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往生道結 >蓮花之禍 1。發端
    這天晚上,李哥眯着個笑臉朝楊春說道:我們二哥最近點背,再這樣下去我也不好意思再贏了,我看就打住了吧。“扯淡!”方二立馬急眼了,“老子沒說停,誰都別說,當老子輸不起啊!”楊春趕緊賠笑臉道:“二哥,別逞強了,李哥都說了不好意思再贏你了,再說了,你這老本也早就輸完了,昨天晚上的資本還是李哥借你的,總不能讓李哥總是借給你,然後又贏回來吧?這樣李哥也不好意思讓你還啊。你說是吧,李哥”。說着楊春朝李哥擠了個眼,這兩個人一個唱一個和,演了個好一齣雙簧。

    “老子還有本,老子…老子…老子還有她”方二真是急昏了頭,一把推三妹到李哥懷裏,“她可以治療你個軟貨,她就是老子的本!”李哥把牌九重重地往桌上一拍:“方二,不知貴賤!老子讓你輸個服服帖帖!”“這就對了,我就知道李哥不是軟的,再來。你看着丫頭水靈靈的,李哥給個價。”三妹一聽要把自己當輔助,立馬嚎啕大哭,拔腿就往外面跑。方二一把手揪住頭髮生生給拽了回來,劈頭就是兩巴掌,罵到:“你家神經病都是老子的,你還跑個屁”。三妹嚇得所在角落一動不敢動,眼淚嘩嘩流啊。但是三個孽畜把在這裏,三妹一丁點辦法都沒有,甚至大氣都不敢喘,生怕再遭毒打。一晚上下來,毫無懸戀,三妹輸給了李哥。三妹被拖走的那一刻,平地一聲雷!這寒冬臘月的,雷聲從何而來?

    莫道惡人惡,自有神明神。天道好輪迴,可曾放過誰!三妹哭得撕心裂肺,怎奈在這幾個畜牲面前毫無縛雞之力。方二摸把臉緩個神呵斥道:老子還會翻本的,老子會把你贏回來。三妹手腳並用,四處亂打亂踢。方二上去就是兩巴掌,打完後突然陰笑兩聲:李哥,烈馬難訓,我教教你怎麼用。李哥嘿嘿兩聲。就這樣,在三個大男人年前,三妹被扒得赤條條……完事後,三妹被拖上李哥的桑塔納,一路上眼神呆滯,不吵不鬧,不發一言。

    “哐哐哐…”,一陣急促的打門聲把方二從睡夢中吵醒,“你個喪門鬼活畜,馬上給我爬起來開門”。方二聽出來是老頭子的聲音,伸個長長的懶腰,叼根菸下牀打開門:“怎麼着?死人啦?這麼早就開始敲鑼鼓傢伙了”?方民氣得雙手發抖。早上剛剛雞叫兩身,就聽到外面嗚嗚咽咽的哭聲和敲門聲,方民心裏一緊,估計不是什麼好事,趕緊披件衣服下牀打開門。

    站在門外的正是大妹二妹,兩個女娃哭得眼睛通紅,鼻涕都糊了一臉。方民趕緊問情況,大妹斷斷續續說了整個事情緣由,三妹每天都被方二帶去米加工廠推牌九,不敢不去,以前每天三妹都能在下半夜回家,但是昨天一整夜沒回,兩個姐姐擔驚受怕,天還沒亮就跑去加工廠,發現大門緊鎖,黑燈瞎火,估摸着十有八有出了事,所以就馬上掉頭回來問問方二回家沒有。

    方民立馬意識到問題嚴重了,這幾天兒子整夜整夜在外面,他本以爲是跟那個方二一直掛在嘴邊的“爛把子”喝酒,心想只要不犯什麼大錯就隨他去,不成想這小子一直在賭錢不說,還把人家一個不懂事的小姑娘摻和進去,這到底怎麼一回事簡直想都不敢想。方民好生寬慰了兩個姑娘,讓她們先回家。這纔有個開始那一幕。

    方民指着方二呵問:“你把三妹怎麼樣了”?方二吐出眼圈,表情裏都是不屑:“我還當是死了人了呢,原來就這事,三妹跟着李哥出去玩兩天,過一陣是我再接回來。”“你把話講清楚,李哥是什麼人?三妹現在到底在哪裏?”“李哥可是文化人,又是有錢人,帶着三妹出去見見世面。”“你不要扯了,你是不是又輸錢了”“老頭子,你是算命的啊?最近手氣背,輸了一點,但是三妹那個丫頭也不值錢,李哥本來都不打算要。”“畜牲!”方民感覺頭暈目眩,遲早要被這個二兒子氣過去。

    這個時候,老婆剛好回來了,今天逢集,她很早就去了集上挑些合適貨回來,也正好把家裏的兩隻大鵝賣掉,集上人多,剛放下擔子就麻溜地把事辦完了,結果一回到家看到家裏跟放炸藥似的,就聽到方民的聲音像打雷。方民看到老婆上樓,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指着老婆就罵:“你看你從小慣着的寶貝兒子,馬上就要殺人放火了!”

    一上午,老兩口爲方二的事炸了鍋。方民氣得要送他去派出所,老婆死活不肯,說是隻要想辦法把三妹找回來就行。方二倒是跟沒事人一樣,早上揹着手出門溜達去了。一陣狂風暴雨以後,方民稍稍冷靜下來,他嘴裏說着要送方二去派出所,其實心裏根本不敢,一來畢竟是親兒子,二來這事一旦鬧出去他這個書記肯定要下馬,這會兒老婆又在旁邊苦苦哀求,他稍稍緩了這個想法。但是這畢竟是個大事啊,方民思來想去要從兩方面入手,一是先方二把來龍去脈理清楚,二是把大兒子找回來合計合計。對,就這麼辦!

    當晚,一家四口圍着八仙桌坐定。老大媳婦要照顧小孩上學,就沒回來。方民板着臉先發話:二子,把事情從頭到尾講清楚!方二看到這架勢,心裏一萬個不爽:多大的事,還上綱上線了,人家李哥是爛把子介紹過來的,還能害我不成?再說,看那李哥的氣度也是老闆做派,我把三妹當賭注,也是人家李哥一時氣不過,放心吧,沒多少天保準爛把子把三妹送回來。老大聽着整個事情的過程,覺得恐怕沒這麼簡單,他跟父親合計了一晚上,決定第二天去一趟這個楊春老家,問問楊春工作的地址,然後老大親自去一趟,好歹要把事情查個清楚。

    “書記,書記,郵局那邊有你電話”。那個年代電話是稀罕物,一個行政村往往只有一部電話在郵政局,書信聯絡還是主流。方民知道這可能是大兒子打過來的電話,如果是其他人一般都是寫信給他,一邊想着,方民加快了腳步。

    果然,方民剛拿起電話喂喂兩聲,那頭就傳來方佔水焦躁的聲音:“爸,爸,這件事看來不簡單。我去了楊春老家,他家裏就老太太一個人,說楊春很早就去南方打工,換了幾個地方,今年國慶節回來一次,說是在深圳的一家飯店做一個小領導。我按着他說的這個飯店找了過去,原來楊春在這裏就是個保安,不知什麼原因欠了債,被人上門找過好多次,已經被單位開除了。現在人在哪裏不知道。我又問認不認識一個叫李哥的人,他原來的同事基本都熟悉,這個李哥叫李亞飛,不是做正經生意的,不在深圳,楊春就是欠他的錢,都被李亞飛帶人打到飯店宿舍了。爸,我看是這兩個人做的局要害二子,我們趕緊報警吧,現在這兩個人在哪裏實在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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