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詞這邊接收到資料,第一時間對計劃深入剖析,“這份計劃佈置周祥,完全沒有任何問題,即使沒有外援幫助,他們也能抵禦詹華斯的攻擊。”
“那她爲什麼要發出恐嚇信。”蕭南久不明所以,嘴裏叼着一個包子,更噎的他快翻白眼了,說是肉包,其實裏面的肉還沒有一粒大。畢竟是在船上,有這條件就不錯了。
何況莫詞這個富二代還沒說什麼……
莫詞拇指和中指夾着鏡框往上擡,語氣篤定,“開戰是最壞的結果,但不是她希望的結果,宋知她,並不想發動戰爭。”
一旦兩國交戰,兩方都會有不可倖免的傷亡,不論是士兵還是民衆都難逃其咎。
蕭南久艱難的嚥下最後一口包子,把中間部分的給莫詞,他附身看筆記本里蒐集到的宋知的資料,“這姑娘變了很多,我第一次見到的她的時候她纔到我胸口,人小鬼大,沒少闖禍,整天吊兒郎當出入市局,要不就是在市局門口擺攤賣菜,跟個癩皮狗似的攆都攆不走,我記得最深刻的一次是大年夜吧,那時候有個案子還挺緊急的,整個市局留下來加班,等忙完太晚,菜市場已經關門了,路邊的大排檔什麼的都已經收了攤,大馬路上什麼也沒有,我們只能餓着肚子眼睜睜看着與自己格格不入的人間煙火,說來也挺巧的,宋知大晚上的去哪擺不行,偏偏在市局門口,菜價還不貴,說不是故意的我都不信,她來蹭了頓火鍋,又在暗中給我們提供了案情的線索,好巧不巧的,嫌疑人在犯罪之前踹翻了她的攤位,所以她一路尾隨拍下了犯罪全過程。這姑娘挺好的,我當初還覺得她太鬧騰可能誤入歧途,沒想到啊,她已經是獨當一面的大人物了。”
“嗯,她真的很不錯。”
莫詞上一次對一個人發出讚賞,還是一個女明星宋嘉笙,說來,宋嘉笙已經走了五年之久。
“詞,你覺得,她擔的下雙燕市嗎?”
“別人的認爲都不重要,她自己相信可以,那就一定可以。”
“也對,那我們先養精蓄銳,等接受到訊號再行動。”
莫詞和蕭南久只是來協助的,因爲和蘇庭舫關係鐵更好交流,換了其他人則是未必,執行任務還是得交給真正的作戰精英們。
“給你,偷偷藏的。”
是巧克力。
蕭南久樂開了花,別人都說莫詞雲淡風輕,只有他見過,他熱烈又小心翼翼偏愛他的一面。
他們家莫詞,是人美心善的小公舉。
蕭南久吃了一塊,剩下一塊放進兜裏,留着慢慢對付剩下的日子,萬一真打起來了,誰也不知道具體需要多長時間,能省則省。
不等他們緩和片刻,那邊開戰的訊號就傳過來了,技術員進行了定位,還有大概五十公里的路程。
蕭南久與上面的長官連線彙報這邊的情況,他們得到消息後極速前往目標地點,並讓陪同人員前往雙燕市市中心待命。
除了他們,一大波穿着紅色制服的軍隊隨之而來,蕭南久拿起望遠鏡觀望,“是伊和的軍隊,把國旗升起來。”
南洲的代表長官與伊和代表軍官達成共識,蕭南久和莫詞先撤了。
蘇庭舫來接人,只是車子坐不下,他打電話給無聲過來。
“周總,沒想到能在這見到你,真是別來無恙啊。”沒有諷刺的意思,只是普通的打招呼而已。
“蕭隊長也是。”
“你好,我是莫詞,心理醫生。”
“你好,周江城。”
蕭南久指了指攥着周江城衣角好奇的看着他們的那個小孩,看着很熟悉,就是不知道在哪見過,“這是你家的?”
蘇庭舫笑了笑,“是我們家的,我弟和宋知的。”
蕭南久恍然,怪不得這麼眼熟,原來是顧醒的,長得挺好的,細皮嫩肉。
“十五,叫叔叔就可以。”
“叔叔好。”
“真乖。”小十五長得太可愛了,莫詞忍不住摸他的頭髮。
小十五自己湊到了他的手心,乖巧的很。
“叔叔可以抱抱你嗎?”
十五遲疑了一下,擡起小手,莫詞沒抱過孩子,順着他的手窩抱起來,他很輕,一股子奶味,但不會很膩,軟萌軟萌的,讓人心生歡喜。
蕭南久的視線在莫詞的笑臉上留戀,脣角也不自覺勾起來。
無聲和無息開車過來了,蘇庭舫還是載着周江城和十五,速度比來之前慢了不少,一行人直奔燕回,特衛隊臨時駐紮地。
宋知失聯,無聲無息就算有意隱瞞也沒有意義,何況現在的蘇庭舫對特衛隊極其有利,他們接到的任務是保護他,只要保證他安然無恙就好。
此時,形似飛機的機甲在空中有序巡視,之前的爆炸是加強版粒子炮的傑作,陸妖縮短了粒子炮的聚集時長,緩衝時間從五分鐘調整到了三十秒,只要精神網足夠強大,粒子炮的威力就越大,不過一顆就炸了一座島,能力輸火箭。
“墨總長,發現敵方目標。”
“收到,已定位,原地待命。”墨枷關了通訊,“打開座標地點,併發給關聯機甲號,即刻前往目標地點。”
“是。”聲音是從機甲內部發出來的,充滿了機器金屬音,沒有一絲情緒。
鷹島。
巨大的衝擊力將宋知推遠,宋知頂着一張滿是血水的臉,灰頭土臉的,她後腳跟站住,一掌拍碎了飛過來的石桌,連帶身後推進的人被碎石割傷了手臂。
這一掌,她幾乎用了全力。
地上橫屍遍野,泥地枯草被血染紅了一大片,屍體露出了折斷的白骨,空氣中瀰漫着濃重的血腥味。
詹華斯留下的這些人都是國際上可圈可點的死士,宋知的體力就算再驚人也無法在短時間內恢復如初,對手不是善茬,他們來是抱着必死的決心,可是她得活下去。
宋知咬緊牙關,碎髮溼漉漉的滑下額頭,灰塵,血水,汗珠混在一起密不可分,她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不斷往外冒血的傷口,眉心擰緊。
再這樣耗下去,她毫無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