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帳篷裏的小牀上,睡着一位絕世美人。
她有一張精美的瓜子臉,雙眉修長,濃密的睫毛微微上翹,顫巍巍的就像池岸邊微風裏的青草。
肌膚細膩,紅脣微微上揚,如同她倔強而頑強的性格。
那烏黑的秀髮鋪滿枕頭,美麗的臉頰皎潔飽滿,散發着淡淡光彩,身材一呼一吸帶着完美的韻律。
藍月兒是天生嬌媚,即使在這睡夢當中,也是透露着濃濃的嫵媚嬌麗。
白玉成就這麼坐在牀邊守了她一夜,看了她一夜,這姑娘好像趕了很遠的路,睡着之後就進入了夢鄉,小手將他抓的緊緊的,生怕他會溜走一樣。
月兒呀月兒,其實害怕溜走的是你呀。
知道統帥的帳篷裏有異常,門口的親兵們全都知趣的躲開了,就連烏弘圖也是沒有來找他。
許久之後,藍月兒才悠悠醒來,睜開惺忪的睡眼,慵懶的看着牀邊的白玉成,懶懶的問:“月兒是在做夢嗎?”
“對,做了個春天的夢。”白玉成心中歡喜,故意調侃着她。
藍月兒久居煙柳自然知道他說的什麼壞話,撅起嘴不高興的說:“昨夜月兒以身相許,卻不得公子青睞,今個兒倒是調戲起來了。”
“昨夜是我做了有生以來最美的一個夢,我不想將這個夢破壞,想讓它永遠留在我的心裏,成爲永恆的記憶。”白玉成伸出手替她攏了攏亂糟糟的頭髮,愛惜的說:“你難道忘記了嗎?我說過月兒是我的寶貝。”
說起情話來,來自前世的白玉成也是情聖級別的,幾句甜蜜的話兒便叫藍月兒感動的摟着他的腰,鑽進他懷裏。
“月兒別走了,幫我破案吧。”白玉成摸着她光滑的玉背,真誠的說。
“可以呀,破案而已嘛,小事一樁。”藍月兒自信的哼着。
“但目前就有一件事需要拜託月兒。”白玉成雙眼柔情似水。
“沒問題,不就是解毒嘛,要說天下用毒之人,沒有一人可比得過月兒師傅。”藍月兒笑盈盈的拉着他的手說:“公子幫月兒梳洗梳妝。”
這個要求不難,白玉成連忙讓人燒來熱水,便笨手笨腳的幫月兒畫眉梳頭,最後弄了好幾遍才叫姑娘滿意。
要說解毒,藍月兒還真有一套,用銀針刺激幾處穴道,然後服下一種解毒藥劑,那名軍士立刻就吐了起來,最後吐出了幾口污血。
“沒問題了,十二個時辰之後,他就會恢復正常。”藍月兒得意洋洋的收好了銀針,看着白玉成問:“公子打算怎麼獎勵我啊?”
此刻帳篷里人多,白玉成也難以啓齒,便拉着她到外面小聲說:“今晚我是你的。”
“討厭,你本來就是我的。”藍月兒白了他一眼,然後說:“今晚陪我去看星星。”
“沒問題,今晚我們不睡覺一直看到天亮。”
……
夜空羣星璀璨,深邃而遙遠,後半夜的時候,月兒便在白玉成懷裏睡着了。
就這樣兩人在營地旁邊的山崗上坐了整整一個晚上。
第二天,兩人懶洋洋的走向營地,烏弘圖着急的等在門口,見到白玉成之後說那名軍士醒來了。
“醒了?”白玉成心中大喜,拉着月兒的手來到了帳篷裏。
只見那名發瘋的軍士已經恢復正常,只是身體有些虛弱,他此刻已經知道了案發之後的事情,更知道事白玉成救了他。
“統帥大人救命之恩,張順沒齒難忘。”這名叫張順的軍士磕着頭。
白玉成趕緊將他扶起來,然後說:“將你知道的事情說出來,別怕,一切有我。”
張順點點頭,然後便開始回憶起來。
他的描述與白玉成的判斷基本差不了多少,軍餉就是在渡過白水河之後,被一羣帶着牛頭鬼神面具的人所劫,當時他也中了迷幻,藥,但是神志尚未全部喪失,他隱隱約約的聽到這些人的對話聲,其中提到了白水幫三個字。
“白水幫……”白玉成皺起了眉頭。
白水幫是白水河上最大的一個幫派,靠着水運做買賣,已經存在了幾十年,總舵設置在寒城,組織嚴密,勢力龐大。
軍士知道的就這麼多,因爲大部分經過已經被白玉成猜測到,所以也就沒什麼需要繼續問的了,不過此人是關鍵的人證,必須保證完好無損的交給龐天澤。
考慮到軍營裏可能有對方的奸細,白玉成便派了自己的人,連夜祕密將這名軍士送去了西城。
可是自己對這個幫派一無所知,又該如何去查呢?
