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總，周氏和賀氏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您屢次三番截斷我們的生意總得給我們一個理由吧，您不說，我們也無從得知哪方面得罪了您。”若不是周江城這次行動使他們元氣大傷，今日出面的就不會是顏闕。
周江城漫不經心泡茶，動作優雅，結果不着調的來了一句，“我樂意，顏總可否滿意這個回答。”
“早聽聞周氏新上任的周總無法無章，隨心所欲，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不敢當。”周江城不以爲然，故意把諷刺當成奉承受着，“顏總日理萬機，自然瞧不上我這等小人物，若有得罪之處還望顏總看在周某新上任的份上海涵一二。”
裝無辜，誰不會呢？
顏闕不管怎麼說也是一個國際公司的總裁，周氏雖然易主之後地位便遙遙領先，但賀氏集團也不差，一向養尊處優的他怎麼可能受這氣，冷哼離去。
周江城默不作聲，一句挽留的話都沒有，助理上前添茶，“周總，您到底還是給他一個解釋比較好，死也得讓人死明白。”
周江城針對賀氏無非是爲了宋知，韓禁畢竟是賀氏的，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韓禁死了，並不代表恩怨就可以結束。
周江城品了一口茶，淡淡道，“不必，速戰速決，他們盯上什麼都搶過來，不惜代價。”
打蛇打七寸，像這種半死不活的，還是儘早給個痛快。周江城做事不喜歡拖拖拉拉，不怕萬一就怕一萬。
“是。”
“還有，周契那邊也盯着點。”千防萬防，家賊難防，他不信周家的任何人，只信自己。
“好的。”
賀氏集團吃了癟，肯定不會再坐以待斃，周江城屢次三番破壞合作，最大的問題出在自身，若是沒有內奸，他不可能知道賀氏集團的動向。於是，顏闕一會去便提出整改措施，尤其是高層，一個都逃不掉。
顧黎舟是在中午醒的，最先復甦的是嗅覺，空氣中散發着濃重的血腥味，聽覺和視覺同時向大腦傳達信息，宋知喫着西瓜，見他醒了，擦了擦手湊過去，“你醒了，能說話嗎？”
他睡了太久，身子幾乎麻木，只要稍微一使勁就痛不欲生。
宋知的心情就像是開火車一樣忽上忽下，坐回去啃西瓜，緩緩開口，“這是我家，很安全，你好好休息吧，等你能說話了我再來問你。”
昨天才從鬼門關拉回來，一時間不能開口也很正常。
傍晚。
周江城下班回家，宋知在樓頂的榻榻米上睡的東倒西歪，臉上蓋着文件，桌上除了一沓工作文件外都是果盤，零食袋，酸奶，這種生活習慣可以說是過得非常豬狗不如了。
他輕輕嘆了口氣，認命般拿開蓋在宋知臉上的文件，宋知睡眠淺，他一抱她就醒了，雙手不由自主的攀上他的脖子，睡醒後的聲音有點小奶音，又嬌又軟；“哥……”
她一喊，他的心都化了，明面上仍然故作諷刺；“宋知，做人真是難爲你了。”
哦，說她是豬呢。
宋知噘着嘴，不開心了，不甘示弱懟回去，“你還不是口味獨特。”
周江城一陣無語，拿過椅子上的外套先給她套上，她就是不下來，可勁的撒嬌，“我想喫雞爪，你給我做。”
“你不下來我是有四隻手嗎？”他反問道。
“哥，你是不是想毀了賀氏集團？”
“嗯？”
“我今天看到一個新的Task，出自賀氏集團，他們給出五百萬酬金實時監視周氏企業的一舉一動，我估摸着就是你出手了。”
“是我。”
“因爲韓禁嗎？”
“嗯。”周江城實話實說，語氣平淡，“你說得對，師傅的死的確有蹊蹺，但是韓禁做的事，他得償還。”
周江城早些時候的身份是醫生，幾乎沒有人知道他還是VL見首不見尾的王牌跑腿人，顏闕要是知道韓禁得罪的人就是VL，估計會炸，讓仇人去解決自身的麻煩，無疑是引火燒身。
宋知想了想也是，從他身上下來，“還有一件事我昨天騙你了，其實昨晚我是去了顧黎舟的別墅，結果看到顧黎舟滿身是血被推出來，動手的人，很有可能是顧醒，他給我的感覺和之前不一樣了，我猜他應該是恢復了記憶。”
她看過顧醒的資料，除外一些不實信息，有一點靠譜，他是令整個雙燕市俯首稱臣的人物，必然不會那麼簡單，可是他是在什麼時候恢復記憶的呢？在老宋走之前還是之後？
周江城按了一下她的頭打斷她的深思，“記憶並不能決定一個人，顧醒就是顧醒，再怎麼變也是一樣的。”
“或許吧，不聊他了，我明天要去周氏集團上班，你有沒有什麼想說的？”
“有，來周氏可以，該幹什麼幹什麼，別拉幫結派搞小團體活動。”介於前車之鑑，這一點他必須挑明。
“行，我一定好好工作。”答應只是緩兵之計，因爲她也不知道自己會搞出什麼事來。
周江城打開冰箱掃了一眼食材，在心裏確定了菜品娃娃菜抄臘肉，冬菜爆炒紅椒，魚頭湯和檸檬雞爪。
“你去超市買幾個檸檬回來，有青的買青的，沒有就買黃的。”
“買東西啊……”宋知停頓了一下，笑眯眯應對他涼嗖嗖的目光，字句重音停頓，“我……沒……錢。”
周江城滿臉嫌棄白了她一眼，從兜裏摸出一把超市收銀找的零錢，扶危濟困，“多了也不用還，留着塞門縫。”
哦，說她摳門呢。
宋知恬不知恥收下，“跑腿費呢？”
周江城拿着菜刀，冷不丁的舉高，狹長的杏眼輕輕眯起，像是獵豹一般危險性十足，好像她要是再多嘴一句，這刀可不長眼。
“……”宋知果斷開溜。
超市就在樓下，走兩步路就到了，宋知先去買了檸檬，順帶進了一大袋的零食，合計兩百七十五，找零二十五。
東西比較多，宋知提了兩大袋，像是拎小雞似的輕而易舉。
“極光。”
他來時撞碎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