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滿荊看着步錦笙笑,步錦笙象徵意義的臉紅着連忙躲開。
步錦笙實在是受不了這麼奇怪的氣氛,於是主動開口打破尷尬,說道:“天涼,快走吧。”
沈滿荊含笑,略帶挑釁地看向步錦笙,道:“你在關心我嗎?”
步錦笙臉色一僵,渾身起了雞皮疙瘩,隨即才緩緩地呼出了一口氣,笑着說道:“嗯……,你明知道還故意問。”
聽到步錦笙略帶嬌羞的言詞,沈滿荊內心跌宕一番,他稍微頓了一下,再次開口寵溺地說道:“我坦白,我沒有故意,我就是明知故問。”
步錦笙無奈搖了搖頭,踮起腳尖在沈滿荊額頭上輕輕一吻,頗爲溫柔的開口說道:“晚安,做個好夢。”
這次,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的換成了沈滿荊,可他臉上硬是沒表現出半分來,滿臉羞澀的說道:“嗯,好。我先看着你回去。”
“好了,你快走吧。”步錦笙擺了擺手,示意沈滿荊先回。
沈滿荊面露不悅,一雙眼睛微微的眯了起來。
步錦笙心底一番靈魂拷問:談戀愛的男女原來都這麼矯情嗎?
無奈,她只好如了沈滿荊的願,先轉身離去。
看着步錦笙離開的背影,此時的沈滿荊心底矯情的悵然若失。
直到步錦笙走了兩步回頭看了一眼在原地杵着未動的他後,沈滿荊就像一瞬間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裏看見了引路燈般得光亮。
步錦笙笑了笑,又朝他擺了擺手,隔着幾步的距離,一夜分別,二人掙得像生死離別的車站似的。
沈滿荊三步兩回頭的目送步錦笙回了房間,適才心情舒暢的大步離開。
而此時,只待沈滿荊一走,矯情與尷尬立刻被打破,回到臥室之後,步錦笙一個人百無聊賴地換上睡衣,逐漸開始原形畢露。
她腦袋不自覺冒出和沈滿荊的過往,心情達到高潮後,又看了看周圍空蕩蕩的房間,空蕩蕩的牀,一聲嘆息。
有些空巢青年內味了。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捏着嗓子小心翼翼地敲了敲窗,把步錦笙嚇了一跳,她一梗,同樣捏着嗓子發問:“是人……是鬼啊?”
人和鬼這件事現在已經徹底將步錦笙的唯物主義思想改變了。
話音一落,窗口便幽幽傳來一道熟稔的聲音。
“是我。”
一聽是沈滿荊,步錦笙着急忙慌的穿戴整齊衣衫。
打開窗子,正看見沈滿荊託着腮撐在窗臺前喜滋滋的發愣。
沈滿荊瞧見步錦笙探出頭來,他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擺手示意步錦笙讓一讓。
顯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的步錦笙機械性的讓開路子,沈滿荊雙手一撐,直接翻了進來,關上了窗戶。
步錦笙兩眼一圓,惶恐的看着沈滿荊。
黑燈瞎火的,這傢伙突然翻窗進閨房,嘶……多少有點不正經啊。
沈滿荊二話不說,便把手上的扳指摘下來,塞在步錦笙手中。
步錦笙六神無主的看了看手中的扳指,又一頭霧水的看着沈滿荊。
步錦笙看着手中還有溫熱的扳指,心中不禁開始忐忑。
她忽想起自己和沈滿荊的結緣便是因爲這枚扳指。
也怪不得沈滿荊起初對她大發雷霆,原是自己拿的是他爹孃留下的物件。
想至此,步錦笙開始愧疚起來,“我……這是你爹孃留給你的,是你的念想,我不能要。”
沈滿荊:“你是值得託付之人。”
沈滿荊這話說的模棱兩可,既沒有說明是他託付還是扳指的託付。
無論是哪個託付,總之,對沈滿荊而言,都是極爲重要的。
步錦笙是想留下的,如此有意義又極爲貴重的東西,沈滿荊願意交付與她,足以證明她在沈滿荊心裏的位置。
畢竟,她們現在咱們麼着也算是正式情侶關係了,嬌羞幾日便罷了,總不能就這樣一直嬌羞矜持着保持距離吧?
她選擇象徵意義的將扳指塞回沈滿荊手中,道:“這個扳指對你意義非凡,還是你留着吧。”
“我……”沈滿荊見步錦笙推辭,心裏一陣不好的遐想,“你這般推辭,是何意?”
步錦笙:“…………”
早該料到沈滿荊會胡思亂想的,大意了。
此時,沈滿荊仍在緊追不捨,“爲何推辭?”
步錦笙嚥了咽口水,神情有些莫名的說道:“沒什麼推辭……”
“再說了,我們也算是因這枚扳指結緣,他見證了我們相識、相知、相愛以後還會見證我們的相守。”沈滿荊一臉溫情的說道,“我把它贈與你,便是連帶着我的心和我的命一起贈於你,你且說,收還是不收?”
看沈滿荊一臉下定決心的樣子,步錦笙滿臉鬱悶的說道:“那我收了你的心和命,我拿什麼來代替我的心和我命啊。”
聞言,沈滿荊心中竊喜,面上卻裝出不在意的樣子,挑了挑眉看向步錦笙說道:“你的心和你的命不用交於我,我也會保管的萬無一失。”
步錦笙差點沒反應過來,愣了愣神,待她收回思緒,沈滿荊兩隻眼睛像猴似的在她房間裏四處打量。
步錦笙太瞭解沈滿荊了,看這傢伙不正常的反應,他指定在尋摸着如何讓想入非非貼實落地。
不等她開口打斷,沈滿荊兀自掐腰整了整腰間的帶子,給人一種我要寬衣就寢的錯覺,讓步錦笙心中一哆嗦。
此時,緊隨其後,沈滿荊便垂眸看她一眼,隨後緩緩的說道:“你放心,雖說我名聲風流,可我對你不風流,我會尊重你的。”
聽到沈滿荊的話,步錦笙心情無比複雜,沉默了許久之後最終忍不住說道:“那……既然跟了我,那你最好把你風流的名聲收回,這纔是對我的尊重。”
滿荊笑了笑,擺了擺手說道:“好了,這麼晚了,早些休息。”
語罷,沈滿荊便又選擇猥瑣的跳窗而出。
步錦笙握着手中的扳指,心裏一陣暖流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