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未語，直接拎着手機離開。
程晨根據凌薇給的地方，一直走到別墅，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
倆人臉色都不算很好。
坐在車子裏，一片靜匿的空氣在周身流轉。
“哎.......”
凌薇嘆了一口氣，直接下車。
保姆打開大門，凌航坐在客廳看電視新聞，拄着柺杖，一如既往的學者派頭。
“你們回來了？”
他笑着打招呼。
凌薇點點頭，什麼都沒說，直接上樓。
“這是怎麼了？”
突然之間的冰冷，讓他不知所措。
程晨摸了摸鼻子，“身體不太舒服。”
很明顯的藉口，凌航不是傻子，怎麼可能會信。
“到底怎麼了？是不是你們倆個拌嘴了？”
程晨挑眉，隨即點點頭，“您這都知道？”
“廢話，能看不出來麼？她已經很不高興了，這丫頭，從小不高興就不愛說話，長大了也不會變。”
不由得凌航語重心長的勸慰，“既然已經結了婚，就要好好過日子，未來的路是需要你多多擔待她的，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若是我在這裏，給你們添加了什麼不悅因素，你跟我說，我就走。”
程晨高舉雙手，“別，您別這麼說，我擔不起。”
他隨着也上樓。
樓下凌航皺眉。
摸着兜裏的某一處，眸光深遠。
程晨去敲門了，可她沒開。
人不知道在做什麼，隨即轉身去了書房。
似乎整個別墅裏的人，都知道，少爺和夫人不高興，幹什麼都悄手躡腳，生怕發出一點聲響，惹的倆個人不痛快。
夏靜雨這個不速之客到了。
凌薇接到通知的時候，不得不下樓接待。
“程晨呢？”
當看見她那一刻，夏靜雨皺眉問道。
很明顯，想要找的人，不是她。
“樓上，書房。”
一如既往，能用多簡潔的字就用多簡潔的字敘述和表達，彷彿倆個人一輩子不聯繫纔是最好。
“他憑什麼對我們季氏集團施壓？”
一嗓子，所有人看過來。
凌薇扶額。
果然，程晨的動作不止於此，原來還有後手。
更沒想到，夏靜雨竟然這麼有血性，跑這裏來撒野。
外面走進來幾個保安。
意思很明顯，若是程晨出現，一聲令下，夏靜雨就會被扔出去。
氣氛劍拔弩張，凌航走過來，“這到底是怎麼了？一家人，有話好好說，這麼多人看着呢！”
“看着？呵呵！我倒是讓所有人都給我好好看看，堂堂程氏集團總裁，竟然爲難我們一個季氏集團，說出去也不怕人笑話，怎麼說我也是生了凌薇的媽吧？就這麼對待老丈母孃的？程晨你太過分了！”
她指着樓上書房，聲嘶力竭吼道。
大門打開。
咔嚓——
瞬間，整個別墅一片靜匿。
剛剛越吼越大聲的夏靜雨不由得後退一步，恐怖襲來，後怕的讓她想要腳底抹油，可來之前被打了無數強心針，她很清楚，決不能退縮。
否則，今天來這裏，不止在季家，在程家傳出去，她都是個笑話。
三樓之上，他單手插兜，一步步走下來，雍容華貴，霸氣無雙。
聲音不大，可貫徹每個人的耳朵，聽的清清楚楚。
夏靜雨臉色難看的擡眸看着她，畏畏縮縮又開始害怕。
硬是挺直了脊背，壯着膽子，“程晨，你憑什麼說對季氏集團下手就下手？你不是跟凌薇結婚了？我怎麼說也算你丈母孃的身份吧？這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你也能做出來？就不怕遭到天下人的恥笑？”
“哦？天下人的思想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控制的了？”
他一步步走進夏靜雨，輕聲問道。
夏靜雨步步後退。
看着她這慫模樣，凌薇無奈的吐出一口氣，很隨意的找了一個地方坐下。
反正找的人不是她，跟程晨正面剛，怕不是夏靜雨竟然沒帶腦子出來。
“你敢動季家，我是不會讓你好過的。”
“哦？比如？”
他笑着伸出手，將夏靜雨的包包奪過來，隨即從裏面拿出來一個錄音筆。
“靠這種下作的手段？實在是上不了檯面，若我是你，絕對不用這種辦法，太低級，沒人會信，最重要的是，根本就搬不到我，就算你老公來了，都沒這份把握，更何況你一個婦女？”
他驕傲自大的模樣，一如既往。
凌薇看着他的身影，高壯，不可侵犯。
“程晨，好好說話，這是薇薇的媽媽！”
凌薇起身，跟他一模一樣的單手插兜，“別這個時候說是我媽媽，我可沒人這樣的媽媽。”
看着臉色如同豬肝一樣的夏靜雨，“這話是您自己說的，那天在酒店，您也這樣說的，您就凌羽一個女兒，不是麼？”
她笑着迴應。
“好！你們夫婦倆個，沒一個好玩意！我今天算是認識了，都狼心狗肺！”
“慢走不送！”
凌薇伸手擺了擺。
夏靜雨差點沒氣的背過氣去。
凌航追上去，“靜雨，你別生氣，有話好好說，我們商量着來，程晨不會那麼過分的。”
回頭看了一眼凌薇。
若是以往，她一定衝上來，什麼都答應不說，還一定會勸慰他，不要着急上火，她會想辦法。
可今天，完全沒有！
凌薇只是冷漠的站在原地看着這一場鬧劇。
無限快的收場。
就像是從來沒發生一樣。
她回頭，上樓。
程晨聳聳肩頭，直接也回了書房。
凌航攥緊拳頭，走到沙發上坐下來。
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周圍，隨即撥出去一個電話。
臥室裏，凌薇看着外面的風景，真是風景依舊，人卻在無形中變化不停。
凌航上樓了。
“還生你媽媽的氣呢？你不會那麼狠心不管她的對不對？”
他聲音輕柔，坐在凌薇對面，真的是慈父模樣。
凌薇眸子落在他乾涸的老臉上。
“爸爸，你這麼久沒跟我見面了，就沒什麼想對我說的麼？”
凌航挑眉，“你這孩子，怎麼了？說什麼呢？古怪的很！”
她搖頭，“沒什麼，就當我隨便問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