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月亮代表我的心……”
環香樓不遠處一家客棧,白玉成坐在窗前望着天上的明月,哼着歌兒。
那陳武喝着酒,調侃起來說:“後悔的話現在還來得及,我可以送你到環香樓上面去。”
“呵呵,多謝武大哥,我在想我家環兒,而不是那個藍月兒。”白玉成站起身來,神色趨於嚴肅。
從他所在的窗戶望去,可以看到環香樓後面路邊上的一輛輛馬車。
這些馬車都屬於夜宿環香樓的有錢人,看那一輛比一輛豪華,活脫脫就是自己那個時代的豪車大比拼。
“那一輛紅色的就是陸青虎的馬車。”陳武走到窗前,臉上帶着一絲嘲弄:“這個人比較高調,還有點騷氣。”
“那就是悶騷男唄。”白玉成嘿嘿一笑,從牀下拿出一個木頭箱子。
這間客房,五日前他就已經包下,該準備的已經全部準備妥當。
“這是什麼?”陳武好奇的問。
“一時給你也說不明白,反正咱們十日的努力是否成功,全看這個箱子。”白玉成故意神神祕祕的笑着,然後拍拍陳武胳膊道:“這箱子上有掛鉤,勞煩武大哥一會偷偷安裝在馬車底下,然後等待巳時陸青虎即將出門時,將這根香頭點着。”
陳武一臉驚訝的望着他,白玉成也很意外,猜測這件事難不成他做不到?
不會吧,大哥,你身手高強,手段通天……
“就這麼簡單?”陳武突然笑起來,在他看來,白玉成神神祕祕的搞了十日,又是畫圖又是叮叮咣咣敲打的,原來就是弄了這麼一個木頭箱子。
你這傢伙,嚇死人了,我還以爲你幹不了。
白玉成瞪他一眼,又嘿嘿嘿的笑起來:“點燃香頭以後時間不多,只有半柱香的工夫,而在這個時間內,必須讓陸青虎的馬車離開主街,進入那條偏僻的小巷。”
“這些都沒問題。”陳武看了眼已經發亮的天空道:“我這就去盯着陸青虎。”
“勞煩武大哥了,此事結束,我請你大喫大喝三天。”白玉成露出真誠的笑容。
“說話算話。”
“一口唾沫一顆釘。”白玉成朝着他揮手,又連忙提醒道:“記得千萬要遠離馬車。”
……
太陽昇起,天已大亮,位於環香樓附近一條偏僻小巷。
常玉樹和一衆常林幫兄弟躲在一家院子當中。
他身邊那位魁梧凶煞之人焦急的走來走去,其他人也是神色緊張,面帶不安。
“看看你們的樣子,遇點事就慌慌張張,還幹什麼大事?”常玉樹畢竟是二當家,還是有點兒氣概。
那魁梧凶煞之人走到他跟前,抱怨着說:“不是兄弟們沉不住氣,而是心裏沒底。”
“我們做的事情哪一件是心裏有底?”常玉樹嘆口氣道:“如今常林幫人心渙散,我有心凝聚力量對付青山頭,可惜三當家已有了反叛之心,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只能傍上這個白玉成,寄希望於他身上。”
“當家的,我山豹不怕死,就怕窩囊,今日如果那姓白的靠不住,老子不管什麼朝不朝廷,先剁了他,再殺去青山頭,爲大當家的報仇。”
……
巳時就是上午九點,這個時候,勤勞的龍朝人民已經進入了生產生活當中,大街上車水馬龍,商客小販遊人,摩肩接踵,繁華的不是一般。
月容閣是環香樓後院中的一座單獨小院,雅緻高檔,這種小院只有五座,也就環香樓具有身份的姑娘纔有資格獨享。
這時,月容閣中走出來一位三十多歲的中年人,此人頜下留着短鬚,面龐白淨,相貌英朗,就像一位中年仕官,哪裏看得出他就是西城四大勢力之一青山頭的老大。
“老爺慢走啊,今晚別來了,人家得緩緩身子。”一道無比風騷嬌媚的聲音從後面喚起來。
“好好好,今晚讓你緩一緩,我去找別的姑娘。”陸青虎回過頭,一臉的騷氣。
“哼,你敢去別的姑娘家,以後就不要來了。”姑娘嗔怒罵着。
“哎呦,小乖乖喫醋了,哈哈哈,那就今晚洗白白,等着我吧。”
陸青虎一臉壞笑,哈哈笑着走向自己的馬車。
車伕還坐在馬車上打盹,被陸青虎一巴掌拍醒,罵道:“你小子最晚也快活過頭了吧。”
“大哥,我……”車伕也很納悶,他剛纔還好好的,怎麼聞見了一點奇怪的味道就暈暈沉沉的。
馬車離開了環香樓,朝着大街駛去,剛到街口,突然另一輛馬車從後面風馳電掣般的馳來,好像很着急的樣子。
街口較小,如果不停下來,根本過不去,陸青虎的車伕急得大喊:“瞎了你的眼,給老子慢點。”
那馬車趕緊減速,到了近前,趕車的一位青年突然探出半個身子,一巴掌甩在車伕臉上,罵道:“你特馬瞎了眼,敢罵老子。”
這一巴掌可把這個車伕給打懵逼了,他是半天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好歹是陸青虎的專用車伕,青山頭幾百號兄弟對他都很客氣,何時敢有人打他。
“你才瞎了眼,敢打老子,給我站住。”車伕氣的暴跳如雷,再看人家已經從前面趕着馬車揚長而去。
陸青虎在馬車裏聽得清楚,怒道:“給我跟上去,我倒要看看車裏坐的什麼人,竟是如此囂張?”
於是馬車便追了上去,前面那車伕也看到他們追來,揚起馬鞭,加快速度,拐入了左邊一條小巷之中。
“追上去,快。”陸青虎掀開簾子,見到對方要逃,催促着車伕。
兩輛馬車,一前一後的進入了小巷,疾馳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前方馬車突然停下,車上之人直接跳下馬車,向前方不要命的狂奔而去。
“老大,追不追?”車伕回頭問道。
陸青虎看着小巷四周,眉頭一皺,突然從空氣中感受到了一股肅殺之氣。
“快掉頭離開,我們中計了。”
此話剛剛說完,便看到馬車底部一股煙霧冒了出來,接着一聲驚雷般的震天巨響。
馬車四分五裂,如被風吹散的一朵蒲公英,再也尋不到半點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