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明1551 >第226章 即將破局
    后妃之事,也到了快要解決的時候了。

    就象是膿包一樣,擠一個破一個。

    只要自己將王府內外梳理後,加強自身的實力。

    對方有什麼招數,來一個破一個便是。

    朱載墐原本是考慮想辦法將李文進擠走。

    現在反是慢慢改變了主意。

    這廝空有精明強幹的名聲,從其現在行事的風格來看,偏執,小氣,招數陰微下流。

    嗯,反正不夠堂皇大氣。

    看起來這李文進也算不得什麼真正威脅。

    若是如此,留其在常德府反而是件好事。

    換一個真正精明強幹不畏權勢的官員過來,反倒是可能會壞自己大事。

    朱載墐內心明白,他梳理王府,真正確定垂直精細化的管理方式還要時間。

    儀衛也要時間充實壯大。

    氈軍更是需要時間。

    最少在一年之內他根本沒有自保之力。

    只要一道聖旨就能把他押到鳳陽,甚至丟掉性命。

    現在朱載墐最大的依靠反而是嘉靖皇帝了。

    這位皇帝向來說一不二,辦壞了事,貪污,舞弊都是小事。

    令皇帝沒面子反而是件大事。

    在皇帝確定之後,嚴黨或徐黨又或朝中別的大臣,基本上是不可能因爲某件小事再次上奏朱載墐謀反了。

    這算是個相當不錯的護身符。

    當然前提是朱載墐和榮王府不得一再令皇帝心煩,甚至總是暴露不軌之事。

    別看親王地位尊貴,其實朱載墐自己心裏明白,在大明的權力版圖上,皇帝爲第一。

    宦官爲第二板塊。

    然後纔是內閣代表的文官權力。

    再下來是生員士紳代表的民間精英和宗族力量。

    然後纔是勳貴親臣。

    最後纔是親藩。

    從永樂之後,大明皇帝是用贖買的辦法,用放縱親藩獲得經濟利益的辦法剝奪了親藩參政的權力。

    也包括太祖年間給的親藩管理地方武力的權力。

    從先秦時的諸侯分封,再到漢之封建,然後是晉的封建失敗,再到唐時諸王不得出京,遙拜官職,平時只能居住在京師王宅,不得干預政事,其實也是當成豬來養了。

    兩宋宗親,也是養在京師,但宋人宗室官職不高,地位不顯,且並非人人封王,宗室給財政的壓力不大。

    至大明時,分封也是過早失敗,從建文削藩到永樂靖難後的削藩,都是限制了諸王權力。

    到嘉靖,萬曆之後,親藩頭上的枷鎖越來越多,越來越重。

    到了崇禎年間,諸王中有很多在農民軍兵臨城下時,也不敢自己犒勞守備兵馬,不敢拿錢糧募兵守備,主要還是怕套在頭上的祖制。

    這種宗室親藩制度,一方面使親藩在地方無節制的撈錢,爲禍一方。

    另一方面便是親藩失去了任何政治權力,毫無作爲,對帝室沒有任何幫助。

    反之清朝的制度大半源自於明,宗室制度則是大有不同。

    皇子有功封王,無功不得封王,甚至皇子只封國公,然後降襲,幾代下來就成了閒散宗室,毫無爵位。

    同時又允准宗室參與政務,特別是國家動搖時,用宗王爲軍機大臣等顯要之職,加強對朝廷的控制。

    當然,清時情形和明不同,清有八旗制度,那是一個最大的政治共同體,用宗王率領八旗來制衡漢臣文武,又用八旗和文武官員來制衡宗王,所以清時能放手用宗室,也不需要扶持宦官壓制外朝,這是和漢人王朝最大的不同之處。

    朱載墐內心清楚的很,自己看似地位尊崇,王府也井井有條,一切有條不紊的向上。

    但只要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復。

    就如眼前王妃之事,一個知府就能在這等終身大事上肆無忌憚的陰自己一把。

    而從正規層面上,朱載墐卻是毫無辦法。

    這就是權力。

    看不到摸不着,卻能左右人的一切。

    榮辱,婚姻,乃至生死。

    好在也快破局……

    ……

    日暮時分進城的不光是一大羣生苗和永順府的人,時隔不久,也是有一隊人馬從澧州趕過來。

    這一隊人,其實是保靖州出身,保靖彭和永順彭一樣都是在五代時起家,兩家說起來還是同宗。

    但由於怕朝廷忌憚,保靖彭家和永順彭家幾乎沒有往來,兩家甚至頗有些積年仇怨。

    這一隊人從澧州來,不少人是僮人或是苗人,但他們都是做大明衛所軍人的打扮,戴笠帽,穿胖襖,只是腰間的環刀和手中的鐵矛,投槍,還有短弓,吹箭,這些兵器卻是暴露了他們的身份。

    而且這些衛所官兵多半面色黝黑,身形壯碩,氣度冷硬而且透着桀驁不馴的氣息,和承平日久的衛所官兵是截然不同的氣質神情。

    包括兵器,裝備,神情,身形,這一隊澧州千戶所的兵馬形成了完全不同於大明衛所官兵的氣質,這使得他們在進城時,引發了城門口的小小緊張。

    好在守城的千戶官知道就裏,看了幾眼後就揮手放行。

    澧州千戶所設立超過百年,由於和保靖州極近,彭家的人世代從軍,漸漸也是在這個千戶所站穩了根腳。

    這些苗人和僮人多半是保靖州出身,可能在澧州也不少年了,積習難改,但他們還是正經的大明衛所官兵,所以知道內情的守城千戶也是迅速放行。

    在放行的同時,他也是看向爲首的澧州來人,當看到爲首的是個二八年華的少女之時,這個千戶滿臉堆笑,心裏卻是嘀咕起來。

    這個少女雖然只有十六左右年齡,但十一歲就跟隨祖、父從軍,幾年時間轉戰東南和雲南,貴州,如果不是身份特殊,怕也早就有資格被朝廷拜授官職。

    事實上四川,湖廣,雲貴的土司中,婦人受封官職的並不在少數。

    只是一般是授給已經嫁人和生子的婦人,多半也是封爲誥命夫人,將其子嗣封爲都督之類的高官,以鄣其功。

    要到秦良玉時期,以土司夫人掌族中大權,屢次出兵替朝廷立下奇功,先是爲夫人,後來朝廷封秦良玉爲都督僉事,都督同知,加封總兵官,然後爲太保,太子太保,太子太傅,四川招討使,鎮東將軍,乃至成爲土司夫人領兵的一個傳奇。

    此時眼前少女,只是湖廣雲貴和四川諸多土司的一員,也是相當出色的一位代表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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