是說,坎二爺放出消息的時候已經遠遠的離開了南洋佬他們這個隱遁區,而在這個通訊基本靠吼的世界裏,消息從遠方傳回來是需要一定的時間的。按理說,南洋佬這些人應該是最後得到消息的纔對,他們不可能那麼早就加入追殺賞金獵人的行列。
但是眼前的瘦高個和矮胖墩似乎並沒有必要在這件事上說謊,一來他們並不知道梁谷衍等人的身份,以及此行的目的;二來如果他們想以“我們的同夥很快就會回來”來嚇唬梁谷衍他們,那麼就不該說出“不知道同夥什麼時候回來”的話。
玉羅剎一看梁谷衍變顏變色,馬上意識到了他爲什麼會有這種反應,於是連忙跟矮胖墩覈實了他們團伙的人外出的時間。
結果矮胖墩的回答卻更加讓人驚疑,原來他們團伙的人在越獄事件的第二天一早就加入了追擊的行列!
梁谷衍終於忍不住了,一把揪住矮胖墩的領子:“胡說八道!你們的人怎麼可能在事發的第二天就去追擊那些賞金獵人呢?!當時坎二爺應該還沒放出消息,你們怎麼可能知道發生了什麼?!”
矮胖墩一看梁谷衍動了怒,趕緊指着牀上的傷員道:“是他!是他告訴我們的!他就是坎二爺手下的人!”
一句話讓梁谷衍、玉羅剎和破傷風大喜過望,沒想到居然在這裏碰到了坎二爺的人,作爲越獄事件的親歷者,他肯定能提供很多有價值的線索。
矮胖墩見梁谷衍等人互相看了看,臉上的神情都有變化,怕他們不相信自己的話,於是又指着傷員補充道:“我們大哥本來是不願意摻和這檔子事的,不過他說和賞金獵人一起的王國衛隊士兵身上有橋頭堡的鑰匙,要是能把鑰匙搞到手,那麼大家都有逃出去的希望!”
破傷風哪還有心思聽矮胖墩解釋,擡腳把他踹到了一遍,上前伸手一把掐住傷員的脖子問道:“老實交代,那晚的越獄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見梁谷衍、破傷風來者不善,估計自己是凶多吉少了,內心反倒平靜了下來。當即打定了主意堅決不能招供,因爲一旦招供了的話,那麼自己也就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肯定會被幹掉。要是頑抗到底說不定還能盼到南洋佬那幫人回來,尚且還有一線生機。
想到這裏,他冷冷的哼了一聲,緊接着就把臉扭向了一旁,連看都不看破傷風。
破傷風哪能容得下他這麼囂張,擡手就要打,一旁的玉羅剎卻伸手攔住了他。
玉羅剎朝公鴨嗓招了招手:“你知道我們做事的方法吧,人已經都捆起來了,下一步該怎麼做不用我多說了吧?”
“知道!知道!”公鴨嗓皮笑肉不笑的答道,梁谷衍他們先打板子後過堂的做法他記憶猶新,接下來的流程不用多說他也知道,該對瘦高個、矮胖墩和這個傷員用刑了。
實際上公鴨嗓早就等着這句話了,他進門之前就做好了打算,物色好了用刑的刑具。
他抄起收繳一把的鋼刀來到院子裏,砍了一根粗過拇指的竹子,截下一米多長,又用刀像剖篾片那樣把前半截縱向劈了幾刀,然後才拎着自制的刑具回到了屋裏。
最先遭到毒手的是瘦高個和矮胖墩,公鴨嗓拉起他們的衣服,揮動剖成數條的竹竿照着他們背上就抽。
這剖片竹竿比棍棒軟、比鞭子硬,新剖開的竹篾甚是鋒利,還帶着毛刺,打在身上頓時就割開了幾條血道。
公鴨嗓纔打了三五下,瘦高個和矮胖墩的後背已經皮開肉綻、血肉模糊了。兩人疼的猶如豬叫,連連向公鴨嗓告饒。
瘦高個說:“越獄的事我們也有所耳聞,那小子不招,我們招行不行?”
“打你可不是爲了讓你招供,是爲了我大哥開心!”公鴨嗓絲毫沒有罷手的意思。
瘦高個和矮胖墩一聽心都涼了,爲了開心而用刑,合着不招要捱打,招了也要捱打啊!
一旁的那個傷員雖然看的心驚肉跳,但是仍是嘴硬得很,朝瘦高個罵道:“呸!沒骨氣的東西!你要是招了,他們肯定得殺了咱們!”
“吆嗬,還來勁是吧?”公鴨嗓一聽就惱了,撇下瘦高個和矮胖墩,又把矛頭對準了坐在牀上的傷員。
動手之前,公鴨嗓先在鮮血淋漓的剖片竹竿前的半截胡亂劃了幾刀,爲的是讓篾片上帶有更多的毛刺。然後又扯掉了傷員綁在腿上的繃帶,把他的傷口當成了施刑的目標。
啪!公鴨嗓對準傷處狠狠的抽了下去,那人腿上剛癒合的傷口頓時就迸裂開了,又在周圍添了幾道新的傷口,還被紮上了不少竹刺。
傷員疼的嗷的一嗓子喊了出來,聲淚俱下的哀求道:“別打了!我都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