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這次學聰明,直接用《請仙籙》一拍,將其捕獲。
收穫了元炁,他目光一喜。
這一趟,拼命也不虧了!
而且這可是能增補氣血的金紅元炁,對修行大有裨益。
過了片刻。
當沈良退出通幽,返回了燭火鋪子,就立即去找了燕捕快,告知他要密切注意與趙匡同一日參試的考生。
同時,沈良也提及了他在“走陰”中已經將那隻水魔除去,過程被掩飾了些,但水魔的一些特點如出試煉題等具告知詳細。
這事倒是無需隱瞞,也省的不知情的燕捕快帶着一幫跟班在江城查案,到處亂跑沒有頭緒。
而至於那水魔是否還有分身在外作怪,就不是他要擔心的事情了。
“辛苦了,我們這就把棺材擡回衙門。”燕捕頭一瞥頭,下面一幫小弟捕快手腳麻利,一擁而上。
這幫傢伙一開始還很怕這位行事雷厲風行,不苟言笑的前輩,現在眼中滿是狗腿的敬佩。
沈良一如往常收拾物件,打掃灰塵,將店鋪重新開張,當他走回前堂時。
“嗯?”
今夜與往常有所不同,白狐仙旁邊,站着一向對她敬而遠之的商有才,而花想容此刻正用她的爪子去編織一個草人,商有才如一個畢恭畢敬的學生,在旁邊看的津津有味。
草人快編織成形,很明顯,花想容已經編了有段時間了。
搖搖頭,不知這兩貨搞什麼幺蛾子的沈良,獨自挑燈夜讀。
反正這對他也沒什麼壞處。
能和商有才這個神祕的鬼才商人交上朋友也不錯。
過了會,他纔看見沈良已經出來,隨後商有才和往日一樣,讓沈良說說走陰時的際遇危難。
到了後半夜,燭火無聲無言,平靜度過。
現在是二月底,三月初,節氣回春回暖。
丑時剛過不久,天邊已漸漸魚白破曉。
沈良關上鋪門,獨坐大堂之中,繼續靜靜修行,有了金紅元炁,他可以不喝草藥湯,修行受到凡胎皓郅也不礙事。
而且,沈良一直在探究這種古怪的元炁除了修行之外,還能做什麼。
不過他只是想想,暫時沒敢去嘗試,因爲這金紅元炁得之不易,而且此時正是要快人一步提升修爲的時刻,任何浪費都不能存在。
也許只是那一點點的差距,到了生死危難時,就是失之毫厘謬以千里。
他需小心算計每一步,不浪費任何修行的時辰和機會。
往後的時間,光陰流逝。
沈良忙碌的很,不是修行就是看地理山川的字畫書籍,夜以繼日,比寒窗苦讀的書生還要刻苦幾分。
這段時間,香燭店鋪子也是無顧客光顧,還好,隔壁的草編手藝鋪子也是相同的光景,患難與共。
燕捕快也許多時日未曾見過了。
今夜,沈良再次掐準時辰,讓香燭鋪開張,旁邊的草鋪子也準時亮起燈火,並依如往日般在門前清掃,與他打招呼。
“嗯?有才兄你是說,胡先生過兩日就要回來了?”沈良一訝。
沈良心中默算了下,距他來香燭店,也差不多快有半個月,倒的確是胡先生快要回來的歸期。
原本他還打算着,靠燕捕快多掙錢,多攢點元炁,而胡先生回來,就意味他這個臨時夥計可以捲鋪蓋走了。
……
過了兩日。
沈良一身不起眼的平民打扮,在晚間遊走在長樂街的西頭。
他已經離了胡先生的鋪子,重操舊業。
實際上,是他主動放棄辭別的。
他是良道士,是仙人掌籙,道門正統。
而並非走陰一脈。
或許是因爲西頭的長樂街上都是些棺材鋪,紙紮鋪,通靈寶玉店等的冥店鋪,又有衙門在附近,這裏的晚上少有人來往。
人流雖然少,但經過這的不是家裏出事的,就是遭難的,因此還是有江湖道士方士,時常見機在附近擺攤。
此時,沈良就假模假樣的蹲在一個算相師的攤子前,表面上是在問詢手相,面相,實際上一直暗中觀察這裏出入的,行蹤詭異的玄鏡司捕快。
沈良從不給自己算命,也不信一般的江湖道士有這本事,所謂醫者不能自醫,又有言“遍身羅綺者,不是養蠶人。”
這是道門古訓。
他隨意揮灑筆墨,寫了個字,丟到算相師的攤子前,目光則遊離在暗處和附近稀稀拉拉的人。
面前的算相師,是名留着兩撇八字鬍的老頭,身上還穿着灰舊道袍,打着不少補丁,一看就有些年歲了。
不過還別說,一身雖破卻無塵的道袍,再加上時而搖頭閉目的模樣,倒還真有那麼幾分飄渺脫俗,仙風道骨的風采。
算相師先是睜開半隻眼看一下來沈良遞來的字相,並未馬上解讀,而是語氣平淡,道:“小兄臺,可是來砸招牌的?”
神態自若,語氣緩和,處事不驚,居然還真透着那麼點世外高人的味道。
沈良眼色一凝。
讓他給看出來什麼不對了?
算命先生撫了撫八字鬍,半眯着眼道:“小兄弟可知,男不三,女不四?”
“因爲不三不四,是下九流的門道。”
沈良聞言一看,才知道自己在紙上寫了個三,頓時滿臉黑線。
乍聽有理,可總感覺哪裏不太對?
下九流的門道,是在暗示什麼嗎…
算相師睜開一隻眼看向沈良,咳嗽一聲: “小兄臺,三與四在我算相一門中意義非凡,還請換個字墨。”
沈良鎖起眉目。
意義非凡聽起來也不太對…
但爲了在算相攤子上佯裝路人,他只得與這個老辣的算相師周旋,重寫了個“錢”字。
這次算相老頭盯着墨寶,看了好半晌,越看越凝重,然後說道:“小兄弟現在可是窮字當頭?”
咳咳。
沈良連忙低頭乾咳幾聲。
算相老頭繼續道:“小兄臺,可有聽說過一句話?”
“什麼話?”沈良來了興致。
“越窮越見鬼。”算相老先生依舊還是那麼語氣淡然,仙風氣派。
“越窮越見鬼,越冷越颳風,小兄臺所寫字相缺乏鍛金力道,顯然正是家道逢窮時,不過我有一化解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