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涉靈人 >第五十二章 自創招式
    

    “哦,我明白了,你忘記我昨晚跟你說過,高中上學的時候爲了方便,我就自己琢磨躺着練功,這麼多年早都習慣了。剛剛你離開之後,我明顯感覺到體內的靈力好像在一點點的發生着變化。所以一邊凝練功法,一邊琢磨着新招。不久前我曾親眼見過石歧老人與四叔對戰。他的功法好像叫‘紫金決’,能讓自己的雙手變成鋼鐵一般。所以我就在想,如果我將‘無名火’先祭出體外,然後再讓它自我焚化成流體狀態,並附於手掌之上。那麼我這雙手就相當於戴上了一副攻防皆可自由切換的手套一樣。只是我體內的靈力好像永遠暴烈如火,即便能夠做到自我焚化,也無法精準控制其轉爲流體,覆於手臂。”

    零壹心中驚異,但臉上卻是波瀾不驚:“既然你自創招式遇到了瓶頸,那剛剛又是如何抵掉了我的攻擊?”

    胡牧陽伸出剛剛破敵的那隻手,法隨心動,瞬間祭出一朵乳白色的“無名火”來。對着零壹解釋道:“你不是說過,昨晚喝的酒有凝神聚靈的作用嘛,而且剛剛喝過那壇‘碧波’之後,便感覺腦中異常清明。趁此機會就乾脆試試你昨晚教給我的‘參融契’,這功法的本質不就是轉換靈力屬性麼。只是運行了幾個小周天後,我忽然發覺它好像在吞噬我體內的靈力。剛開始的時候特別擔心,總以爲是自己記差了功法,可能要有麻煩。可慢慢的我又發現,這種過程並不是吞噬,而是……淨化。對,它可以淨化掉我體內狂躁不安的靈力屬性,使其變得如水般安穩平靜。那句話怎麼說來着:正愁沒人教,天上掉下個粘豆包。反正你也不在,我就索性控制這股新生的靈力,再次嘗試了之前對於新招的構想。”

    胡牧陽說着話,手中原本騰舞的乳白色“無名火”,忽然緩緩變成了半透明色,並且如熱鍋中心的黃油一般開始迅速融化。只是消融後的火焰並沒化成青煙,而是開始變得黏稠,直至堆疊成爲一灘液體。

    更加詭異的是,這液體彷彿並不需要遵循牛頓的萬有引力滴落,反而好像存在自主意識一般,沿着指間的縫隙慢慢爬滿了整隻手掌。

    胡牧陽繼續說道:“有了這液態無名火的加持,我就可以瞬間將手臂插入地下,就像這樣。”

    隨着話音,胡牧陽輕喝一聲,將整隻手臂再次深深插入腳下土地之中,而且並沒有感覺到任何桎梏。

    片刻之後,胡牧陽抽出手臂,像是思考了一下,才又對零壹說道:“我給這招起了個名字,叫做‘夜炎’。只是我纔將名字定下,就感受到了危險信號,所以壓根沒時間過多考慮,就直接用它來迎敵了。不過剛剛我當着你的面再次演示,發覺這招‘夜炎’較之其原本火焰狀態,竟然減少了一半左右的威力。奇怪,單單轉化一下狀態而已,怎麼會有如此大的損耗。”

    零壹瞬間想起了二人在江邊第一次交手的場景。

    當時的胡牧陽處處示弱,舉着一朵“無名火”橫衝直撞。

    實話講,看到對方實力如此不堪,零壹心中是有些失落的。只是沒想到,胡牧陽這人太過狡猾。竟然悄悄在周圍佈下了一個實則破綻百出的陣法。偏偏自己被主觀意識所誤導,沒能看出他真正的目的。

    所以,大意又輕敵的自己被他死死的抱在懷裏;所以,他會一指“驚雷”點向自己的膻中;所以,那時的他是真的想跟自己同歸於盡。

    回想起不久前的曾經,零壹有些唏噓,也許正是那晚的經歷,才讓面前這個男人深深扎進自己的心裏吧。

    口隨心動,零壹擡頭看着胡牧陽,開口問道:“第一次你我交手,最後你用計謀設伏於我,然後拼死也想調動靈力那招,也是你自己琢磨出來的吧,有沒有名字?”

