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錯了……疼……哥哥......”
“我知道錯了...”
罵完了,周江城把衣服甩給到她頭上,“穿上,丟人現眼。”
宋知默默的把衣服圍在腰上,拉了一下他的衣袖,結果被甩開了,她再拉,他再甩,爭持不下,周江城翻了個白眼大步流星離開,走了兩步停下,宋知的頭撞了上去,鼻子撞疼了,眼睛裏泛着生理鹽水,亮晶晶的,“你幹嘛停下來?”
周江城看着她這種打扮十分磕磣,忍着突突突的太陽穴把她的頭髮給卸了,沒想到卸完更磕磣;“......”
“你有病麼?”
周江城拍了一下她腦袋,不輕不重,語氣不悅;“你纔有病,我們家還沒窮到要你出來賣藝,再有下次,頭給你打掉。”
宋知站的筆直,認真的說“我知道錯了。”表情卻在說,‘我下次還敢。’
“下不爲例,回家。”
“好。”宋知跟上,兩人並肩走着,起初周江城腿長走得快,漸漸的慢下了腳步。
夜幕深沉,月色濃郁,雨後的地面有些泥濘。
周江城工作忙,很久沒和宋知一起出來喫宵夜,大學那會,宋知經常抱怨食堂的飯菜不好喫喫不飽,周江城的學校隔着一條馬路,大半夜不睡覺爬牆出來吃麪,條件好的話就去下館子,喫飽了就晃晃悠悠回宿舍睡覺,那時年輕氣盛,對世界的理解範圍只有家和學校,憑着一腔熱血像打不死的小強勇往直前。
“說吧,爲什麼要去打黑拳?”沒有人會平白無故去做一件危險性十分高的事情,立下生死狀,站在擂臺場上,意味着把命放在了風口浪尖上,誰也不知道下一個對手是誰,用生命去賭一件沒有底氣的事,不像宋知的風格。
宋知咬了一口羊肉串,有些心不在焉,“你不是看到了嘛,爲了錢啊。”
周江城掰斷了籤,語氣發沉;“別讓我問第二遍。”
“前段時間跟你說了那麼多白說了,你是VL的執行人,最好不要和顧氏集團有任何瓜葛,你倒好,平白無故撿回來一個喫白飯不說,還要去偷一個回來,你是不是有病?”
“哥,我不怕惹上麻煩,即使有一天顧氏集團倒臺了,我也不會讓VL葬送在我手裏,我只是覺得很不甘心,007的研發幾乎葬送了三輩人的鮮血,現在到了顧醒手上,他們卻要毀了他,我想過了,我已經丟下過顧醒一次,這一次,我會跟他共同進退,哪怕最後的結果不盡人意,但是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強。”
“你就這麼喜歡他嗎?”喜歡到哪怕放棄師傅一生的心血。
“對不起哥。”
“你沒有錯,不用道歉,你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只要你不後悔,我就站在你身後。”他從來沒有真正袒露過自己的心跡,付出也不求回報,只要不捅破窗戶紙,他們的關係就永遠不會扯破。
“謝謝。”除了感謝,她想不到還有什麼詞彙更適合。
周江城很好,好到她無地自容,她對他除了兄弟情義就只剩下親情,老宋走了,他就是她唯一的家人,她也曾想過放下對顧醒的感情跟周江城好好生活,她欠他一張臉,就用自己去償還,可她騙不了自己,更不能騙他。
第十一次上擂臺,宋知的對手是一個胖子,一身腱子肉,看着身強力壯很不好對付,實際上一胖一瘦優勢十分明顯,宋知雖然瘦小,但行動矯健,不出三分鐘,胖子倒了,圍觀羣衆密密麻麻,猶如渺小的螞蟻一般。
比拼結束之後,臺下的人可以挑戰獲勝者,機會只有一次,倒計時一分鐘。
“五十,五十一,五十二……”
一名穿着深色大衣的男人緩緩走上擂臺,他長了一雙漂亮的桃花眼,舉手投足矜貴優雅,渾身透露着杜絕一切的孤獨感。
宋知瞳孔一滯,心想,玩大發了!
他來時撞碎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