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知一出現便驚豔到了全場,天使的臉蛋,魔鬼的身材,一顰一笑,又純又妖。
一個男人挑起下巴向宴知的方向看去,“你們看,那個美女好像以前沒見過啊?”
其中一個露出了猥瑣的笑容,“嘖嘖嘖,這身材比例,用起來一定很爽!”
另一個打斷了他的美夢,“拉倒吧你,自己長啥樣沒點數啊!”
“喝點什麼?”吧檯調酒師在擦酒瓶,轉過頭便與宴知對視到一起,他的氣場很強,語氣傲慢涼薄,一身黑色制服,穿出了高貴優雅的氣質,不同其他調酒師,倒像有錢人家的少爺。
宴知舔了一下脣,笑容妖冶,不急着要酒,坐下搭訕,“哥哥,缺女朋友嗎?”
“呵。”也不知道是在嘲笑還是別的,宴知並不在意,視線落在他擦杯子的手,修長白皙,骨骼分明,想,咬一口。這個想法我就這麼突兀的在宴知心裏出現了,自從回國後,她沒碰到過這麼吸引人的獵物,太勾人。
“不缺女朋友,缺牀伴嗎?”宴知身子往前傾,燈光映在她的眼裏,明亮如星火。
“爸爸,我餓了!”這時,一個小男孩從桌底下冒出來,抓着男人的胳膊撒嬌。
宴知愣了一下,這娃怎麼跟自己長得一樣?
男人把他擼到椅子上,一大一小大眼瞪小眼對視了好一會,“姐姐,你和我媽媽長得好像啊?”
宴知怔怔的看向顧醒,他聲音很冷,“我已婚。”
“小美人,他不識好歹我可以陪你玩啊?”一個穿着打扮低俗不已的男人走過來,手裏拿着酒瓶,喝的面紅耳赤,上來就抓住宴知纖細的手腕。
“我給你一秒鐘時間,要麼放手,要麼我打斷你的手。”宴知勾了勾脣角,笑容漸漸收斂。
喝多的男人理智有限,智商也有限,他不信,結果被宴知打折了。
宴知拍了拍手掌,眼裏彷彿充了冰,冷的刺骨,“醫藥費找宴氏集團報銷,我叫,宴知。”
全場震驚。一個月前,宴知這個名字傳遍了北域的大街小巷,何況是午夜場這種高級場合。
宴知不顧衆人的目光,衝着顧醒拋了一個媚眼,“明天我再來找你玩。”
待她走遠,顧醒回了神,那個女人和宋知長得一模一樣,好像又不一樣,宋知笑起來像陽光一樣耀眼,而剛纔那個女人,像死亡一樣散發着迷人的氣息。
宋知不會在外面穿那麼性感的衣服,宋知打人不會沒輕沒重,宋知從不搭訕除他以外的異性,宋知看他的時候只有癡迷和歡喜,而剛纔那個人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勢在必得的,獵物。
她是宋知,卻又不像宋知。
“先生,宋小姐好像不認識我們了?”
“知知不會平白無故成爲宴知,你去查查宴氏在搞什麼鬼。”
“先生,您使喚我之前能不能先填飽我的肚子?比如冰淇淋,炸雞腿,薯條,爆米花,牛肉乾。”簫聲兩眼汪汪裝可憐,然而這招對顧醒沒用,他瞪了他一眼,興致缺缺擡起手,“手巴掌你喫不喫?”
第二天晚上,宴知來了,她今天穿的比昨天還要性感(少),黑色抹胸短裙,下身是蝴蝶刺繡包臀裙,凸顯出了嬌小玲瓏的身材,耳飾是長條的珍珠,優美的頸部線條,鎖骨墜是一隻細細的蝴蝶,襯得愈發精緻靈動。
“喝點什麼?”
“你調的我都喝。”宴知撐着下巴,笑盈盈的看着他。
他偏心給她調了一杯牛奶,加了新鮮的草莓。
她笑的猖狂,“你是擔心我付不起錢嗎?”
他說,“喝酒傷身,牛奶一杯一萬。”
宴知差點沒忍住噴他一臉,但她多年的優良教育扼住了她的喉嚨,“你們這是黑店嗎?”
顧醒淡淡道,“澳洲進口,優質奶牛,頂級牧草,高級牧場,有機草莓。”
“……”喝了還能還回去嗎。
連續十天,宴知都會準時來喝澳洲進口的(水果)牛奶,衣服穿的依舊很性感,妝容依舊很濃烈,她抽菸,但不在顧醒面前抽,他是三好男人,她是壞女人。
第十二天,宴知沒來,第二天是她的訂婚宴,爲了走個形式,她不能出門,習慣是個可怕的東西,她現在很想喝牛奶(很想見大美人)。
她拉開窗戶,冷風稀里嘩啦衝了進來,這裏是七樓,對她來說綽綽有餘。
只是——
“知知啊,仰止來了,哎呦這大冬天的你可別吹感冒了!明天還得參加訂婚宴呢!”張女士急匆匆的過去拉了她一下,然後把窗戶關上。
溫仰止,她的便宜未婚夫,倆家是娃娃親,宴知出國後壓根沒見過他,莫名其妙直接宣佈訂婚。
宴知的視線轉移到張女士抓着她的手上,她不喜歡別人碰她,臉色很冷。“手。”
張女士嚇得出冷汗,趕緊鬆開。宴知不疾不徐繞過她出門,張女士看見她走了才平復下心情,“別以爲老孃不知道你想跑,論道行,你這小丫頭片子只有靠邊站的份!”
“知知來了,快到外公這邊來。”宴南迴滿是皺紋的臉龐笑盈盈的,雙手拄着柺杖,顯然,他對溫仰止很滿意。
溫家和晏家都是名門,不分上下,溫仰止從商,今年二十六,世人對他的讚譽是,‘才比宋玉,貌比潘安’,遵從男人的六不準則,溫柔儒雅。
溫仰止起身,目光溫潤如玉,輕聲;“知知。”
宴知對溫仰止的印象還停留在她不學無術跑去當大姐大然後把他堵在小巷子要保護費的時候,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他乖乖把身上所有的錢都掏出來,然後對她說,“知知,你別去欺負別的小朋友,我的零花錢都給你。”
然後,他食言了,他和父母一起去了澳洲生活,他們就再也沒見過面,漸漸的,他們好像陌路人,曾經所有的交流都成了過往雲煙。
他來時撞碎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