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詞;“你可以否認,但你不要忘了,沒有人會一直在原地等你,別等失去了再去珍惜,即使你不爲自己想,也得爲了你肚子裏的孩子。”
孩子是無辜的。
“謝謝師兄的忠告。”依舊是不痛不癢的表情,像是陶瓷娃娃一樣,好像下一秒就會支離破碎。
上了二樓之後蕭南久就對蘇庭舫說,“不管蕭裴跟你說什麼都不要信。”
蘇庭舫不明所以,轉頭問他,“爲什麼?”
蕭南久瞥了他一眼,打開辦公室的門,“哪來那麼多爲什麼,讓你別信就別信。”
“哦。”他不問了。“你和莫顧問不是在處理M國跨國案嗎?怎麼回來了?”
蕭南久拉下臉,穿上外套;“你要是能自己解決顧氏集團的案子,哪能用得着我們出手。”
這次的問題不是小事,若是不好好處理,可能會有更大的麻煩。
蘇庭舫心知肚明,臀部貼着桌沿,雙手環胸輕點手臂,眼眸下沉;“顧氏集團能今天獨霸一方,其中少不了雙燕警方的功勞,我不建議從這邊入手,何況我們根本沒有把握強制處理。”
顧氏集團發展到今日早就根深蒂固了,要麼連根拔起,要麼乾脆置之不理,不論是哪種對他們目前的能力都是一種考驗。
不控制顧氏集團,編號10的事會無數次重現,整個還華國的人民都會受到迫害。
蕭南久邊扣扣子往門口走,“顧氏集團是個硬骨頭,十分棘手,三兩天的攻擊無足輕重,對他們也造不成任何威脅,所以,我建議向政務院申請,中斷雙燕市和華國所有進出口往來,禁止人口通行,從根源上杜絕與他們的所有聯繫。”
聞言,蘇庭舫瞳孔一滯。
他不是沒有想過這個辦法,只是,如此一來顧醒或許會永遠留在雙燕市回不來。
“愣着幹嘛,還不走?”
蘇庭舫擡起頭,對上蕭南久銳利的臉龐,他一字一句,“我不贊成。”
“嗯?”
“你的辦法治標不治本,就像這次編號10的事件,雙燕市有很多辦法可以從華國人入手替他們完成目的而且獨善其身,一旦我們跟他們撕破臉皮,要想求助他們與人更是雪上加霜。”
“這個方案,是你提出來的。”不過是在兩個月前,編號10自毀之後,當時並未通過決議。
但這次情況不同,雙燕市若是打華國的算盤,他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得學會反擊。
蘇庭舫哽了一下,解釋道,“我當時只是隨口一說,何況當時情況不一樣,就這麼阻斷兩國的利益關係太草率了。”
“蘇庭舫,你有問題。”蕭南久目不轉睛的盯着他看。
兩人距離不遠,這個角度完全能捕捉到對方的所有情緒。
南洲警力分佈散亂,一起出任務都是常有的事,蕭南久和蘇庭舫打交道比較多,對對方的能力和做事風格瞭解頗深。
蘇庭舫擅長談判,就連莫詞也說他不學心理學可惜了,去年有個跳樓的,愣是被他逼得進退兩難,跳也不是不跳也不是,最後被蘇庭舫推了下去,下面有塊墊子,摔不死,但經歷了生死一線後,那人倒是不敢再給警方增加工作量了。
蕭南久和蘇庭舫對視一眼,極有默契否決。
會議室就在前面,陳猶言一走出來就看見他們三個圍在一堆,皺眉催促;“都什麼時候還有時間在那閒聊,要不我給你們搬把舒服點的椅子坐下慢慢聊?”
蕭南久一聽心裏非常不爽,他好歹是一隊隊長,論職位比他高一個頭,然而陳猶言絲毫沒有作爲下級的覺悟,肆意妄爲,偏偏還找不到任何毛病。
全員到齊,會議開始,由蘇庭舫開頭分析目前的情況,其他人附議發表意見。
最後,大部分都同意蕭南久的決策,中斷雙燕市和華國的所有聯繫。
一直到最後蘇庭舫都沒有發言,他站在這個位置,身上披着這層皮不允許他持反對票。
顧醒固然重要,可華國的所有人民同樣重要,他們也是無辜的。
商議結束,調解顯然已經沒有必要了。
簡書蘾留下了一二三隊隊長以及莫詞,還有部分細節問題需要重點交代。
“在這份申請同意之前,我們必須抓住顧氏集團的把柄避免他們臨時起意攻擊我們,所以我建議臨時扣押顧氏集團繼承人顧醒,你們怎麼想的?”
莫詞聲音平淡,“不妥。”
“爲什麼?”
“顧醒是顧氏集團繼承人,一旦他在南洲出了任何問題對我們都十分不利,顧氏集團不會容忍自己的主人在別的國家出事,而且極有可能展開報復。”
“那你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顧醒不能扣押,但是我們可以找理由牽制住他身邊的人,我聽聞,VL現任執行人宋知與他關係匪淺甚至住在一起,所以我們可以從宋知這裏突破。”
“宋知?”簡書蘾覺得這名字有點熟悉,想了半天,恍然大悟,看向蘇庭舫;“如果我沒記錯,去年有一次晚上以你女朋友的名義來送菜的,就是宋知吧。”
時間也差不多就在元宵節前後,那時候菜價貴,她的菜便宜還新鮮,沒理由不要。
後來這姑娘還留下吃了頓飯。
“她不是我女朋友,不熟。”蘇庭舫推辭道。
“那人家肯定對你有意思,你明天去登門看看順帶監視顧醒的一舉一動,能拉攏這姑娘最好,不行也不能強求,另外有些事我們需要避嫌,交給跑腿公司就可以,不要扇子行動打草驚蛇,都明白嗎?”
“明白。”異口同聲,整齊劃一。
蘇庭舫完全找不到奉獻反駁簡書蘾就拿着資料走了,剩下的人沒除了陳猶言外沒人有急事,乾脆坐下梳理一下會議內容。
陳猶言手頭的案子都解決了,本來是打斷和蕭裴安安靜靜過個年,沒想到還是食言了,開完會,他立馬就出來找蕭裴。
她端端正正的坐着,毯子還是他走前蓋的位置,像是從來沒有動過一樣。
蕭裴聽到腳步聲,慢慢將視線移到聲源處。
“裴裴,回家了。”他目光柔和,好似一泉清水,猶如月色般皎潔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