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的中秋節屬於白玉成和穆云溪,兩位彼此愛慕着對方的人兒,終於大膽表白,確定了感情。
而發生在園子裏的這一起鬥毆事件,則是砸毀了西城學府百年沉澱豎立起來的招牌。
雖然沒有出現傷亡,但是卻造成了惡劣的影響,尤其是豫王世子竟然被人在詩會上打傷,這簡直不像是教書育人之地該發生的事。
學府乃是公管私營,說白了就是公私合營,由西城府管理,院長陶軒經營,至於收益自然是按約定分成。
所以說白玉成這麼一鬧,等於同時得罪了西城府和陶軒。
此時的西城府,因爲徐寶慶被查,朝廷尚未派來新的知府,所以暫由通判大人管理西城學府。
不過這位通判可不是傻子,在調查之後得知事件是由白玉成爲了維護穆云溪而引發,再加上西城學子因爲被洛城才子打壓心懷怨恨,這才演變成大規模的羣毆事件。
其實這也本就是事實,通判將調查結果原原本本的上書給了國子監,至於上頭如何處置就不歸他去操心了。
再說那位陳雋豪被白玉成一拳打斷了鼻子,打掉了門牙,當夜便被手下人送回了洛城。
豫王是暴跳如雷,發誓要將白玉成碎屍萬段。
此爲後話,目前白玉成有皇上御賜的統帥當着,暫時還是沒有人敢輕易動他的。
不過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白玉成能夠猜到豫王會是怎樣的反應,如果是他的兒子被人這麼打了,他肯定會千方百計的去報仇。
自己倒是無所謂了,就怕家裏人遭暗害啊。
思前想後,中秋節的第二天他連家都沒有回,便去了城中的指揮使官邸,因爲龐少說他老爹這幾日在城裏。
兩人一見面,龐天澤便將他數落了一頓,不客氣的說:“白老弟,我一直以爲你是個冷靜之人,爲何做出這種魯莽之事,真是愚蠢至極呀。”
“唉,老哥教訓的是,我事後也想過,實在是魯莽啊。”白玉成自責的嘆着氣,不過他隨後擡起頭目光閃閃的說:“如果再要我選擇一次,我依舊會狠狠揍他丫的,而且還要揍得更狠。”
“你……”龐天澤以爲白玉成有悔過之心,哪知竟然得寸進尺。
“老哥別生氣,誰還沒有年輕過呀。”白玉成笑着走到他身邊,親自給他奉上了一杯茶。
龐天澤氣鼓鼓的瞪着他,最後還是接過了茶杯,語氣也變得平緩問道:“啥時候辦事?”
“辦事?辦啥事呀?”白玉成有些疑惑的問。
“還能辦啥事,你和穆才女的喜事呀,現在你倆的故事已經鬧得滿城風雨,你說你打了人就算罷了,竟然當衆拉着穆才女私奔,好聽點的叫做什麼西城統帥一怒爲紅顏,難聽點的說什麼癩蛤蟆想喫天鵝肉。”龐天澤沒好氣的瞪着他說。
消息咋就這麼靈通,連我都不知道啊。
白玉成一副淡定的樣子:“得嘞,隨便怎麼說吧,反正穆才女我是娶定了。”
不會吧,老哥你倒是別這樣奸笑啊,給我的感覺你又沒安什麼好心啊。
果然,龐天澤說道:“豫王此人其實並不難對付,因爲他性子直脾氣暴,但也正因爲這樣,我擔心他會不顧一切的對付你,而且這種人有個缺點,就是容易被人利用,要知道賢親王自從卜郎高地和徐寶慶出事之後,突然鴉雀無聲,說明他一是在隱忍不發,二是在等待着機會,所以嘛,我打算將你的預備軍派出去,躲躲風頭。”
一聽說要把預備軍派出去,白玉成有點兒不情願了,這剛從土國回來還沒有兩月,就又要出去,現在自己可是和才女處於熱戀時期,要將他們分開那豈不是要人的命嘛。
俗話說得好,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這叫啥事嘛。
“唉,我就知道沒好事,您打算派我去哪兒呀?”他無奈的問。
看到他一副不情願的樣子,龐天澤神色變得嚴肅起來,低聲說:“這可是一個立功的好機會,一旦你做成此事,我保證豫王絕對不敢動你一根毫毛。”
“我暈,又來了,你哪一次不是這樣哄騙我啊。”白玉成苦笑着說。
龐天澤氣惱的瞪着眼睛:“是啊,我是哄騙你,可最後有沒有好處,你自己心裏沒底嗎?”
也是啊,雖然自己被人家屢次當成了棋子,但最後他也是得到了真真切切的實惠。
“OKOK,我去還不行嗎?但您得告訴我去幹什麼呀?”白玉成哭喪着臉無奈的問。
“什麼歐克?”
“西洋話,就說沒問題,保證完成任務。”白玉成打着哈哈,突然想起了琳達小姐。
這個西洋妹後來去遊歷龍朝了,也不知道現在到了哪兒?
臨走時他還贈送了不少銀子,畢竟人家把那麼大一顆鑽石給了自己。
說起鑽石,他還沒有送給小環,因爲他覺得此物太貴重了,龍朝獨一無二,所謂財不外露,怕給小環帶來什麼危險。
“老弟啊,這一次要請你去北邊祕密調查一件事。”龐天澤深吸口氣,表情嚴肅的說:“不久前一批從戶部下撥的軍餉,在到達蘭都府邊界時神祕失蹤了,整整十五萬兩,這可是給戍邊戰士準備過冬用的呀。”
“啊,神祕失蹤了,這不很簡單嗎?肯定是押送軍餉的人私吞了。”白玉成隨口說道,本來這種事情的可能性很大,十五萬兩銀子是誰也會動貪念。
“沒有那麼簡單,押送軍餉的是邊塞駐軍一位副將,此人也是屬於我的手下,忠心肝膽,絕對不可能私吞。”
“那就是被賊人劫走了?”
龐天澤搖搖頭:“現場沒有打鬥的痕跡,也沒有留下車轍印,就像憑空消失一樣,而且押送軍士有五十人。”
“不會吧,線索就這些?”白玉成感覺自己好像在聽懸疑故事。
龐天澤道:“那倒不是,現場還留有一名軍士,僅此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