就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藍月兒找到他叫嚷着說:“公子啊,月兒想洗澡。”
白玉成尷尬的一笑說:“嘿嘿,月兒呀,忍耐一下吧,沒有那個條件呀,我都五六天沒洗了。”
“那今日我們去同城縣,那兒離得近,我知道有個地方有溫泉,月兒可以服侍公子沐浴。”藍月兒小臉上帶着興致勃勃的樣子,同時還有一絲壞壞的挑逗。
“好呀,那咱們現在就走。”有美人相陪,白玉成自然期待的不得了,主要是他有點兒鬱悶,也想去放鬆放鬆。
於是跟烏弘圖打了個招呼,便和藍月兒共乘一騎,離開營地朝着東邊的官道疾馳而去。
懷中抱着嬌若無骨的美人,白玉成心花怒放,來日來斷案帶來的鬱悶和壓抑,此刻如同拂過臉頰的清風,全部被拋在了身後。
愜意的人生就是這樣,能夠偷得半日閒,他絕不去想一整天。
同城縣距離也就半日的路程,午時兩人已經來到了縣城外,看着泛着歷史塵埃的破舊城牆,白玉成心中好奇,這座縣城怎麼如此破爛呢?
城牆破爛,但是城中卻不一樣,街道都用青石鋪就,建築也是頗具規模,酒樓客棧、青樓瓦肆什麼的應有盡有。
“溫泉不都是在山裏嗎?城中怎麼可能會有啊。”白玉成好奇的問着。
“公子急什麼呀,我們先去喫點東西呀。”藍月兒雖然用一條絲巾包住了她那副禍國殃民的絕世容顏,但那妖嬈的身段和嫵媚的氣質,依舊是吸引着不少目光關注。
她經常在外奔波,肯定知道一些好喫的東西,於是白玉成便跟着她來到了城北一條不起眼的小巷。
難道這裏會有好喫的東西?
在白玉成好奇的時候,兩人走到了一戶獨院門前,藍月兒在那門環上輕輕釦了幾下,門便開了。
一位十四五歲的小姑娘探出頭來,看到藍月兒後露出一副可愛的笑容,問道:“月兒姐來了,快進來吧。”
“小梅,阿爺在嗎?我想喫他做的紅燒獅子頭。”藍月兒拉着小梅的手,指了指白玉成道:“他是我的閨中密友,陪我一起來喫。”
“阿爺收到姑娘來信之後昨個就出去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呢?”小梅拉着藍月兒走到屋裏,嘰嘰喳喳的說着一些姑娘間瑣碎的話。
白玉成就好奇了,藍月兒好像經常來這裏,很熟悉的樣子啊。
這是一個獨院,三排廂房,屋子古色古香的,院子也很簡潔。
“公子快進來吧。”月兒在門口對他招手。
白玉成便走了進去,感覺自己好像走進了一間再普通不過的屋子,房間裏的陳設很大衆化,沒有什麼能夠引得起人的注意,唯一讚賞的就是收拾的十分乾淨。
兩位姑娘說着話,那叫小梅的見白玉成在,好像有些害羞,每說幾句都會瞧着他偷偷一看,反倒是藍月兒,自己就像這裏的主人一樣,什麼話都說。
白玉成含笑不語,只是聽着兩位姑娘說什麼衣服好看,什麼胭脂太豔……
就像前世世界裏的女孩子一樣,古往今來,她們的話題永恆不變。
“公子,我知道你給穆云溪送了什麼文胸,我也想要一個,還有小梅也想要。”突然藍月兒拐了話題,有點小孩子脾氣,又有點可愛的樣子。
這可把白玉成愣住了,看着藍月兒那妖精似的身材,腦海中出現了她戴着文胸那妖嬈的畫面,不覺鼻頭一癢感覺好像有鼻血流出來了。
這個妖精醋罈子,竟然連文胸都知道。
白玉成嘿嘿一笑,連忙解釋着說道:“月兒呀,我已經給小環吩咐了,等你回家的那一天,就給你量身定做,到時候啊公子親自給你拿捏尺寸,保證合體貼身。”
“哼,想的美,公子心裏什麼鬼主意,月兒全知道,要量也得小環妹子來量。”藍月兒白了他一眼,就給小梅耳邊偷偷的說着他的壞話。
小梅年紀不大,滿臉羞澀,紅的就像一顆蘋果,偷偷在她耳邊問:“月兒姐,他是不是你的情郎啊?”
“小妖精,你猜呀?”藍月兒在她腦門上點了一下,然後便咯咯咯的笑起來,倒是惹得人家小梅越發嬌羞了。
白玉成則是滿腹狐疑,猜測起兩人的關係,正在這時,院子外走來一人,小梅聽到聲音激動的說:“阿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