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等蠱蟲成熟,老家所有的人都會成爲梳雨的傀儡,爲她所用!可現在誰也不知道他們將要面對什麼,全都在繼續着自己的生活。

    一段時間以後,等着看帝后因蘇家三姑娘失和的人都傻眼了,帝后恩愛一如往昔,慢慢地衆人都開始懷疑,那所謂的娥皇女英不過是有心人編撰出來的,全都是沒有的事兒。

    五月初,西域突然派來使臣,帶着國書表示要與天朝結盟。

    西域在天朝百姓眼裏,就是妖魔一樣的存在,他們的蠱和毒都能迷惑人的心智,甚至可以殺人於千里之外,實在是可怕得緊。

    所以西域的使團入城時,不像別的國家使團來訪時百姓熱鬧地圍觀,反而冷冷清清,街道上的商戶紛紛關門,連小攤販都不擺攤了,全都躲得遠遠的。

    西域使團的人自己也明白,他們爲何會這麼不受歡迎,只不過他們一向如此所以並不在乎。

    安頓在館驛之後,便向禮部上書,請求覲見天朝皇帝陛下。

    天朝是禮儀之邦,哪裏是隨便哪個蠻夷想見就見的,至少也要在禮部演禮幾次,纔能有機會。

    禮部人人都避之唯恐不及,隨便派來個沒有靠山的小吏,讓他大概教教就算了。

    西域人啊,天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對人下蠱毒。

    蘇芷若在得知西域使團來訪,特意寫下了避除蠱蟲的方子,讓宮人準備好藥材分下去,所有有可能接觸西域人的官員等人人都有份,還告訴他們不要食用西域人接觸過的食物和水,儘量避免與他們靠得太近等等。

    衆人收到皇后的方子,都感恩戴德,什麼都沒有保命重要啊!

    這會兒沒人記得前不久的流言了,都只記得皇后醫術高明,是爲國爲民真正的母儀天下。

    不過他們怎麼樣對蘇芷若的生活沒有絲毫的影響,姝兒忱兒一天比一天大,心思也越大多,她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教育孩子上,每天都在同兩個小淘氣鬥智鬥勇,忙的不亦樂乎。

    “母后母后,你看姝兒寫的字!”

    “母后,忱兒也會寫字了。”

    剛纔蘇芷若見他們睡熟了,就到園子裏侍弄了一會兒草藥,不成想兩個小傢伙根本就是在裝睡,她前腳離開後腳他們就在房間裏搗亂,連守在門口的乳母宮人都沒有發覺。

    他們兩個還不到三歲,哪裏會寫字,紙上胡亂的畫着什麼,手上臉上還有身上全都是一塊塊的墨痕。

    蘇芷若哭笑不得,一手拉着一個,親自擰了帕子給他們擦臉,又讓人取了乾淨的衣裳給他們換上。

    “你們還小,等再大一點再學寫字,好不好?”蘇芷若溫柔的教導兩個孩子。

    姝兒知道自己做錯了,但寫字實在很有意思,她嬌嬌的抱着母親的脖子,道:“母后,姝兒不小了,姝兒想學寫字了。”

    忱兒一向以姐姐馬首是瞻,這會兒也跟着附和:“忱兒也長大了,忱兒也要學寫字。”

    這兩個磨人精,蘇芷若可是拿他們沒辦法。

    “好好好,一會兒母后就教你們,不過現在你們要先喫點東西,剛出鍋的馬蹄糕,想不想喫?”

    “嗯,姝兒喜歡喫馬蹄糕!”

    “忱兒也喜歡。”

    香噴噴的馬蹄糕很快進了小傢伙們的肚子,蘇芷若還以爲小孩子忘性大,喫完東西就忘了,可這兩個小淘氣記性實在太好,喫完東西就又纏着她要寫字,這下無論如何都哄不住了。

    沒辦法,既然答應了那就只能教了。

    蘇芷若先把姝兒抱在懷裏,握着她稚嫩的小手,在上好的宣紙上寫了“姝”這個字,“姝兒看,這是你的名字。”

    “母后母后,忱兒也要寫名字,忱兒也要!”

    好吧,作爲母親一碗水必須端平。

    她又把忱兒抱起來,和剛纔一樣握着他的手,寫了“忱”這個字,“這是忱兒的名字,喜不喜歡?”

    忱兒高興地看着他根本看不懂的字,高興得不停點頭,看來是非常滿意的。

    蕭景淮進門就看到這麼溫馨的畫面,笑意在臉上瀰漫,“我們姝兒忱兒真厲害,都會寫字了。”

    “父皇!”姝兒跟他最親近,一見到他就跳下來跑過去,舉着寫了自己的名字的紙給他看。

    蕭景淮彎腰把女兒抱起來,“好孩子,寫的真不錯。”

    得到父親的誇獎,姝兒驕傲極了,道:“母后教給我的。”

    蘇芷若放下忱兒走過來,“行了,你們去找乳母玩兒,讓父皇休息休息。”

    兩個孩子都很懂事,乖巧的向他們行禮後,便被乳母們帶去御花園中游戲。

    夫妻二人攜手坐下,蕭景淮把當天接見西域使團的事說了,原來他們的目的是想和天朝開通商道,互通有無。

    其實這也是好事,西域並非天朝人眼中那樣,個個都是用蠱蟲的高手,在西域擅長控制蠱蟲的也只是很少一部分人,而且都是皇室特別培養了來掌控權利的。

    若真的人人擅長用蠱,那天下還不早就亂了。

    蕭景淮覺得此事可行,西域也有很多天朝沒有的東西,開通的西域的商道,還可以和西域以西更多的國家通商,這也是大揚國威的機會。

    蘇芷若只是安靜地聽着,她從不參與國事,本來蕭景淮遣散後宮獨寵她一人,就已經讓衆人不滿,若她再沒有分寸地插手國事,只怕那些御史大人抓住她的把柄又該大做文章,到時候真正煩心的還不是蕭景淮。

    她愛這個男人,所以做事往往都先替他考慮,蕭景淮值得。

    蘇家老宅裏,蘇老夫人照常在佛堂禮佛,順便在梳雨母親的牌位前燒了一支香,把梳雨的身份告訴了她,希望她能在天下保佑這個孩子,以後也能逢凶化吉遇到好的姻緣。

    沉寂了一段時間的梳雨卻已經沉不住氣了,她開始接近蘇長平的夫人,一步步設下圈套。

    “三姑娘來了。”

    正在做女紅的蘇夫人放下手中的繡架,疑惑地問:“她來幹什麼?”

    蘇夫人自從知道蘇長平是個廢人後就絕了心思,現在靜下心來照顧着胡姨娘的兒子,對蘇長平也是不冷不熱的,反正有蘇芷若每月給的銀子,足夠她們母子舒適地過日子,那個沒用的男人有沒有都無所謂。

    她連丈夫都不在意,更何況是梳雨這個和她沒一點關係的繼女,井水不犯河水不好嗎?

    不過既然人已經來了,不見總不像,傳出去再說她苛待繼女,無端讓人笑話。

    思慮了片刻後,蘇夫人道:“讓他進來吧。”

    梳雨這次過來早有準備,她身後的樹葉還有幾個丫鬟,帶着蘇芷若賞賜的內造首飾,一整套的赤金點翠頭面,還有幾匹珍貴的嵌金絲刺繡。

    這兩樣東西加起來價值不菲,若是換成錢,足夠蘇家老老小小舒舒服服的喫用兩年。

    趁着這幾天,梳雨讓人打聽過了,這位蘇夫人沒別的毛病,只有一條,那就是十分貪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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