    聽到零壹提起那晚之事,胡牧陽也想起了戰鬥時的細節,自然也想到了自己的“驚雷指印”惹出的麻煩。

    不過偷偷看向零壹,發覺臉上並無異色,這才放心回答:“沒錯,那招也是我胡亂琢磨出來的,叫‘天地同壽’,就是同歸於盡的意思。我當時尋思着,反正是要死了,不如就取個文藝點的名字,在最後的無奈時刻拼死使出,還能顯的悲壯些。”

    胡牧陽是在自嘲,但零壹這次卻沒附和。而是靜思了片刻,這才說道:“我不太好形容自己此時的感覺,但我可以負責任的確定,牧陽哥哥,你真的很厲害。”

    只當她又在玩笑,胡牧陽也不當真,隨便笑了笑就準備蹲下身子看零壹帶來了什麼好喫的。

    只是他剛剛彎腰,卻被零壹一把托起身子。

    疑惑着擡起頭,直接就看到零壹嚴肅的表情,緩緩說道:“可能這件事情在你來看,不過就是把一個小小的想法付出了實踐而已。但是如果當你真正瞭解我們修者,真正掌握功法的理論之後,你絕對不會如此妄自菲薄。”

    胡牧陽面對零壹的認真,雖然也沒了之前的輕視狀態,但也沒有完全相信。

    確實,這件事對胡牧陽來說,真的沒那麼複雜。

    零壹從胡牧陽的眼睛裏明顯感覺道他沒完全相信自己的話,所以低頭琢磨了一下,才又正色說道:“這樣吧,我給你舉兩個例子,你自己做個分析比對。我,陸零壹,三歲開始系統性的修習灰家功法,期間更是先後接受父親三次特訓。直至今年二十歲,掌握祕術十三種,盡皆有跡可循,無一自創招式。不過,雖然這是我第一次來到內陸,除了你之外也沒接觸過其他四大家族的任何一人,但通過我們灰家的獨門情報來看,即便放眼全族同輩,我也可以躋身前十排名。”

    胡牧陽沒太在意零壹的話中內容,但卻抓住了一個小細節:“哎呀,你原本是姓陸的麼?怎麼從來都沒聽你說過呢。你姓陸,陸零壹,還挺好聽。那這麼說的話,赫銘教授是不是也……”

    零壹沒想到胡牧陽關心的點居然是這個,所以快速出聲將其打斷:“關於我的姓氏,現在還不適合完全告訴你。不過你放心,終有一天你會知道的。咱先不提這個,還是繼續剛纔的話。如果,你對我說的話沒什麼概念,那我給你舉另一個例子。我的父親,陸赫銘,目前身爲灰家話事人,在五族同輩之中之內是板上釘釘的三甲之列;若溪姐姐的父親,我也應當同樣稱呼爲四叔的白羽,據傳年輕時候也是白家的話事候選人之一,‘萬木春’功法爐火純青,一百零八支烏足金針分陰陽、斷生死,實力高深莫測;還有黃家當代家主、二叔黃龍興;消失多年的柳家罪人、三叔常古川;以及曾經的最強戰力、你的父親胡戰大伯,稱他們五人爲當世族內翹楚絕對是名至實歸吧。可即便強如你我父輩,也不過只在心境純潔的年少時期才共同創出了半部《參融契》。”

    見胡牧陽仍舊似懂非懂的樣子,零壹不得不再追問一句:“你究竟明不明白我的意思?”

    胡牧陽先是點點頭,但與零壹對視一下之後,又心虛的搖了搖頭。

    零壹嘆了口氣,然後緩緩踱步,像是在整理腦中的思路。

    胡牧陽心裏雖有疑問,但又不敢打擾零壹想事情,所以只能讓目光隨着零壹一齊來來回回的折返。

    終於,零壹停下腳步,對胡牧陽說到:“你知不知道我們涉靈人畢生追求的目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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