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已然再忍不住對自己的怒意,胡牧陽卻舉起右手,拍了拍胸膛道:“老哥勿憂,我還能坑你不成?”
祁老闆也明白,他這是在告訴自己,既然已經加入了辛三小組,自然不會向着外人。可這一系列的操作,他卻真沒感覺到倆人算是一夥的。若非不是親眼瞧見他融入了自家信物,說不得這會就要直接動手了。
其實也不只是祁老闆心存疑慮,就連屢次獲得意外分享成果的特調署二人也是略有擔心。殷桃性子天真,但絕不是泡沫劇裏的傻白甜,她承認之前與胡牧陽之間是有那麼一點情分在,但卻不會幻想這點情分能夠直接換來如此大的回報。
至於那位上官壯漢更是如此,不久之前還在對戰角力的兩人,怎麼看也不像是能瞬間送禮的對方。所以此時直接冷笑道:“小子屢次想要將我們捆在身邊,究竟有甚鬼祟,從實招來!”
胡牧陽面對兩方質疑,長嘆了口氣。心中罵道:總算給他們繞回來了。嘴上卻慘然一笑:“實不瞞諸位,之所以我始終在聚攏大家一起,只是因爲,我害怕。”
害怕?
怕?
胡牧陽知道他們不信,直接舉起左臂,一把拉開袖子,指着其上一圈淡淡的痕跡,自嘲道:“不久前,我陪朋友參加一場拍賣會,卻陰差陽錯遇上了千年樹妖。虧得我四叔醫治及時,才堪堪接上這條胳膊。”
衆人不知他要強調什麼,只又聽得聲音傳來:“看看我這近乎禿頂的頭和才長出來的眉毛,倒是不算啥,天雷劈的。”
聽得“天雷”二字,衆人已真實感受到了情況的嚴重,同時也或多或少知道了他的意思。
胡牧陽又拉開胸口襯衫,在心臟位置拍的“啪啪”作響,嘿然道:“這裏,被死神鐮刀劃漏了。裏面,被自身透支的靈力積瘀了。我知道,身入修者,受傷算什麼,便是生死也屬常事。但我想說,這一次次的死裏逃生,每一件都是因爲這該死的逆五行,每一樁都是源自那挨千刀的羅剎陣!”
穿好衣服,拉齊領口,胡牧陽目光誠懇,掃視全場:“幾次歷險,身邊起碼總有一兩位前輩高人,終究保得我不死。但此次,牧陽這一百多斤肉,恐怕就要拜託諸位了。”
場中一時間無人出聲。
半晌,卻是上官壯漢先開了口:“牧陽小子,你說,你會怕死?”
胡牧陽目光鑿鑿:“誰不怕死?”
“那你之前……”
“趕鴨上架。”
“所以之後……”
“請君助拳!”
好麼,每一句話都被堵的死死的。上官壯漢看着殷桃也在微微搖頭,遂沒了意見,不再發聲。而祁老闆也不願再繼續摸索判別胡牧陽所言真僞,有信物做保,他纔不擔心胡牧陽能蹦噠出什麼水花。乾脆直接問道:“就按牧陽兄弟的意見,咱們兩家、哦不,咱們三家暫時摒棄間隙,通力合作一回。儘快將那個劉偉強捉住,再從他嘴裏尋找下一步的突破口罷。”
胡牧陽聽得稍喜,點頭道:“正該如此。”
上官壯漢也已經與殷桃達成共識,此刻迴應道:“既已定下目標,就快些執行。那劉偉強現在何處,我即刻將他擒來便是。”
只是胡牧陽卻攤開雙手,平靜道:“不瞞幾位,關於劉偉強之所在,我也不知。”
啥?
什麼?
小子怎敢!
幾人驚呼拍桌,那目光好似能夠喫人。
胡牧陽倒是不緊不慢:“我與他最後一次見面,便是在那百柳山莊的拍賣會。當時重傷,只依稀見得此人早早昏迷,實不知他現在何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