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修者畢竟是修者,狼羣數量再多,攻擊力再強也改變不了絕對實力的差距。當然殷桃也明白這點,尤其她還要揹着龐大身軀卻好似死掉的上官禹。逃脫是別想了,只能想辦法躲避。
好在之前她也不是隻在原地傻等,所以輾轉多個地方,纔算徹底擺脫掉那四人的追擊。即便那時,她也沒放鬆警惕,硬是咬牙尋到一處熊洞,點上微小卻真正有效的篝火之後,才沉沉睡去。
她雖已經極爲謹慎,但不知爲何,還是被人尋到了蹤跡。幸運的是,那夥人並沒有集體行動,所以尋到熊洞的只有一個人。殷桃拼盡全力,纔將這人重傷,匆忙之間只能繼續背起上官禹,重新開啓逃亡生涯。
上官禹心中感嘆異常,明明是他想拼死保護的人,反倒最終還是受了她的保護。
不過他也知道,此刻並非感嘆的時間,也許後面不遠處就有無數敵人。但知道是一回事,能做到卻又是另一回事。
他醒了是沒錯,可這時候連獨自站起都無法完成。所以很快,他就已經有了決定。
“桃桃,你來。”上官禹伸出一隻手,向殷桃擺了擺。
殷桃以爲他是傷勢復發,急忙來在近前。只是才一靠近,便被上官禹死死抓住雙手,沒等她有反應的機會,手臂上已傳來徹心的疼痛。
疼痛很快過去,再睜眼時,卻發現面前的上官禹竟渾身浴血,而那件始終護着他才得以堅持到現在的龍鱗胸甲,已然貼在自己身上。
“上官大叔,你…”
“不要問,聽我說。”上官禹的狀態比之前還要差,他的臉上已經不見血色,處處透着慘白。不過此時竟然還能擠出一絲微笑,虛弱說道:“我不行了,所以臨死之前有兩件事要告訴你。別打斷我,我怕停下說話,就再開不了口了。”
“不要…不要…上官大叔你不要死…”
“第二件事,是我隱在心底的祕密。”上官禹竟然有些踟躕:“你我相識不過幾個月,你一直叫我上官大叔,但你又何時問過我真正的年紀。”
殷桃瞪大了眼睛,聽他繼續說道:“我今年不過三十有五,比你當然大了一些,但與那胡牧陽相比,卻是相差不多。自小揹負家族重任,後期又常在組織奔波,我以爲感情這種事肯定與我無緣,但沒想到,上天卻讓我認識了你。”
“不要說了,求求你不要說了。”殷桃早已哭成淚人。但上官禹這次卻堅持說道:“本想等這次任務結束後,再正式跟你說的,但如今看來,應該是沒機會了。桃桃,我喜歡你,真的好喜歡你。今生能遇到你,是我的幸運。我不奢望能跟你在一起,但我卻真的想,保護你一輩子。算了,今生算了。我們做個約定吧,下輩子,下輩子好不好。什麼家國情懷,什麼宿命身份,都去他媽的。下輩子我只做一件事,就是……”
“你下輩子需要做的是,不要再投人胎!”一個陰冷的聲音忽然傳出,但卻分不出來音方向。
殷桃愣在當場,反倒是上官禹很快冷靜下來,勉力沉聲道:“等了這麼久才決定出聲露面,看來是算準了我們沒有後手。”
沒有絲毫聲音,但就在不遠處的幾顆枯樹邊上,空氣一陣扭曲波動,隨即浮現出三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