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掌櫃,這個醫館是你一手操辦的,我不過是代爲管理罷了,不如這樣,你安心回老家陪嫂子生產,這鋪子還是你我二人所有,每月的紅利我託人給你送去。”蘇芷若想了想,不願佔那麼大一個便宜,誠懇地說道。
“我不過是花了些銀子,能把這醫館做起來,皆是你的功勞,我也想安心陪我夫人,這事便就這麼定了,若我還回京城,定去你家中蹭上一頓便飯。”水常青哈哈一笑,看來蕭景淮花了這麼多心思幫的人確實值得。
見水常青如此堅定,蘇芷若也沒有多說什麼,不過從賬上支了兩倍的銀子拿給水常青。
“既然大哥你如此說,我也不好強人所難,但這錢你得收下,是我的一番心意,他日你若回來,這醫館還是你我二人的。”蘇芷若雙手遞上銀子,又給水常青添了一杯茶,二人一直敘到黃昏才離開。
從後門回到相府換上早上出門時的衣裳,蘇芷若才又從後門溜出去接上雲霧和漣漪,一同回到相府。
一路上雲霧都很是興奮,給蘇芷若講着她們今日在茶樓聽說書地講的故事,蘇芷若笑着聽她絮叨。
在相府門口碰上了同樣剛回府的蘇長平,他面無表情地看了蘇芷若一眼,詢問蘇芷若爲何出府。
蘇芷若斂下眼裏的厲色,換上怯生生的樣子,福身行禮,小聲回道,“過幾日便是哥哥的弱冠禮,女兒上街想挑份禮送給哥哥。”
提到蘇天,蘇長平的臉色好了許多,不似之前般冷漠,“嗯,沒事還是待在舊院少出門,免得衝撞了雪兒。”
蘇天這些年的表現讓蘇長平很是滿意,唯一遺憾的便是這個長子非嫡出,只是個庶長子,不過他膝下兒子少,唯一能看重的便是這個庶長子。
點點頭,蘇芷若邁着小步回到舊院。
“小姐,您若真是喜歡那劍,不如求求老爺,老爺知道是送給大少爺的弱冠禮,應當是會同意的吧。”雲霧見自家小姐一直惦記着那劍,連飯都沒喫幾口,開頭提議道。
“罷了罷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先前也是我考慮不周,若真是送哥哥這麼一份厚禮,一定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蘇芷若想了想,還是決定同上一世一樣,親手刻塊玉牌給哥哥,這厚重的禮,也不適合在衆人面前送。
自己親手刻的,想來哥哥也會很喜歡吧。
拿出壓箱底的一塊玉,這是母親去世後留下的,之前爲了擺攤的本金將這玉當了,上個月醫館賺了錢,她又把那些東西贖了回來,正好給哥哥刻玉牌。
拿着小刻刀,一邊吹開末一邊眯着一隻眼小心翼翼的下刀,在背面刻上哥哥的名字。
邪王府裏,一個面容精緻的女人單膝跪在蕭景淮面前,將今日之事悉數稟告給蕭景淮。
她便是暗影給蘇芷若找的暗衛,風影。
“不就是把好劍,有何難,我記着蕭府倉庫裏還堆着幾箱子,你去挑把好的來。”蕭景淮挑眉,想他堂堂蕭府,武道世家,最不缺的便是神兵利器。
蕭府倉庫裏的幾箱子好劍倒正合適,都是上等的好劍,塵封多年,也不會引起注意。
不過該如何送給她呢。
眯起雙眼,蕭景淮出神的看着窗外。
暗影看着自家主子如此,不禁感嘆主子真是操碎了心,連送個禮都得偷摸的。
不知道相府裏的那位,何時能成爲邪王府的女主人。
幾日過去,蘇天的馬車已經到了城門口,蘇芷若起了個大早,破天荒的出了舊院的門,早早的便候在了相府門口。
約莫過了兩盞茶的時間,小廝來報,說大少爺的馬車已經到了巷子口,大夫人挽着蘇長平緩緩來到相府門口。
聽聞老爺都親自出來迎接,幾房姨太太也趕來湊了個熱鬧。
不多時,蘇天的馬車出現在了衆人眼裏。
利落的跳下馬車,蘇天先拱手給蘇長平和大夫人行了個禮,蘇長平樂呵呵的扶起蘇天,嘴裏直說好。
“母親一直惦念着你,終於是回來了,長得高了,也壯了,一晃幾年,天兒都已經是個大人了。”大夫人的手緊緊挽着蘇長平,對着蘇長平嗲聲說道。
人羣后的蘇芷若看着蘇天淺淺笑着,也不上前,見他和前世一模一樣便安心了,悄悄的回了舊院。
雖與蘇芷若已經多年未見,可蘇芷若眉眼間與母親的相似還是讓蘇天一眼就認了出來,見她明明都出府迎接了,卻躲在人羣后頭不敢上前與自己打招呼,想來在相府的日子也不怎麼好過,蘇天心頭一疼。
以往是他年幼,無法與大夫人抗衡,如今他回來了,定會好好護着她。
蘇長平拍拍蘇天的肩膀,朗聲笑道,“你母親已經備好了席,只等你回來了,走,我們先去喫飯。”
午宴開席,卻沒有見到蘇芷若的身影,蘇天皺起眉頭,“父親,若兒還未來,要不我去催催。”
聽到他提起蘇芷若,蘇長平的臉色有些不太好。
大夫人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開口打着圓場,“天兒纔回府,好些事情不知曉,芷若她不便與我們一同用膳,我已經吩咐小廚房另外給她做了,你不必擔心。”
“若兒生病了嗎,爲何不便。”蘇天見衆人的神色都有些微妙,心頭不免有些火氣。
“她與倩雪的八字不合,未免衝撞,便讓她好生待在院裏,你若惦記她用完膳去看看她便是了。”蘇長平給他夾了一筷子魚,“平日裏無事便不要去了。”
輕聲應下,這一頓飯下來蘇天都喫的心不在焉。
午膳後,在婆子的帶領下,蘇天來到舊院。
如此偏僻,又如此蕭條,蘇天心頭泛起一股酸意,連舊院的門都是破的,不過是堪堪掩住而已。
推開大門,四周房子上貼滿了黃紙,上頭畫着一堆堆符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