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醒把她放在牀上，蓋好被子，宋知拉住他的手，雙瞳迷離徜恍；“你不睡覺嗎？”
“等一會，十五把書包拉在這裏，我去收拾一下。”
“嗯。”宋知鬆開手放進被窩裏，閉睛入睡。
顧醒把暖氣調高，出門給簫聲去了個電話，“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我要知道宋知出境後的所有事。”
“先生，我覺得您的行爲不合適。”簫聲還在國外頂着宋知的身份，眼前是超大份量的KFC奧爾良套餐，他嗦了一大口碳酸飲料認真的說，“你要是想知道宋小姐做了什麼您可以自己問，宋小姐最愛的是您，您稍微撒潑打滾裝個樣子她就會心軟，根據情侶分手原因數據顯示，排行第一的選項是因爲溝通不夠，第二是因爲異地戀，第三是第三者……”
“一千萬。”顧醒打斷他。
“稍等，我喫完早飯後會將您需要的資料全部打包發送到您的手機，請問您的一千萬什麼時候到賬呢？”
“狗東西，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從哪蹦出來的？我纔是你的主人。”
“對不起先生，這邊信號不好…”
“……”
宋知的行程排的很滿，會定期出現在雙燕政聞，但是或多或少會有十天半個月不出現，顧醒給她打電話有時候會聯繫不上，可是他查不到任何訊息。簫聲的意識裏是更加認定宋知這個主人的，偶爾會忤逆顧醒的命令，只要答應給他一些好處，想知道什麼還不是手到擒來？
打完電話後，顧醒繼續收拾十五的書包，確定東西都收拾好了再回房間睡覺，一進門才發現宋知已經不在牀上了。
失蹤綁架是不可能的，以宋知的身手沒人能在這個地方綁她，宋知很忙，時常來無影去無蹤，顧醒已經習慣了，沒在意，掀開被子躺下睡覺。
睡到凌晨，宋知爬窗進來，摸進了顧醒的被窩，身子像貓一樣蜷縮在一起滿足的依偎着主人。可不是麼？宋知在外是獨當一面的老虎，在顧醒這就是沒有殺傷力的小奶貓。
“你怎麼還不睡？等我嗎？”
“你手機沒帶走。”說明不會出去很久。
宋知往他懷裏鑽，腦袋蹭了蹭他硬挺充滿安全感的胸膛，“阿醒……”
顧醒滿臉黑線，很沒骨氣被她叫起了反應，呼吸起伏很大，桃花眼裏裏全是猩紅的欲；“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叫。”
“好的。”她滿足的在他懷裏入睡，顧醒卻心死如灰，忍了好久才把反應強行壓下去。
他想，宋知是真的狗。
第二天一早，周江城帶着十五登門，大門是指紋識別，兩人的指紋都錄入進去了，跟在自己家一樣，毫不拘束。
“爸爸，爸爸？”十五沒在樓下看到人，心想爸爸是不是沒起牀，上二樓去找人。
周江城可能是給人當奴役慣了，以前是伺候宋知，如今就連她她男人，兒子也得輪番伺候，顧醒也不知道什麼毛病，上週遣散了所有女傭自己動手，就他那半吊子的廚藝差點沒把十五活活毒死，他實在看不下去了，偶爾會過來收拾收拾做飯。
小十五鼻子一酸，跑過去拽人，哭的可難過了：“壞爸爸！你騙我！你說過只會愛媽媽一個人的……嗚嗚嗚……壞爸爸，你讓媽媽怎麼辦……嗚嗚嗚……”
顧醒昨晚沒睡好，一大早就被十五的哭聲吵醒了，沒聽清他說了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伸長手臂捂住了他的嘴，語氣輕柔，“別吵，你媽還在睡。”
“唔……”他側過身子，十五正好看清了那個人的臉，立馬點頭收住眼淚。
“是十五嗎？”宋知的意識迷迷糊糊的，眼睛勉強撐開了一條縫。
“媽媽。”小十五小聲喊她，從顧醒腿上爬上牀佔了中間的位置，顧醒只好稍稍挪開一點，無語極了。
怪不得有人說兒子是情敵。
“媽媽……我好想你啊……”
“媽媽也好想十五。”宋知緊緊抱住了十五，他身上有一股子奶味，很淡。
“行了行了，你抱也抱了，蹭也蹭了，快下去。”
“我還想再抱一會。”十五可憐巴巴的看着宋知，眼睛亮晶晶的，很漂亮。
“十五今天是不是要去上課？”
“嗯。”
“十五先去上課，放學回來再過來好不好？等你回來，媽媽給你做草莓蛋糕。”
“好。”十五偷偷在她手上塞了兩顆糖，“我偷偷拿的，舅舅不知道。”
“寶貝真乖。”宋知整顆心都被他治癒了。
顧醒把他抱下去，披了一件大衣帶他下樓。十五走到門口回頭對宋知揚手道別，宋知困得不行，強撐着跟他道別。
周江城在廚房搗鼓早餐，看見衣衫不整下樓的顧醒滿眼嫌棄，送了他四個字：“爲老不尊。”
下一句是，帶壞子孫。
十五坐在餐桌上，嘴角是咧開的，“舅舅，爸爸是因爲媽媽回來才起晚的，媽媽還說等我放學回來給我做草莓蛋糕哦。”
周江城的反應很平淡，哦了一聲算是迴應。
顧醒給十五繫上餐巾，“以後不要隨便爬爸爸媽媽的牀，知道嗎？”
“爲什麼？”
“男女有別，十五是個大孩子了。”
“那我可以抱媽媽嗎？”
“可以。”
“好吧，我以後不會這樣了。”
“真乖。”顧醒摸了摸他的頭，脣角露出得意的笑紋。
周江城把三份早餐擺到桌上，坐在十五的另一邊，開誠佈公的說；“十五的學業今天也該有個結果了，我的想法和之前一樣。”
顧醒說一樣，撇下刀叉雙手抱胸和周江城同款表情盯着咬了一大口麪包的十五。
“爸爸，舅舅，我覺得你們的提議都很好。”
周江城說；“十五，你不要有壓力，昨晚跟你說的那些話一直有效。”
顧醒說；“你不小了，要有自己的主見，你要是個蠢的，爸也是養的起。”
周江城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