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衆人那如刀似劍的目光,白玉成視而不見,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樣,反正他有兩位佳人相伴,你們就羨慕嫉妒恨吧。
賢親王也沒有料到他的臉皮這麼厚,不過對他的瞭解已經不足以驚訝。
王爺哈哈笑道:“男人啊,喜歡的不是永久,就好比一件華麗的衣服,穿的久了,自己也就膩味,旁人也會覺得平淡,所以說男人喜歡的是新鮮和刺激,好比這一位佳人……”
他手指着帷幕之後的倩影說:“這位姑娘來自北方,本王敢保證,她的容顏比起白統帥的兩位紅顏,毫不遜色,而且她冰清玉潔,就連本王也只能遠觀。”
就連王爺都只能遠觀的姑娘,那豈不是說我們都沒戲啊。
衆人心中嘆息着,但同時每一個人的心裏都癢癢的。
“但是這位姑娘並非不選入幕之賓,而是她的條件太過苛刻,必須有人對的上她的歌曲,所以今日她來到王府,就是要從衆位才俊之中,尋找機會。”王爺看着衆人,笑道:“至於誰能得到佳人青睞,就看你們自己了。”
赴宴之人,除了黃旭、陸城這些武將,其他的多少都有些才華,一聽此話,全都變得興致勃勃,大有衝鋒陷陣勇奪佳人的架勢。
大廳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那幕後的倩影,期待着接下來的一幕。
這時,鼓樂聲一變,鳴奏起一股熟悉的旋律,那如同天籟般的聲音夾雜着無盡的幽怨,瞬間侵入衆人的耳朵,奪舍了他們的靈魂。
熟悉,不是衆人熟悉,而是白玉成。
因爲這詞曲,正是他唱的。
此時此刻,白玉成豁然明瞭,原來賢親王是想給自己來這一出啊。
“一個是閬苑仙葩,一個是美玉無瑕。若說沒奇緣,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說有奇緣,如何心事終虛化?”
姑娘唱到此,便是停了口,只有樂曲聲響,顯然是等待着衆人來接下闋了。
不知紅樓夢的故事,豈能理解這首詞曲的含義啊。
白玉成苦笑起來,開始猶豫要不要接上去唱,如果唱出來了,肯定會中了賢親王的計,但若不唱,他實在心癢的很。
就在他爲難之際,柳如志竟然站了出來,學着上闋的旋律,唱道:“一個是紅裝待嫁,一個是風郎竹馬。若說三世情緣定,今生陌上開新花。若說今夕是天涯,如何爲汝負韶華。”
“好好好……”有些和柳如志攀上關係的人叫起了好。
此刻衆人知道他就是柳大人的公子,自然有不少人溜鬚拍馬。
原來他上闋理解爲兩個戀人,因爲一方結識了新歡而沒能到一起,所以纔有下闋的陌上開新花。
柳如志以爲自己接上的半闕,怎麼也能入法眼吧。
可這時,樂曲聲卻再次響起,又是從頭開始,姑娘又從頭唱了起來,顯然是不認同柳如志的下闋。
這首枉凝眉,是白玉成在小院之中,單獨唱給章妍兒的,也只有兩人深知其中含義。
歌曲唱了半首,又咋然而停,見到姑娘還在等待,白玉成有些心動了。
“哈哈哈,王爺真是深知我心,那我就試試吧。”白玉成站了起來,走到那帷幕之前,朦朦朧朧看着裏面的倩影。
場下的柳如志臉色微變,他是深知白玉成的可怕,此人往往能夠化腐朽爲神奇,相對多少次了,他就一次都沒勝過。
“一個枉自嗟呀,一個空勞牽掛。一個是水中月,一個是鏡中花。想眼中,能有多少淚珠兒,怎禁得秋流到冬盡,春流到夏。”
唱的時候,幕後佳人已經奏起了樂曲,然後她又接着從頭到尾完整唱了一遍。
在那天籟般的歌喉聲中,衆人聽罷,才知道這是一首完美的結合,好像白玉成早就知道一樣。
曲終,人們如癡如醉,彷彿聆聽了兩位戀人一場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雖然他們不知故事的情節,但卻能感受到命運的無奈,不禁被感染。
就在衆人以爲白玉成已經成爲佳人入幕之賓之時,樂曲聲再次傳來,佳人又唱了起來。
“花謝花飛花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遊絲軟系飄春榭,落絮輕沾撲繡簾……”
竟是那首葬花吟……
柳如志此刻也是沉思起來,顯然他還不死心。
偷偷撇了一眼白玉成,只見對方正在苦笑着,柳如志咬咬牙,心說這一首你怎麼也對不上了吧?
但此刻白玉成卻是在想,這丫頭真是會玩啊,專挑這兩首隻有我纔會的歌曲,分明是要我做她的入幕之賓。
此刻,他想起章妍兒在星月神教之中的處境,頓時明白了,她今日這麼做,完全就是被賢親王逼迫的。
她是真的希望自己能夠對上啊。
白玉成可以對任何人冷漠,但是唯獨對自己身邊的紅顏無法狠心,他長嘆一聲,唱道:“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明媚鮮妍能幾時,一朝漂泊難尋覓……”
……
“好好好……”賢親王拍着手連說了三個好,然後便羨慕的說:“西城傳言,果真屬實,白統帥是文武雙全的天才奇人啊,也只有你這種人物,纔可羣芳採擷,我等實在是自嘆不如。”
老狐狸,這是你早就計劃好的一切,你就在這裏裝吧。
白玉成心中罵道,臉上笑着,裝出得意洋洋的樣子,惹得衆人又是各種羨慕嫉妒恨。
“請公子隨我來。”幕後倩影這一聲,就像帶着電流,讓人骨頭都要酥了。
賢親王哈哈笑着,招呼過來一個丫頭,讓她帶着白玉成去。
“各位,白某先行告退了啊。”白玉成也不客氣,哈哈笑着,大步流星走出花廳。
衆人無不流露出惋惜的樣子。
這時賢親王又拍了拍手,頓時歌聲再起,一羣年輕貌美的姑娘涌了出來。
“佳人雖然只有一位,但美人不少,大家可以自行挑選,她們都是世間少有,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