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之間,便到了八月初十,第一批月餅禮盒終於上市,數量不多,高檔禮盒五十件,中檔一百,低檔兩百。
白玉成選擇了永恆商會的幾處門面爲銷售點,但是在禮盒上卻大字標出天上人間的字樣,算是本時代的第一件商標。
起初的前三天,銷售平平,不過藉助天上人間的大力宣傳,還是有陸陸續續的人們來看,也有一些有錢人忍不住誘惑,試着購買,商品就這樣傳出去了,終於在八月十四這一天,所有禮盒搶購一空。
當然了,這其中少不了白玉成的造勢,以及花錢請來的託。
之後趕緊追加了一點商品,無奈於產能受限,在八月十五這一天全部售罄。
從製作到銷售,前前後後半個月的時候,月餅這個項目銷售額在七千多兩銀子,拋去成本、宣傳,差不多能賺兩千兩,雖然比起天上人間的正常收入,實在少的可憐,但卻是給西城的百姓帶來一種全新的產品。
更重要的是不僅讓自己手下的戰士們賺了點外快,還將永恆商行的名聲打了出去,這一點是最重要的。
特點,一定要有與衆不同的特點,如此才能夠讓消費者印象深刻。
之後,白玉成繼續在永恆商行開展會員優惠及抽獎宣傳活動,在西城引起了很大的反響,當然了此爲後話。
八月十五這天,竟然一清早下起了雨,天還矇矇亮的時候,白玉成正賴在被窩裏,便被小環七手八腳的扯了起來。
“今日十五,得早點兒起來,大佛寺那邊肯定人很多,咱們是要去搶頭香的……哎呀,相公,你快點穿衣服。”林小環坐在梳妝鏡前,攏着一頭烏黑的長髮,見白玉成又扭頭倒在牀上,實在是又氣又惱。
“噢,其實吧,頭香你就是昨晚排隊也搶不到,那是特定的。”白玉成迷迷糊糊的穿着衣服。
“我知道,但不去搶一下,小環總覺得心裏不甘心。”姑娘挽了個簡單的髮髻,紮上一朵素白的珠花。
這時寶兒喊道:“小姐,姑爺,馬車備好了,點心也裝好了,你倆起來沒有啊。”
“來了來了。”林小環趕緊起來穿好衣服,督促道:“盆裏有熱水,相公快點,寶兒做事粗心,我去看看東西備齊了沒有。”
唉,這姑娘看來是被懷孕之事給操住心了,也難怪了,成親大半年肚子還沒有動靜,即使自家人不說什麼,街坊鄰居的嘴巴可是很毒的,閒言碎語能殺死人啊。
白玉成心疼小環,趕緊起牀漱洗更衣,然後帶着寶兒去了大佛寺。
這座寺廟位於城南十里,剛出城就發現許多馬車往哪兒趕。
天吶,這才四更天,搶頭香的人就這麼多,難道不知這是特定的嗎?
馬車一輛輛排隊朝着大佛寺蠕動,出城的官道上被燈籠照的明如白晝,這種情況下倒是方便了騎馬的和步行的,至少不會堵車。
“人也太多了,早知道不坐車了。”林小環掀開簾子,焦急的看着前方的長龍,拉了拉白玉成的手說:“相公,咱們也步行吧。”
“呦,這不是白兄嘛。”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後邊傳來。
白玉成一看不正是昔日學府裏的同事,戴天凌。
“原來是戴兄,怎麼,你們也要搶那頭香?”
這時,戴天凌身後一輛馬車的簾子掀開,露出一張大餅似的臉,正是他那入贅的妻子,劉小翠。
劉家是西城最大的木材商,劉小翠雖然是一介女流之輩,但家兄性子軟弱,靠不住,家裏邊將她當做接班人培養,基本上很多生意都是靠着她在打理。
“白兄弟,我們正是搶頭香去的,哪裏知道這路上人這麼多,他孃的,一柱香罷了,都瞎搶什麼。”
劉小翠性子直,嗓門大,這一吼之下,周圍的不少人都望了過來,有些人背地裏叨叨叨的議論起。
這頭香大家搶上搶不上的其實不算什麼,關鍵是這個氣氛難得。
上一次在商盟會,這個劉小翠幫過自己,白玉成對她頗有好感,拉着林小環到馬車前對她行了個禮。
看到林小環高挑的身材,劉小翠羨慕的不得了,心直口快的說:“弟妹這身材前凸後翹的,真是羨死人了。”
這一聲喊的,周圍人都向林小環看了過來,可把姑娘給窘的紅透了臉。
“哈哈哈,劉姑娘可別這麼說,要我看,您這富態之相,多少人都是求之不來。”白玉成客氣的回道,說的恰到好處。
那劉小翠一拍胸膛,全身一陣肉顫,驕傲的說:“就是,算命先生都說了,我這是旺夫相,胖怎麼了,西城還沒有我這麼胖的姑娘。”
這話聽得周圍之人一陣尷尬,就連戴天凌也臉色有點不自然起來。
白玉成贊成的說:“就是,人是爲自己而活,管特碼別人怎麼說。”
“兄弟,這話我愛聽,不愧是我劉小翠認得兄弟。”胖姑娘豎起大拇指,一臉的真誠。
白玉成又恭維了幾句,可把劉姑娘高興的笑成了一朵花。
看來這個劉姑娘性子直,好說話,過幾日還要請到天上人間好好喫頓飯,畢竟雜貨店那邊搞開發需要大量優質木材。
正在說話間,後邊的隊伍一陣騷亂,只見一羣武士氣勢洶洶的將馬車行人撥到一邊,嘴巴里喝罵着:“靠邊靠邊,他媽的,沒長眼嗎?”
一輛由四匹大馬拉着的豪華馬車,在這羣武士的開道之下,向前馳來。
誰特碼這麼大的陣仗,橫衝直撞的,太橫了吧?
白玉成疑惑間只見衆人都是嚇得趕緊讓路,那劉小翠也連忙讓車伕將馬車靠邊。
“白兄快點讓道,這是王妃的馬車。”戴天凌將愣神的白玉成拉到路邊,趕車的聶鵬見勢不對,手忙腳亂的將馬車趕到邊上。
王妃……那不就是賢親王的老婆,寧城南的老孃。
正在思忖間,王妃座駕從面前駛過,隱隱約約能看到簾子裏有一個倩影,同時還有一道目光好像盯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