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過程都被白玉成看在眼裏,他微微的笑了起來。
這就來了,真是上演的一出好戲呀。
這場戲是以徐建勳爲主角,先是發表一番真情演說,將大好人的光環罩在自己頭上,然後由那個白鬍子老頭推動劇情前進,接着便是這些小丑們開始躁動,逼得穆家父子走投無路。
這個時候徐建勳再以大好人的身份出來周旋,讓穆家父子以爲他是真心相助,對他產生好感和信任,同時那些小丑們就會給徐建勳給個面子,答應幫助穆家,然後提出某種要求,逼得穆家不得不同意。
最後看似穆家的危機解決了,實則是被幕後之人佔去了大便宜。
商場如戰場,這種小伎倆前世見過的太多了,早已經是老掉牙的把戲了。
此刻,場中幾位同行是紛紛指責,駁的穆家體無完膚,好像他們的利益全被穆家佔去了似的。
“好了好了,你們有牢騷情有可原,本公子覺得現在不是發牢騷的時候,大家給我一個面子,想想辦法助穆家渡過難關,我相信今後穆家與大家一定會好好合作。”徐建勳這個時候站出來開始替穆家說話。
白鬍子老頭接着說:“徐管事說的對,大家都是同行,可以談談合作嘛,何必吵來吵去。”
“要我們幫穆家也可以,但是有個條件,生意大家一起做,有錢大家一起賺,今後穆家的商鋪必須和我們聯營。”之前那名叫的最兇的人說道。
“沒錯,必須聯營,我們的商品也要進入穆家的鋪子。”立刻就有人跟着附和起來。
接着很多人叫了起來,難得這麼團結,完全就像事先排練好的一樣。
你奶奶的能不能有點新意啊,怎麼跟哥們猜的劇情一模一樣。
白玉成嘆着氣,實在是有點失望。
穆景煥臉色鐵青,緊握雙拳,顯然是在極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緒,他豈能不知聯營代表着什麼,那等於將穆家苦心經營的商業資源對他們拱手相讓。
放眼整個西城,唯有穆家在全國擁有連鎖商鋪,這是多麼龐大的資源,是誰都會眼紅。
也正因爲這個步子邁的太大,導致一發而動全身,出現了危機。
“伯父,您覺得怎麼樣啊?”徐建勳在一旁詢問。
穆景煥冷冷的說:“你們太貪心了,我穆家苦心經營的多年的成果,豈能容他人染指。”
“穆家主你真夠霸道,你們穆家都到這個份上了,你還是這麼狠毒。”
“就是,大傢伙看在徐管事的面子上,來這裏給你出主意,不就是聯營嘛,你有錢賺,大家也有錢賺,還能解決危機,一舉三得,何樂而不爲?”
穆景煥擺擺手說:“我感激你們替我操心,如果你們願意向我借貸,老夫感激不盡,但若要聯營,請恕我不能答應。”
“穆景煥,你想得倒美,將大家的錢借走幫你度過危機,然後又用大家的錢來打壓同行,你真是個老奸巨滑的東西。”立刻就有人罵了起來。
“貪得無厭的東西,穆家遲早敗壞在你手上。”
“穆家這次的危機出現在成衣質量上,做生意講求的是良心,穆家爲了榨取最大利潤,以次充好,敗壞行業道德,遲早會完蛋。”
一聽這話,穆景煥勃然大怒,正要出言反駁,那白鬍子老頭提高聲音道:“別吵了,穆家主和大家也是老熟人,何必這麼說話。”
說完之後老頭又看着穆景煥道:“我說穆家主,你也真是個老頑固,一點也不懂得變通,你穆家都到這個份上了,你還逞什麼強啊,放下臉面,和大家好好商量啊。”
白玉成趕緊向身邊的戴天凌詢問。
“他就是西城商會的會長顧致遠啊,白兄,看來你真的不關心生意,連咱們的商會會長都不知道。”戴天凌數落着他。
我又不加入什麼商會,認識他幹什麼?
白玉成心中冷哼,他什麼都看清楚了,這個老頭就是一根攪屎棍。
“對啊,伯父,我也很替您着急,我知道聯營您很難接受,但是咱們還可以商量啊。”徐建勳非常惋惜的說。
臺下那些同行,依舊是步步緊逼,甚至已經開始威脅,如果穆家不答應,他們就在全國所有的同行跟前散播,給穆家雪上加霜,讓其的生意更加難做。
這番逼迫之下,穆景煥的臉色完全變了,這已經不是逼迫,而是赤裸裸的威脅。
一直沒有說話的穆雲斌,咬了咬牙,像似做出了什麼決定,在父親耳邊悄悄的說起來。
白玉成這個時候已經氣的不得了,正要打算站出去,替穆家說幾句公道話。
然而這時,久未露面的穆云溪,卻是從屏風之後走了出來。
頓時,全場止住了聲音,人們的眼睛都聚焦在臺上。
只見姑娘今日身穿一身藕荷色的長紗裙,身體婀娜多姿,盈盈一握的小蠻腰,走起路來扶風擺柳,肩上的一層薄紗披肩,在燈光的照耀下光暈閃閃,彷彿自帶着一層仙氣,令人不敢生出半絲褻瀆,望之一眼便是自慚形穢。
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無數老的少的紛紛瞪大眼睛看着這位西城第一才女,好像不多看一眼自己就會吃了虧一樣。
齷齪,下流,男人都是一副德性。
要說場中唯一正常的男人就是白玉成了,並非說他有多麼高尚,而是他看過的次數太多了。
甚至他都知道穆云溪今晚一定穿了自己發明的文胸,否則她那飽滿的山峯不可能比以往還要挺拔。
穆云溪畢竟是學府裏的大先生,雖然沒有參與過生意,但是不怯場面,她平靜如水,語氣不卑不亢的說:“各位前輩,小女子穆云溪本不該出言參與,但諸位言辭實在過於苛刻,已經嚴重影響到了我穆家的聲譽,生意可以不做,但名聲不可褻瀆,希望諸位莫在相逼,如今我穆家有難,諸位若誠心相助,穆家定會感恩圖報,但若落井下石,穆家也絕不答應。”
短短几句話,卻是句句戳中要害,落井下石四個字,道盡了在場之人卑鄙無恥的嘴臉。
許多人開始變了臉色,一場更加強大的暴風驟雨正在醞釀之中。
徐建勳本是癡癡呆呆的看着穆云溪,聽聞這幾句話後,臉色微變,小聲道:“云溪啊,你莫要說了。”
“哼……”穆云溪輕輕哼了一聲,顯然是對徐建勳的態度表現出不滿。
這個時候,突然從臺下傳來一聲長笑,這笑聲激昂振奮,彷彿在嘲弄場中之人的無恥,又似在激勵穆家頑強堅持。
隨着笑聲,一位白衣青年站起身來,衆人紛紛望去,卻是一臉茫然,他們根本沒見過他,更是不認識。
不過穆云溪卻是嬌軀微顫,眼中不覺淚花閃閃,原本被冰霜覆蓋的容顏,瞬間融化。
唉,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