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彬稍顯落寞：“事情本質就是，現在的酆都早已不是曾經的鬼城，大帝消失近百年時間，十殿閻王勉強做到自保，我們鬼門八聖也早已分崩離析。如果沒有這羅剎陣，或許還能慢慢養精蓄銳，恢復生氣。可一旦羅剎陣成，那後果……”
胡牧陽若有所思：“所以您就找了我，還有特調署共同調查這件事？”
玄彬點點頭，不過卻說了另一件事：“牧陽，有些話原本我不該此時說，但正好談起了關於酆都的事，與其藏着掖着引發誤會，不如敞開心胸摒棄雜念。”
沒等胡牧陽回話，始終沒開口的徐謙卻先說道：“這裏沒我的事，留下也沒什麼意義，你們繼續，我先走了。”
蘇毅也拍了一下徒弟，站起身說道：“我這裏倒是還有事情跟大家分享，不過也不急在一時。你們聊吧，我帶小徒出去轉轉。”
“哎，怎麼好好的突然都要走呢？”胡牧陽詫異的看着大家，而玄彬卻緩緩閉上眼，輕輕說道：“你們都是牧陽的朋友，自不會害他。用不着避嫌，坐下靜聽即可，也許還能爲此事做個見證。”
若溪彷彿感覺到了什麼，皺着眉頭正要說話，卻被玄彬打斷道：“天生的宿命也是一把沉重的枷鎖，既然前三十年都不願讓他揹負，此時多出一個選擇，未嘗不是多了一條出路。”
聽得如此沒頭沒尾的話，若溪的眉頭雖然仍沒解開，但卻沒有把之前的話說出來。胡牧陽看着屋裏的衆人，再一次感覺自己像是傻子。
他輕輕敲了敲桌子，低聲道：“都坐下，坐下。把事情說清楚，最少也得讓我明白纔行。”
徐謙看了一眼玄彬，後者卻沒有睜開眼睛。沉吟片刻，他才緩緩坐下，不過目光卻是投向窗外的靜謐黑暗。
蘇毅也坐了下來，收斂心神，自顧自的喝茶。
說到這裏，玄彬忽然睜開眼睛，兩個瞳孔居然一黑一紅，盡顯詭異。胡牧陽心中一驚，好懸後退半步。但對方卻繼續說道：“你是否願意加入酆都，擔任我鬼城判官一職？”
什麼！
蘇毅握着茶杯的手不自覺的抖了一下，濺出一滴茶湯，掉落在地，摔成粉碎。這屋子裏的人中，除了玄彬之外，只有他算是比較清楚酆都的事情。此時失態，卻是不知因何緣故。
但胡牧陽除了略有詫異外，倒也沒有太多想法，只砸吧着嘴道：“讓我脫離家族加入鬼門，爲什麼？”
玄彬語氣稍緩：“我酆都如今雖不比當年，但照你五大家族的身份來說卻也毫不遜色。你我相交時日不長，但幾次事件中，我一直在默默觀察着你。論實力，比你強的修者大有人在。可這些人無一不是各懷心思，其中既有來自背後家族、宗門等等勢力的羈絆，也有長期身爲修者的那一份狂傲和貪婪。僅憑你的秉性和初心，已足夠贏得來自酆都的這一份尊重。況且此次你跟符籙結識，自身實力想必也已經大幅提升，倒是無需擔心任職背景。而且……”
“等會等會，您老是不是誤會我意思了……”胡牧陽伸手打斷玄彬的話，撓了撓頭，又說道：“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您現在屬於獵頭的角色，要挖我跳槽，對吧？”
玄彬皺了皺眉，雙色瞳孔顯得異常怪異。他想了想胡牧陽的話，雖然從表述上講極其不準確，但真實意思確實還對。所以只得點頭道：“如果這樣說便於你理解，倒也沒錯。”
胡牧陽點點頭：“既然如此，那你們就一點誠意都沒有？薪資職位、福利待遇、履行責任都不提一提？有沒有辦公地點、用不用額外應酬、配不配小鬼兒祕書啥的也不說一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