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勾起，凌薇的那雙漂亮的眼眸之中滿是笑意。只是這笑意讓程晨心中警惕。
“交易可不是這樣做的。”程晨皺眉，緩緩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若你想讓我做的事情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或者有悖道德法治，我又怎麼能做呢？”
“那就加上條件，不違背道德法制，在你能力範圍之內如何？”
凌薇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她是算準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好！”程晨挑眉，他倒是想看看，這個小丫頭能提出什麼樣的要求來。
介於凌薇的不放心，程晨迅速讓宇川擬定了相關的合約，兩人簽完字，凌薇便開始研究起項目要求。
說是比試，其實是當場拿出讓項目方滿意的畫作來。
既然是這樣的規則，那瞭解清楚合作方的要求總是沒有錯的。
第二天一早，凌薇就坐着程晨的車子到了公司。
剛下車，便看到霍梓熙帶着一個大約五六十歲的男人走了過來。
那男人穿着一身唐裝，身材略微有些發福，留着山羊鬍子，長髮在腦後隨意紮起，看上去倒是有那麼兩分藝術家的味道。
凌薇只覺得這個人有點面善似乎是在什麼地方見到過。
可想了半天，這樣不重要的人，自己着實是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見過了。
“這位是畫家陳爽先生。”霍梓熙與程晨打了招呼便開始介紹自己身邊的男人。
畫家？
凌薇忍不住冷笑了一聲，現在隨便什麼人都能被稱作是畫家了麼？
“你這小姑娘，就是那個要跟我比試的？”
陳爽聽到凌薇冷笑，轉頭看了過來，上下打量了凌薇一番，只覺得一個年輕小姑娘能有什麼能力。
凌薇瞥了他一眼，跟着程晨往裏走。
“等等！”陳爽見凌薇不予理睬，面子上十分過意不去。
凌薇和程晨停下腳步。
陳爽上前追了兩步，一把扯住凌薇的衣服：“既然是國畫，你師承何處，我倒是要去問問看，怎麼把你教成這樣目中無人！”
“那你師承何處？”
凌薇冷着一張臉，一時間倒是讓陳爽愣住了。
半晌他纔開口：“我師承國畫大家齊老先生！”
“哪一年拜師哪一年出師？”凌薇只是冷笑一聲。
倒是陳爽愣了一下，她爲什麼問這麼詳細?總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的樣子。
“三十年前拜師，五年前出師！”
在師門的時間越長，能得到的教導就越多。
這就是陳爽能在衆人面前立足的根本原因。
師出名門大器晚成幾乎是他的標籤。
“可是，據我所知，齊老先生只收了兩個徒弟，一個學了兩年就出師了，一個至今沒有出師。”
凌薇說着朝陳爽輕笑了一下。
這笑容之中充滿了嘲諷，陳爽瞬間心頭一顫。
只是凌薇說話的聲音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倒是不用擔心程晨和霍梓熙聽到。
“陳大師？”霍梓熙不知道凌薇跟陳爽說了什麼，見陳爽這樣失魂落魄一時間倒是有些擔心。
“她真的只有十八歲麼？”
陳爽喃喃問了一句，神情變得很是不自然。
霍梓熙只以爲凌薇說了什麼大不敬的語句才導致他這樣：“大師，她年紀還小，您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而後，兩然兩人一同朝着樓上而去。
這次的比試，因爲是程寧峯主導，所以幾乎董事會的所有人都到齊了，而程寧峯和董青予則坐在整個比試大廳的前頭。
見凌薇來了，董青予上前迎接：“準備的怎麼樣？”
她多少是有些擔心的，這輸了倒是沒什麼，主要還是擔心凌薇在這麼多人面前輸了會有太大的心理壓力。
“還好。”i凌薇只是這樣回答了一句，乖巧地跟着董青予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此時距離約定好的比試時間還有大致半小時。
兩人交談了一些別的事情，便看到有兩個金髮碧眼的男人被帶了進來。
這兩個男人身上穿的都是高定西裝，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BR的項目方了。
只是他們臉上的神情有些嚴肅，似乎來到這裏並不是處於自願的樣子。
“程先生。”見到程晨，這兩人便更加嚴肅了。
“艾倫先生，很抱歉臨時通知您來這裏，但您是項目的負責人，有些事情只有您最清楚。”
程晨操持一口流利的英語，帶着艾倫和他的助手走到一旁的貴賓席位坐下。
“我想我之前說的很是清楚，我們希望的合作人是采薇。”
“可您應該也很清楚采薇從來沒有在任何地方露面。”
“難道程氏連找一個人的本事都沒有麼？那麼我們可能真的需要再重新找一個企業合作了。”
話說到這裏，程晨的臉色都暗沉了下來。
這兩人仗着自己是這個項目的甲方，就敢用這樣的態度對待他？！
不過區區一個BR，若不是想借助這次的項目，將他們當成跳板，程氏大可以不接這次的生意！
眼瞧着程晨的臉色不對，宇川趕緊上前：“艾倫先生，這個世界上有才能的人很多，今天來比試的兩位都是在畫作上十分有成就的人，先看看他們的能力再下定論吧。”
艾倫依舊是一副不情願的模樣，不過也不再說什麼，只是擺着臭臉看向臺上罷了。
比試的時間一到，凌薇和陳爽便走到了一早就準備好的桌案邊上。
“想必這次的主題你們都已經知道了，我們要的是適合放在化妝品包裝上的創意。”
近年來國風的東西屢見不鮮，但創意什麼的兜兜轉轉也就那麼幾個，要麼就是水墨山水，要麼就是國畫花鳥。
可這些東西若是用在服裝上倒是沒有什麼問題，可若是用在化妝品的包裝上，那就多少有些突兀了。
BR並不是一個國內的品牌，用國畫元素，不過是爲了能打入國內市場，可若失去了品牌本身的文化底蘊，在國內反倒是不容易暢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