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什麼都沒準備,白喫白喝來了。”灕江郡主幸災樂禍的打斷了她的話。
“灕江!”昌平長公主不悅的喝止了她,灕江這才低頭告罪。
何苦來着,淨給自己難堪。
蘇芷若笑了笑,讓雲霧從盒子中取出白玉瓶,一個個的放到衆人的桌上,道:“我沒有什麼能拿出手的,這個瑤姬珍珠丸是我偶然得到的養顏方子,每日睡前服用一顆,可保肌膚白嫩水潤。”
她話還沒說完,諸位公主王妃就紛紛打開瓶子,放在鼻尖下輕嗅,果然一股淡淡的清香,倒在手中,一顆顆藥丸果然都像珍珠一樣瑩潤。
哪個女子不想永葆青春,紛紛問蘇芷若這東西要如何製作。
蘇芷若也不吝嗇,將製作方法細細地說給她們聽。
聽罷,宣王妃唸了一聲佛,道:“東西雖說不費什麼,只是咱們哪有這麼巧的手喲。”
昌平長公主也笑道:“可不是,光聽着都覺得費事呢。”
衆人又把蘇芷若誇了一遍,才讓侍女們把東西收起來,說回去就服用。
不過她們用或不用,蘇芷若就不關心了,她送的是自己的誠意,東西也是好東西,領不領情是她們的事。
因爲有灕江郡主一而再的掃興,昌平長公主有些厭煩,連看燈的興致都沒有了,衆人看她面露倦色,便紛紛起身告辭。
衆人分別由自己的侍女攙扶着下樓,按照年紀輩分和地位,徐成珺都是排在最後頭的,蘇芷若陪着她,等衆人都離開後才往下走。
錦繡樓的樓梯修的十分寬敞,兩人並排走也不會覺得擁擠,她們二人沒有用侍女攙扶,而是攜手一同下樓。
下到二樓處,迎面碰到了灕江郡主,看她的架勢,就是特意在哪裏等着找茬的。
蘇芷若和徐成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當沒有看到她,準備繞過去自行離開。
可那灕江郡主是宣王獨女,自小嬌養長大的,又因爲秦氏對蘇芷若諸多不滿,打定主意要讓她不痛快。在宴席上有昌平長公主幫她擋着,現在可沒人能幫她了!
“真是個狠心惡毒的女人,親人一個個讓你害了,自己卻能心安理得的享受富貴,自私虛僞!邪王殿下是瞎了眼纔看上你這種女人。”
作爲一個宗室貴女,這樣的舉動和民間潑婦罵街有什麼兩樣?幸虧錦繡樓沒有其他客人,不然灕江郡主的行爲傳出去,宣王那張老臉可真就沒地方擱了。
蘇芷若看着她,神色只是冷漠,一點也沒有灕江郡主想象中的氣急敗壞和反駁,反而她的眼神讓灕江覺得自己是個蠢貨。
她越來越憤怒,幾步走到蘇芷若面前,揚起手來就想要打人。
這時候杏兒的作用就體現出來了,就在灕江郡主洋洋得意地以爲可以羞辱到蘇芷若的時候,她的手腕被人死死抓住,掙扎了好幾下都沒能掙脫。
灕江郡主還是第一次喫癟,她一看阻止她的居然是個其貌不揚的小丫頭,氣得差點跳起來。
她的侍女忙上前試圖解救,“你這奴才!竟敢對郡主下手!”
“以下犯上,可是要活活打死的!”
杏兒卻一點也不理會她們,眼睛只看着蘇芷若,意思再明白不過,她只聽蘇芷若的調遣。再說了,還活活打死,宣王府的規矩可管不到邪王府的人。
蘇芷若看出了她的顧慮,再說杏兒這也算給了灕江郡主教訓,便對着杏兒點了點頭,示意她可以放開了。
一得到自由,灕江郡主馬上掀起衣袖,細白的手腕上已經泛起紅痕,狠狠的白了她們一眼,道:“你們給我等着!我是宗室女,是陛下的親侄女,你們這樣對我,是對皇室不敬!我定要去太后那裏告狀!你們給我等着!”
放完狠話,她氣哼哼地下樓去了。
蘇芷若和徐成珺對視一眼,都無奈地笑了,這個灕江郡主還真是蠢而不自知啊。
出了錦繡樓,首先看到的就是邪王府的馬車,蕭景淮正站在馬車邊等着,一看到她出來就迎了上去。
徐成珺曖昧的笑了,推了她一把,道:“好了,既然有人接你,那我就先走了,回頭再邀你出來玩。”
說罷,她帶着侍女離開了。
蘇芷若緊走了兩步,對迎上來的蕭景淮道:“天還冷,你怎麼在這裏等。”
蕭景淮拉起她的手,道:“在家沒意思,不如在這裏等着。”
上了馬車後,他們沒有急着回府,這個時辰街上的人已經散去不少,路上不算擁擠。馬車在街道上緩緩行駛,還能欣賞花燈。
“今兒宴席有趣嗎?有沒有人惹你生氣?”蕭景淮把玩着她纖細的手指,狀似無意的問道。
對於灕江郡主的挑釁,她並沒有放在心上,按照她的人生軌跡,用不了多久她便出嫁去汶城了,實在沒必要和她爲難。
“沒有,有邪王殿下這個大靠山,誰敢惹我啊,難道你對自己沒信心嘛?”
蘇芷若輕描淡寫地掩飾過去,絕口不提灕江郡主的事。
其實以蕭景淮對她的瞭解,剛纔她遲疑的那一下,就猜到事情沒有她說的那樣簡單,只不過她不想說,便不去追問。
等回去後,向跟着她的侍女問清楚就好。
他笑着點點頭,道:“沒人欺負你就好,可喫飽了?要不要回府再用些宵夜?”
“不用了,宴席上的飯菜很可口。”她笑了笑,壓低聲音道:“比宮宴強多了。”
蕭景淮也跟着笑了,一點都不覺得她這樣說是大逆不道。
回到邪王府,蕭景淮陪着她又說了一會兒話,把她哄睡了便起身來到書房。
不出意外的話,杏兒應該在書房外待命。
見他過來,杏兒行禮後將宴席上發生的一切都原原本本說了一遍,還有最後灕江郡主的刁難,也都沒有落下。
蕭景淮聽罷,冷笑道:“灕江郡主?宣王沒有正妻,小妾教養出來的孩子果真上不得檯面。”
杏兒低垂着頭,安靜地等待他下一步的命令。
略微一思索,蕭景淮吩咐道:“明日去鳳陽郡王府,讓王妃進宮時別忘了提一提今日灕江的所作所爲,尤其是別忘了提醒太后,宣王可沒有正妃多年,唯一的血脈還被妾室養歪了。”
宣王府的妾室不是竄戳着灕江給敗落的秦家出頭嗎,那就給宣王府安排一位厲害的王妃,看她們還有沒有這個閒心找別人的不痛快。
“對了,再告訴她提醒太后,振威將軍家那個守望門寡多年的女兒,最是溫和忠貞,年紀也合適,正可以給宣王做填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