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小的白目羊君邪魅一笑，復又轉身。但其幻化之人尚未露出全貌，胡牧陽便瞪眼怒吼道：“你找死！”
話畢，胡牧陽“嗖”的一下直接彈射而出，左手先甩出“雷火炙”，右手的霍爾斯神斧再挽出“弒天決”。
不過那仍在變化的身影卻僅僅模糊了三分，待得胡牧陽雙式力竭，才柔柔說道：“對不起，我也不想的…小師叔…”
小師叔……
沒錯，這一次出現在他眼前的，正是早在遇見獸哥之前就有過交集，此後更是歷經夜店線索、太陽神教變革、特調署事件、甚至在進入五連湖之前還一直並肩同行的好朋友，殷桃！
難怪胡牧陽會如此激動。可能連他自己都不清楚，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這個小姑娘其實是代替了零壹的位置的。
此刻胡牧陽雖知自己的進攻不會收穫任何實質性打擊，但還是發了瘋似的不斷劈砍、不斷施術。
要說一點效果都沒有，也不至於。那身影雖然傳出了殷桃的聲音，但卻始終沒有顯出完整的殷桃樣子。每當她即將凝實的時候，胡牧陽便狂力進攻，以至再度消散。
但越是如此，便越顯露出胡牧陽的心裏狀態已極其不穩，繼而證明，對方果真將他拿捏住了。
胡牧陽接連不斷進攻，漸漸紅了眼，明明眼前只有這一個對手，但卻引發出只有在千軍萬馬中才能養出的“殺伐之氣”。
感受到戰意升騰，胡牧陽索性棄了“雷火炙”，轉而雙手持握霍爾斯神斧，口中怒喝道：“開天闢地，現！”
以羣攻之勢對付一人，並不是胡牧陽昏了頭，反而這纔是當前最合適的選擇。
只不過這“弒天決”的起手第一式卻並沒產生出它應有的效果，那虛幻的身影此次不再繼續躲避，而是一動不動釘在地面，任由斧刃劃斷身體。
胡牧陽沒料到如此情況，愣在當場。而那上方的陰影卻忽然嘬泣道：“果真男人都是負心漢，這才分開幾天，便下得如此狠手。”
胡牧陽深吸口氣，沉聲道：“你…隱藏的太深了。”
殷桃笑嘻嘻道：“我知道，曾經在剛接觸聯盟祁景立的那段時間，你就懷疑過我，對不對？其實不止是你，你的那兩位朋友，甚至就連神經粗壯的上官大叔都曾經懷疑過我。不過你們這些男人吶，從來只會盲目堅信自己那愚蠢的想法，卻是怨不得別人的。”
胡牧陽沉默片刻，緩緩道：“其他人與我無所謂，但你不一樣。我想不通，你爲什麼要去幫這些五連湖的瘋子們。”
“嗯…看你這樣認真，那我還真得好好想想怎麼回答呢。”殷桃託着下巴想了想，然後說道：“五連湖的瘋子們…嗯，這個詞還真是準確呢。你想知道我爲什麼會幫他們，那是因爲我本身就是這些瘋子中的一員吶，哈哈哈哈！”
殷桃開始肆意大笑，笑聲恐怖、尖利，既有撕心裂肺的力量感，又有痛徹心扉的疼痛感。
笑着笑着，殷桃的眼角忽然滑落一滴淚珠，不過隨即她便猛然甩頭，用長髮將淚珠擊碎。然後說道：“小師叔，認了吧。你完全不是我們的對手，甚至你所遇到的那些人，無論朋友還是對手，都是安排好的。或者說，你所經歷的一切，不過是在按照劇本緩緩推進，而你本人，也不過是這場劇中的演員而已。”
胡牧陽並不會選擇相信她的話，但殷桃好似清楚他的想法一般，又說道：“對於楚門這個名字，你總不會陌生吧？”
楚門？
“沒錯啊，那可是你最喜歡的電影了。三十年的生活、三十年的親友、三十年的軌跡，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被寫在紙上的腳本。你跟他，有區別麼？”
“不，不可能！那只是電影，是假的，虛構的不存在的！”
“哦？那你想想，是什麼樣的人，纔會生出如此大的腦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