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涉靈人 > 第一百六十九章 二字鉗羊
    眼前光頭男子的話讓祭司長瞬間想到很多種可能,不過全部都站不住腳,好在黑袍的思想堅決,已經快速調動起防禦力量。此時有大量身着作戰服的精壯男子進入大殿,手持各式武器,將中心處的兩人團團包圍。

    早在胡牧陽動手擊昏中年修士的時候,殷桃就已經站到他的身邊。此刻面對重重人羣,這個年輕的小姑娘卻沒有絲毫緊張,反而長長的抻了個懶腰,隨後說道:“之前咱們不是都商量好了麼,等那幕後之人出現,你在以迅雷之勢擒王,怎麼好端端的忽然改變計劃了?”

    胡牧陽望着越來越多的敵人,心思也越發沉重。倒不是因爲這些尋常人給他帶來了威脅,而是他真的就要憋不住尿了。

    只見他雙腿呈二字鉗羊馬步,直挺上身,將雙掌交疊存於腹間,細聲道:“在俱樂部裏你倒是就玩遊戲,我可是一直喝酒來着。這隨後就一件事接一件事,哪有機會讓我方便……哎,不能提……不能提這個……”

    殷桃捂着嘴笑的肆無忌憚,祭司長也被這兩人的詭異舉動震的心神不安。而此時黑袍觀察過對方狀態之後,在祭司長耳邊低聲了幾句,隨即後者雙手抱拳,試探說道:“詠春,南方的朋友?”

    胡牧陽聽不懂他在說啥,只伸出一隻手來回擺動:“廁所,憋不住了我要。”

    見對方三番五次扯淡,祭司長也磨沒了脾氣。就算背後勢力再強再大,目前也不過是一男一女兩個人而已。既然不願好好交流,那自己也不必繼續客氣,待擒住這兩人,慢慢審問就是。

    沒有過多交流,只一個眼神遞來,黑袍已知任務。雙手向着胡牧陽揮動,簡單道:“留口氣,要活的。”

    周圍的星城護衛得令,頓時一窩蜂衝向目標。

    胡牧陽半側頭面向殷桃,着急道:“你的計劃裏有沒有應對這種情況的辦法?”

    “有的”

    “快說啊”

    殷桃一本正經看着胡牧陽,肯定道:“就是你呀。”

    胡牧陽真想先一腳把面前這個小丫頭踢飛。此時衝上來的少說也得有百八十人,而且既然能被這種隱祕組織選中,肯定不是那種勞工市場打包來的泥瓦匠。倘若此間開闊,又沒有後顧之憂,輾轉騰挪說不定還可以勉力一一擊倒。但如今這般狀況,說不得只得動用靈力了。

    不過要面對這麼多人,施力程度卻難以把控,最好的辦法還是智取,比如……比如頭頂上方的那幅油畫。只要點燃一角,這些人總不至於能坐視不管,任由這等寶貝燃成灰燼。

    說做就做,此時當先那人幾乎已到了胡牧陽面前,但他卻不爲所動,雙指連連結印,“無名火”即將離體。而就在這時,一聲溫和又威嚴的聲音自上而下傳來,好似擁有魔力。不經雙耳,反倒好像可以直擊本心:“我以神之名以,宣告衆人,停息戰火,用愛來傳唱和平。”

    瞬間收手的胡牧陽與殷桃對視一眼,其中寫着同樣的答案:修者來臨。

    說來也怪,當先那人分明已經高高舉起懲戒棍,只待下一秒後就能狠狠抽擊在眼前那顆邪惡的光頭上。但這句話出現之後,不止是他,場中除了胡牧陽、殷桃以及被擊昏的中年修士,其餘所有人都在瞬間停下了腳步,面向大殿中心那副油畫,誠心頷首,默默贊曰:主佑常在。

    重新將“無名火”收回體內,胡牧陽心中驚詫,面色有異。剛剛那句話有些像蘇毅曾經展現過得佛門梵音,其中靈力波動及其密集,彷彿存在一種神祕的頻率,當真厲害。不過他卻沒有隨同衆人低頭,而是將目光緊緊鎖在正西拱門上方的壁畫處。

