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精一般的祁景立當然知道他畫風突變,必然在強調某事。如果遇到一般人,估計會靜下來,認真琢磨琢磨對方話裏映射的意思。但他卻不同,與其自己悶着亂想,不如開誠佈公,無非條件而已。
所以祁老闆直接起身,給胡牧陽斟滿了茶,才笑着說道:“既然牧陽兄弟對這件事還有點兒興趣,那愚兄直接做主,邀請你臨時加入我們辛三小組,待此事終了,再自行脫離,如何?”
胡牧陽點頭滿意道:“如此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祁老闆給身邊的女人使了個眼色,林埡會意之後便轉身離開。隨即他又說道:“既然已經確定了都是自己人,那牧陽兄弟便可直言,剛剛提到的,關於逆五行的線索。”
不過胡牧陽卻不慌不忙,喝了一口茶,然後才慢悠悠說道:“祁老哥,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覺得,特調署這會兒,在做什麼?”
祁景立微微皺眉。他本以爲胡牧陽提到特調署,只是想待價而沽,提醒自己如果不選擇跟他合作,他完全可以去選擇另一邊。但此時自己已然給出承諾和誠意,並且他也認同也接受下來,爲什麼還要揪着這件沒意義的事情不放。
胡牧陽看對方半晌不語,心中笑他這智商也不過如此。但嘴上卻說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既然咱們想要抓緊時間展開動作,那就一定要同時掌握特調署的動向。不說處處料敵先機,但最起碼也不能讓對方攪擾了咱們佈設的這一盤大棋。”
祁老闆稍一琢磨就感覺出了他話裏的漏洞,知己知彼沒錯,料敵先機也沒毛病,但問題卻是胡牧陽從頭到尾只提了一句有線索,至於具體內容是絲毫不講,這又算得什麼大棋。
但這種話可以領會,卻不能說。
所以祁老闆沉吟片刻,才說道:“咱們聯盟與特調署雖然沒有那種不可調和的世襲矛盾,但通常都是各幹各的,互不打擾。雖然也有合作的機會,但大多隻存在於底……基層的人員之間。即便此時我想找他們過來,恐怕……這位廖組長也不會賣我這個面子啊。”
祁老闆一股怒氣上涌。我對你這胡家小子夠意思了,禮數完全盡到了不說,該給的尊重和客氣也一樣不落。可你倒好,裝瘋賣傻也罷了,拿一個或真或假的線索消息逗我也不提了,但現在你還想讓我跟那廖凡共享消息,呵呵,果真欺我人善麼!
當祁老闆怒起之時,林埡也已經呈着一方托盤走近。
看到林埡,祁老闆忽然計上心來。親自起身接過,隨後和善笑道:“特調署的事往後放放,咱先把重要的事辦了。”
胡牧陽順着他的手看去,托盤之中呈着一枚暖黃色玉牌,溫潤滑膩,隱隱透着一股靈力。
祁老闆將玉牌推向胡牧陽,然後說道:“這是我門中信物,太平無事牌。牧陽兄弟只需將自身精血用靈力送入其中,便可真正成爲我辛三小組一員了。”
此時,林埡神情微動,但卻被祁老闆眼神穆然制止。兩人間的小動作極快,又極爲隱蔽,胡牧陽根本沒有察覺的機會。
見祁老闆如此鄭重其事,他也不好太過敷衍。雙手接過玉牌,一片冰涼。正要用靈力逼出精血,卻忽然說道:“五大家族那邊倒是無所謂,可我畢竟還要正常生活,掛着這麼一枚顯眼的玉牌,有點彆扭。”
祁老闆笑道:“這點你無須擔心,獲取認可之後的玉牌將化作心頭精血匯入體內,需要用到之時便可隨心意自由調動,這也是我門信物的一個極爲特殊的標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