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那天麟人僵直着落到地上,一動不動。
“有刺客!有刺客!守住囚車!”
慕雲軍瞬間警覺,護着囚車開始後退。
畢竟這本來就是一個峽谷小道,適合伏擊,慕雲隊伍也早有防範。
雲蘇這麼做,第一時間提醒了他們有埋伏,他們反應自然很快。
慕雲隊伍沒中招,天麟那名頭領的臉色“刷”的就變了,目光一轉朝身後一掃,卻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當下情況也容不得他們猶豫,若再不追下去,那隻慕雲小隊便要逃跑了!
“來人,給我殺!”
天麟頭領一聲令下,山崖上的所有人都開始向山谷中衝!
所有人都是奔着那輛囚車去的,那是他們的目標!
“呀!”喊殺聲不斷,慘叫聲不斷,這就是戰場!
慕雲終究人手不夠,囚車退了一段距離,便被追上了。
幾人拼死守護囚車,卻奈何天麟人多勢衆,囚車被劫。
這期間,雲蘇擡着袖箭殺了幾人,但對於戰鬥結果,卻無能爲力。
畢竟只是袖箭,實力有限。
天麟的人跳上馬車,持刀一揮,將囚車劈開,一把拉住囚車裏的人,轉身要跑。
很顯然,他們的目的是爲了救囚車裏的人。
然而,腳下沒跑兩步,刀鋒閃耀,那人被狠狠戳中了胸口。
血,便汩汩的冒了出來。
與此同時,剛剛被他救出馬車的人隨意的撩了撩臉上的長髮,露出一張陌生的臉孔來。
“你,你是誰?糟糕,中計了!”
那名受傷的天麟人驚呼一聲,慌忙後退,沒退兩步,山谷四周便傳來了衝殺聲!
與此同時,上百名士兵從山谷四周衝了出來,顯然是早有準備埋伏在這裏,就等着這一刻了!
天麟人被甕中捉鱉般的包圍起來,一時間慌了。
他們來這兒劫人的消息這麼隱蔽,竟然也被人察覺了?
不但找了個假囚犯,還埋伏了這麼多人等着他們?
生死攸關,誰也不想死!
天麟軍隊挑了個方向開始衝殺,想要從包圍圈撕出一道口子。
而好巧不巧的,這些人衝殺的方向,恰好就是雲蘇所在的方向!
雲蘇懵了懵,趕緊小心翼翼的換了個方向,往不起眼的邊緣挪動,躲到了一塊巨石後面。
雲蘇還不想以如今這個實力低微的身體對上天麟軍隊,畢竟入門鏡在這些軍隊面前,真的只有死路一條。
隱藏好身形,雲蘇偷偷看向戰場,卻意外的看到了一人。
寬敞的山石頂上,崎嶇不平的地面已經鋪整整齊。
一方金絲絨毯上,戴着金色面具的男子倚在長榻上,正慢悠悠喝着手裏的茶水……
他閒適從容,目光散漫隨意的看着,就好像下面這血淋淋的戰場,對他而言,不過是菜市場一樣普通。
雲蘇的嘴角卻止不住的抽了抽,這張金色面具她認出來了。
當初在城郊樹林,夙晨葉便是戴着這樣一張金色面具抓人,還耍了她一通。
難道,這人是夙晨葉?
雲蘇心頭驚疑,目光又一掃過那個扮演囚犯的人,這身影有些眼熟啊!
雲蘇眸子睜大,彷彿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似的。
難道,這一切都是夙晨葉設計,爲的就是將這些天麟人,一網打盡?
這,也就解釋了剛剛爲什麼天麟人剛衝下去,那些黑衣人便出現了。
原來,這一切都是針對天麟的計策!
雲蘇輕輕吐了口氣,夙晨葉還是那個夙晨葉,他的頭腦一直以來都是別人難以捉摸的。
當下,雲蘇也存了幾分看戲的心思。
天麟的人即便拿着她改良鍛造過的精鐵武器,也終究不敵夙晨葉親手打造出來的軍隊。
很快,天麟的人露出頹勢。
再這麼下去,天麟這三百多人的精銳部隊,就要斷送在這裏!
領頭那人一看情況越來越不對勁兒,臉上兇狠之色一顯,從胸口摸出了一把手指長的飛刀來。
刀鋒銳利,似乎被血養足了,在陽光下泛着紅光,一動,那紅光便彷彿有靈性一般遊動起來。
“事已至此,若再不出手,我也得死在這裏!”領頭狠狠地說罷,握住飛刀的手驀的一動!
血便從他指縫中流淌了出來,滴落到了飛刀刀身。
一抹炫目的紅光從飛刀上綻放出來,緊接着是一股攝人的強悍氣息!
那氣息呈波浪般向四面八方激盪出去,讓在場的所有人心頭一驚。
什,什麼東西?
“刷!”
飛刀晃動着炫目的紅光,飛上天空,漫出了紅色的霧氣!
紅色的霧氣如同火苗一般見風就長,洋洋灑灑的擴大範圍。
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整個山谷內的天空似乎都被籠罩了起來!
但這並沒有完。
在血液的催發之下,飛刀上的紅色霧氣還在不斷瀰漫下來,慢慢的,落到了戰場之上,落到了每一個人身邊。
“這,這是什麼東西?”
“小心有毒!”
慕雲的人驚呼了起來,一個個趕緊屏住了呼吸。
然而,這紅色霧氣似乎並沒有讓他們行動受限。
“這東西似乎沒毒啊,我吸了好幾口了,沒事。”有人驚疑道。
“小心有詐!天麟的人,極善用毒,你不知道嗎?”旁邊有人呵斥。
這樣一來,慕雲的人出手便受限制得多,而天麟的人仗着這紅霧,不管不顧,下手凌厲,一時間,竟隱隱有壓制慕雲的味道。
“再這樣下去,這些龜兒子就該反過來打我們了!兄弟們,衝啊!”
“就是,天麟的人也是人,他們跟我們一起在紅霧裏戰鬥,難不成這紅霧只對我們有影響?”
“說不準這只是爲了限制我們而出的障眼法,衝啊!”
慕雲的人受不得被天麟的人壓着打,當下也放開了呼吸,身法凌厲的動手了。
山崖之上,夙晨葉眸子微微一眯。
“這紅霧……”
“主子,天麟人狡詐非常,不過這紅霧一出,有影響的不止是我們慕雲人吧?”
身側,銀色面具的洛一沉吟片刻,開口了。
夙晨葉沒說話,一道驚呼卻順着風,鑽進耳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