    那裏有一道暗門混在其中,受光線影響,如不是仔細辨別,實難發現。而胡牧陽之所以能夠注意到這裏,卻不是他目力多麼出衆,而是此時暗門中已站了一人。

    未待看清模樣,那人便雙手平攤分開,隨即向前傾倒。只是在雙腳離開暗門的瞬間,背後忽然生出一對巨大的金色翅膀,幾次拂擺過後,便穩穩落地,站在人羣中心,與胡牧陽僅幾步距離。

    面對這位極有可能是異國修者的人,胡牧陽如臨大敵。雙手雖然負後,但早已暗暗掐訣,只要對方稍有異動,確保可以瞬間出招,力爭搶得先機。

    不過那人卻是笑笑,先肩部聳動收了金色翅膀,隨後轉身面向衆人,絲毫不擔心將後背暴露給影視敵人的胡牧陽面前。隨後溫聲和煦道:“神創世界,教會我們農耕牧織,傳授我們武藝技能,是爲了愛,是爲了和平,是爲了讓我們能更好、更快、更完美的救贖世間諸惡。而不是讓我們變成撒旦的惡靈軍隊,變成被奴役的惡魔觸手,變成落入深淵的腐爛的種子。所以,我的孩子們,放下手中的原罪,迴歸本屬於你們的地方,認真向最偉大的神做最誠心的禱告吧。”

    衆人始終微微低頭,在聽完此話之後,齊齊唱到:“主佑常在。”

    隨後,近百名星城護衛有序退走,大殿中只剩五位原本就在的祭司、神祕人和昏迷的中年修士,當然還有又將雙手垂在腹間的胡牧陽二人。

    神祕人待大家走後,才重新轉身,面對胡牧陽輕笑道:“這位朋友,可否移步落座,我們隨意聊聊?”

    只是胡牧陽卻堅定的搖頭道:“不行。”

    那人沒想到會是如此情況,還道他是仍舊心存忌憚,故而耐心道:“我以神的名義保證,此行絕無風險,這點朋友大可放心。”

    但胡牧陽還是面色沉重搖頭道:“不行。”

    神祕人微微皺眉,祭司長再也忍不住,向前邁出一步,隨後厲聲道:“教主親臨聖駕,又以至高無上的神名作保,你如何還……”

    這時,在一旁偷笑了許久的殷桃忽然插嘴道:“哎呀,我小師叔就是被尿憋的急了,纔沒有你們想的那麼複雜。趕快給我們指條去廁所的路,我以我自己未來單身十年的信譽作保,尿完就回。”

    神祕人一愣,隨即禮貌微笑道:“卻是我等先入爲主了,黑袍祭司,麻煩你帶……”

    胡牧陽伸手攔住他的話,急切道:“不用麻煩帶路了,指明方向即可。”

    黑袍人面無表情,指着出口方向簡潔道:“出門右轉再左轉便是。”

    胡牧陽顧不得客套,點點頭就準備跑,只是尚未發力便感覺手臂被人抓緊,頓時咬牙低吼:“還有沒有完,都說一會就回來了!”

    偏過頭來才發現,原來拉住自己的不是神祕人一方,而是殷桃。

    沒辦法,只要沉下心來說道:“他們不懂其中究竟,你應該最清楚不過了。趕緊放手,拉着我作甚!”

    而殷桃不僅沒有鬆手,反而雙臂環繞纏得更緊,委屈道:“小師叔,你是要把桃桃一個人扔在這裏麼?”

    神祕人聽到這裏,尷尬的笑笑,隨後示意其他人遠離他們一些。

    胡牧陽閉緊了雙眼,掙扎道:“姑奶奶別鬧了行麼,我是要去上廁所,上廁所你懂麼!你……我……這個……”

    可殷桃就是不罷休:“我保證不偷看也不偷聽,捂住眼睛,堵住耳朵行不行?你就不怕前腳剛走,這些人後腳就把我五花大綁,先奸後殺嗎?”

    行行行,胡牧陽是真真切切已經到了臨界點,深知絕對不能再耽誤任何一絲寶貴的時間。所以不再多話,而是反手伸到殷桃腰間,略一用力便將她整個人提起,隨後再也顧忌不得其他,調動靈力於雙腳,瞬間消失在大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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