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當何罪?”白玉成一副喫驚的樣子,看着豫王世子那夥人,冷笑着問道:“我是個法盲,你們說吧,該當何罪?”
陳雋豪此刻也緩過了勁兒,看着面前這個人如此囂張,比他還要牛逼,頓時氣不打一出來,關鍵是在這麼多人跟前丟了面子,如果不將此人拿下,他實在沒有顏面再混下去,當即怒喝:“來人,將他給我拿下,押回洛城。”
護衛直接就圍了過來,烏弘圖此刻也已經擠到了跟前大喝一聲:“誰敢造次?”
嘩啦啦,護衛直接亮出了武器,而白玉成手下的親兵們也是不甘示弱,同樣刀劍出鞘。
劍拔弩張的場面,頓時嚇得周圍人羣紛紛逃離,場面一度混亂。
院長陶軒趕忙出來,讓大家不要亂跑,同時朝着事發地急過來。
臺上坐着的京城國學大師廖文清,則是看了眼身邊那名青年,低頭說了幾句,兩人都沒有動。
“你是何人?”陳雋豪見白玉成身邊竟然有兵士,頓時臉色一變,問起他的身份。
“我只是個微不足道之人,今日之事,我也不想鬧大,只需你當衆向穆姑娘道歉,我便放過你。”白玉成給了他一個選擇。
但這個選擇對陳雋豪來說,還不如殺了他,堂堂豫王世子,怎麼可能對一名學府先生道歉。
也就在此時,有人將白玉成的身份調查清楚之後告訴了陳雋豪,他有點兒驚訝,面前之人他竟然知道。
洛城與西城相鄰不遠,雖然政治經濟文化比不上西城,但洛城也是龍朝數一數二的大城。
白玉成被皇上御賜爲民兵預備軍統帥,這種大事作爲一方之王,還是知道的。
豫王更是專門研究過這個歷史上從未出現過的軍種,所以陳雋豪自然聽過其名。
而且還知道是白玉成將卜朗高地的叛軍找到,幫助朝廷剿滅了外憂。
如此說來,此人並非浪得虛名,而是一位有真本事的人。
這樣一來,事情可就麻煩了,白玉成雖然只是個沒有職位沒有俸祿的統帥,但怎麼說也是皇上御賜的,要對這種人問罪,他一個豫王世子肯定沒這個權力。
“白玉成……”穆云溪終於擠了過來,那一張驚世駭俗的絕世容顏,全是對他滿滿的擔憂。
“云溪……”白玉成心中涌出一股暖流,自從上次在穆家真情流露,兩人便是未曾再見過,可心中的思念卻是越來越濃。
此刻相見,白玉成感覺眼前世界再無旁人,他的眼中只有云溪一人。
“你這又是何苦得罪別人。”穆云溪流着淚走到他面前,然後趕緊向陳雋豪施禮:“世子莫要生氣,白兄一時激動,冒犯了您,云溪願意爲他向您賠罪。”
陳雋豪的臉色變了,有些驚訝,有些妒忌,作爲一個男人,他豈能聽不出,此話之中帶着何種濃厚的感情。
原來他們兩人早就相識,原來他們之間早有愛戀。
“云溪,你傻啊,是他要向你道歉,是他侮辱了你。”白玉成雙拳緊握,目眥欲裂,穆云溪何種姑娘,那是他們西城學子眼中高不可攀的冰山女神,集才智與傲氣於一身,何時對人這般下賤,主動求情,而且求的還是口出污言,侮辱過她的人。
白玉成怒衝衝的看着豫王世子嘴邊的冷笑,以及他眼中時不時露出的淫光,一股熱血涌上頭頂,瞬間便失去了理智。
他一步上前,運足內力的拳頭,直直就擊打在陳雋豪的嘴巴上。
彷彿打爛了一顆西紅柿。
可憐這位豫王世子萬萬沒有想到,這種情況下了,白玉成竟然還敢動手,猝不及防,被打爛了口鼻,仰頭倒地,昏死了過去。
“世子,世子……”
洛城才子們紛紛驚呼出聲,而陳雋豪手下護衛則是向白玉成揮舞起刀劍。
與此同時,烏弘圖怒喝一聲,欺身上前,頂起肩膀將一名靠近的護衛撞飛,同時雙拳揮舞與其他護衛戰在了一起。
場面變成了亂鬥,由於這些護衛武藝高強,烏弘圖和親兵們一時間戰成了平手,雙方均是不分勝負。
周邊的兩城學子們,也是大驚小怪的呼喊着,爲各自的人吶喊助威。
也不知道這個時候,誰將一名頗有名氣的西城學子在屁股上踹了一腳,此人憤怒的喝罵起來。
人羣裏一個聲音說:“這幫洛城來的人竟然暗中偷襲,卑鄙無恥,給我打。”
同時也有一名洛城才子被人一腳踹飛,此舉就像被點燃的導火索,瞬間引起了兩成學子之間的大戰。
平日裏文鄒鄒的學子們此刻都是義憤填膺,彷彿擠壓在心中許多年的怨氣,都在此刻發泄了出來。
別看他們都是讀書人,但大部分人讀書是爲了功名,真正喜歡讀書的沒有幾個,所以在他們心裏都積壓着怨恨。
這就如同火山一樣,一經爆發便是不可收拾。
白玉成得意的看着混亂的場面,對兩名親兵點了點頭,意思是在誇讚他們做的好。
然後便趁機拉着穆云溪的手從人羣裏鑽了出來,朝着學府湖邊跑去。
“別讓他跑。”幾名護衛發現了白玉成,想要去追,但是又被親兵們攔住。
“快快住手,你們快快住手。”院長陶軒氣的鬍鬚亂顫,但是此刻哪裏還能制止。
西城學子本來就窩了一肚子火,再加上烏弘圖的親兵與陳雋豪的護衛打的酣暢淋漓,以及某人暗中的推波助瀾,各種因素催發之下,根本停不下來。
“給我打,把這些洛城來的狗打死在這裏。”人數佔優的西城學子,自發的聯合在一起,三四個打一個,直打的洛城才子抱頭鼠竄,但又沒處可竄。
“亂了亂了,全都亂了。”陶軒無奈的長嘆。
一直在臺上的廖文清也是搖着頭,唯有一旁的那名青年,依舊是氣宇軒昂的坐着,眼神冰冷,如同石頭人一樣。
園子角落裏的小婉姑娘,驚訝的站起身,手中還捏着一盞精緻的茶杯。
“這,這就是白玉成的脫身之計?可,可是這也太野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