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如此！”
他終於明白，爲什麼凌薇略作思考，就會喫下這種被人控制的藥！
依照她的性格絕不應該！
當時全以爲受情所困，腦子不清楚！
如今密集思恐！
“是你夠狠心，才讓你有今天的下場，但凡你對她好一點，你也不會這樣，她是真的把你當做父親啊！”
程晨一句句說完，就彷彿刀子一樣插在凌航的心上。
“從找回你，她就樂不思蜀，整日幻想着有父親的快樂生活，可你在利用她，不停的刺激她，得到你想要的效果，最終將她逼入深淵，走在生死邊緣，你往她身體裏注射藥劑的時候，可曾想過，她是最愛你的女兒？”
“活不過二十六歲！這就是你生她一場！”
凌航閉上眼睛。
無數的槍林彈雨，他都闖過，可都沒今天這份頹然。
程晨踩到了他的痛處。
“我可以在她出問題之前研製出更厲害的生物製劑，我可以持續改變她的基因，她不會死！我沒錯！”在擡眸猩紅的眼睛吼出這句話，程晨嗤笑。
“你所有的以爲，可曾問過他？你這種自私的人，就不配爲人父！”
“卡蘭，一個忠心耿耿爲組織的人，你對她如同死狗，才導致她能義無反顧的得了解藥就選擇背叛，一個拿着人家丈夫和女兒性命作爲威脅的人，能有幾分真心實意？利用永夜對凌薇的恨去控制她，許諾事成之後殺了凌薇爲她解心頭恨，這種話都是你能說出來的！”
“見過無數心狠手辣，你是唯獨一個！你算計了所有人，可想過所有人集體拿槍對着你的那一刻？”
“你妄自聰明一世，實則就是個自私自利的小人！”
程晨的每一句話，都讓凌航後退一步，最終退無可退，他跪伏在地上，閉上眼睛，面如死灰。
“帶下去！”
這一次，瞬間這個小公司門前變得安靜了許多。
程氏集團療養院。
說是療養院，這裏如今被看管的比高級監獄還要固若金湯。
凌薇扶着張琳琳從裏面出來，陽光明媚，鳥語花香，這個地方三面環山還帶水，是個難得的好風水之地。
可程氏集團早在八年前就斥巨資將這裏打造成爲了一個高級療養院。
說是療養，可多數都是自己人在這裏修整。
“琳琳？怎麼樣？身體好點沒？”
永夜急匆匆的從外面進來，臉上的皺紋當看見張琳琳能走出來的那一刻，都笑淡了不少。
“好多了，媽，爸怎麼樣？”
“都好，都好，在接受治療呢，晚上一家人喫飯！”
永夜看見旁邊的凌薇，感激涕零的拱拱手，“多虧了您，不然的話，琳琳現在恐怕.........”
想到曾經，就讓永夜戾氣暴漲，她無法原諒這些年被控制，被威脅的委屈和痛恨。
“不要這麼說！我和琳琳是朋友，她當時的義無反顧，讓我深受感動，雖然清楚我研製出來的試劑真的能暫時緩解她的病痛，而解毒試劑也隨之會出現，可還是琳琳有勇氣。”
張琳琳勾起脣角，去拍了拍凌薇的手腕，“感謝是放在心裏的，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你的恩情，我們是朋友，廢話不多說，晚上要跟我們一起喫飯！”
提到這些，永夜就恨不能直接跪在地上三呼感謝。
這輩子，她都沒想到過，有一天，一家人真的能團聚。
“說這些幹什麼，都是應該的！不過我晚上可能真的去不了了。”
凌薇抿着脣。
永夜知道。
今天是凌航能從療養院最深層裏提審的日子。
一些案子的後尾部位，程晨還需要繼續追問。
雖然大魚都已經收網。
可是小蝦米，程晨也不想要放過。
畢竟關係都社會的安定。
這點，他還是做到了絕對。
不喜斥巨資，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財力。
“行，那我就不留你了。”
“嗯，謝謝阿姨！”
她直接往療養院走深處走去。
可到了門口處，卻沒能進去，只是一直在外面看着，就那麼看着，一言不發。
程晨走到外面，看見她在那站着，也不進去，臉上難掩的落寂。
給宇川遞了一個眼神，宇川立刻帶身後的人下去。
他自己走過去。
凌薇挑眉，看着走過來的男人，想要說話，一時之間，又不知道說什麼好，最終剩下了沉默。
程晨扶着她的肩頭，嘆了一口氣。
“要跟我一起進去麼？”
她搖頭。
“那就不進去。”
凌薇又擡頭。
“我知道你心裏想什麼，不過只能告訴你，他很危險，只要是活着就很危險。”
“可他死了，這個社會就會安定團結麼？”
程晨被他的問的一愣。
“這個社會，這個世界，還是會有很多陰暗的存在，不論什麼時候，都是如此，多他一個或許多很多，可少他一個，絕對不會少很多，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是麼？”
程晨無奈的笑了。
“你這麼說，是對的，不過還是有不對的地方。”
“比如？”
“他這種能危害人類未來的，還是很可怕的，其餘的小打小鬧，我可管不過來。”
凌薇苦笑的勾起脣角，“是我太自私了，是我想的不對，希望你能好好的完成一切，讓所有人不再受傷害吧。”
程晨點頭，“我或許做不到完整，但是我會盡我所能，這一切都歸功於你，若不是你的話，也不會有這麼成功的結果，我知道你心地善良，我更知道你重情重義，我更懂你對他的情誼，可有些時候有些窗戶紙但凡是捅破了，在想要恢復恐怕是根本不可能。”
這句話，在凌薇的腦海中不停的翻滾。
最終，她點點頭。
“我跟你一起進去。”
就當是最後一面也好。，
可凌薇知道，這一次，或許見過了，就在也沒有未來。
父女之情，就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