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應聘的是後勤，說白了就是打掃衛生，周江城和後勤打了招呼，即使遲到主管也沒有刁難她，當祖宗供着，愛幹嘛幹嘛。周江城開會她旁聽（隔壁竊聽錄音），周江城喝水她拿杯裝（渴了），周江城去衛生間她尾隨（光明正大跟蹤），作爲後勤的一員，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
渾渾噩噩了一天，喫喝兩不誤，終於熬到了下班時間，拿了戰利品就走，五百萬到手。
周江城對宋知白嫖的行爲感到十分可恥，但也不得不承認，傻人的確有傻福。
當天晚上，宋知去賀氏集團提交成果，顏闕看了十分滿意，“VL的業務能力一直都是名列前茅，效率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快，你的代號是什麼？”
“月亮。”極光的名氣太大，她怕嚇死他，就用了新晉成員的代號。
顏闕擡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我看你年紀不大，本事倒不小。”
“過獎了，一口價，一百萬。”
顏闕皺眉，“我不是已經結過賬了。”
宋知抱胸站在一旁，臀部貼着桌沿，脣角帶笑；“這個算另外的價，你要是需要，我還可以給你周江城的行程表。”
“......”早聽聞Vl是土匪團隊，喜歡坐地起價，果然名不虛傳。
周氏秋季的融資名單外加周江城的行程，這個誘惑性非常大，顏闕沒理由不買。
顏闕深吸了一口氣，保持最後的倔強；“我怎麼知道你給的資料是不是真的？”
“要是信息有誤，你可以隨時找我們VL退款。”就是這麼直白實在，強大的令人無法拒絕，但是給不給退就是另外一回事，到時候一句過時不候，足以讓人肝膽俱裂。
顏闕一咬牙，買了。
宋知收到錢就準備跳窗走，顏闕喊住了她，“等等。”
“顏總還有何吩咐？”她坐在窗臺上，風揚起了她栗色的長卷發，鴨舌帽下的杏眼閃着自信的精光，白T黑色鉛筆褲，低調簡約，給人一種撲面而來的青春氣息。
“你們VL什麼事都能做對吧？”
宋知點頭說是。
顏闕從抽屜拿出一個文件袋，宋知接過看了一下，眉心輕皺；“這個不行。”
“爲什麼？”
“不爲什麼，就是不行。”她去勾引顧醒，那不自投羅網嗎？
“事成之後，一千萬。”顏闕無比清楚，要想近身顧醒絕對不是一件好差事，如今顧醒在南洲聲名大噪開接風宴，大有長時間在南洲發展的趨勢，如今顧氏集團被其他企業盯着不放，他也必須投其所好，如果有他們的人接近顧醒，必要的時候可以得到第一手信息，他不是沒想過放一個自己的人，但是能力都不夠，如果是VL的人出面，即使事情敗露他也不會有絲毫閃失，得不償失。
“五千萬。”
宋知拒絕，“顏總，實話告訴你吧，我們VL之前的罪過顧醒，他身邊又有人工智能傍身，我混不進去啊。”
“一個億。”
“成交。”擡價結束。
“……”顏闕從來沒有如此無語過，他怎麼聞到一股算計的味道。
事實證明，他的感知沒錯，但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請神容易送神難，想要友好合作，誠信第一，他認栽，只能從其他地方補回來。
顏闕忍着摘膽剜心之痛給宋知轉了一半的價格，五千萬。
“合作愉快，顏總。”
“……”去特麼的合作愉快！
宋知說完就走，她之前就打算找個合適的時機混進顧醒家把簫聲偷出來，正巧碰到顧醒招保鏢，顏闕的訂單就是順帶，白嫖一個億，少工作三年，何樂不爲呢？
晚上，顧黎舟已經可以下地走路了，跟着他來到南洲的人大部分都被顧醒解決了，他現在孤身一人去哪都不方便，只能暫時麻煩宋知。
宋知倒是沒什麼意見，她可以睡在書房，關鍵在周江城，他不喜歡顧家的人，沒有理由。
“你放心住下吧，想住多久住多久，我哥就是口是心非，他很好的。”
“嗯，你們關係似乎很好。”顧黎舟的聲音很虛，像風不着痕跡晃過耳際，他的無官長得十分立體，輪廓線分明，眉毛濃密，眼球的顏色淺而不濁，薄脣帶着不苟言笑的威嚴，各方面條件非常出衆，待人接物禮貌友好，這種人完全讓人討厭不起來。
宋知直抒己見，脣角帶着一抹溫和的笑意，“是啊，他是我最好的哥哥，我闖禍他善後，他受傷他包紮，我談戀愛他掐桃花，估計是他上輩子負了我所以這輩子來還債的。”
“真羨慕你們的感情。”
宋知笑笑，扶了一下鼻子，滿臉好奇的問他，“別說我了，你和顧醒小時候應該也一樣吧，他有沒有什麼糗事？”
他來時撞碎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