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親王也是沒想到白玉成竟然赤裸裸的拒絕了,剛纔他可是給了一個臺階,沒想到此子如此不識擡舉。
如果他是針對顧致遠都還好說,但他明顯就是拒絕了自己的提議,這不就是在打他的臉嗎?
頓時賢親王的目光就變了,臉色十分難看,冷冷的盯着白玉成問:“你剛纔說的可是真的?”
“哈哈,王爺息怒,您的提議也是爲了西城商戶,我願意將火鍋底料做成成品按成本價奉獻給西城,但是唯獨不給他顧致遠。”白玉成直接來了這麼一出。
誰叫你們一開始就是舉着西城商戶的旗號給我施壓,現在我就順着你們的旗號辦事,讓你們啞巴喫黃連有苦說不出。
果然,賢親王有些意外,白玉成如此說還真的不好辦了,如果強制性的讓他只和顧致遠合作,的確是有點兒違背之前說過的話。
他是有身份之人,儘管背地裏做事可以不擇手段,但是在這明面之上,還是講究面子的。
顧致遠氣的鬍子亂顫,但是也偏偏沒有辦法,畢竟主動權掌握在人家的手裏,他只能求助的望向賢親王。
王爺呀王爺,您可一定不能妥協,那人間美味可是有您的大頭啊。
“好啦好啦,白統帥給本王一個面子,不要和他這個老頭計較,人嘛,要相互理解,尤其是老了之後比較羅嗦,私心又比較大,所謂和氣生財嘛。”賢親王還是厚着老臉說。
“既然王爺都這麼說了,我怎麼也得給您這個面子。”白玉成不是傻子,人家三番五次的給他臺階,他也不能將人得罪死,便對顧致遠道:“火鍋底料由我來提供,一斤六十兩。”
“什麼……”顧致遠拍案而起,他撇了一眼賢親王,人家也沒有什麼反應。
“六十兩,我對你獨家提供。”白玉成之後又加了一句,他呵呵一笑:“如果顧會長覺得可以就和我簽訂一份契約,如果不行那就當我沒說。”
顧致遠做了一輩子生意,依舊是場上的人精,他心裏早就算過帳,別說六十兩,就是八十兩也是不會陪本的,因爲喫火鍋是要算上鍋底的價格。
可是這件事他畢竟不敢擅自做主,便望向了賢親王。
後者也是在心裏算了算賬,感覺可以接受,便笑道:“顧會長,白統帥既然如此提議,那就先由你的酒樓試點吧,要是效果好,咱們可以通過商會,全城推廣。”
“好的王爺。”主子發話,顧致遠自然是不敢違抗,便當場和白玉成簽訂了合作的契約。
之後王爺便又設宴招待,也就只有他們四個人。
這一次的宴會,可沒有年前那麼精彩,畢竟是少了姑娘這個環節,白玉成也是有些失望,畢竟他對那一夜的溫存還是多少有些懷念。
臨走時,賢親王帶着幾分酒意,拉住他的胳膊說:“玉成啊,本王知道你對她念念不忘,不過嘛,相信我,你們很快就會見面,一夜夫妻百日恩,她忘不掉你的。”
“王爺啊,您真是一個大好人,我真是太感謝您了。”白玉成說着口是心非的話,他豈能不知賢親王心裏那點兒小九九。
是的,哥們是喜歡美女,但是嘛,我倆什麼都沒做呀,你的如意算盤落空了吧,想用妍兒來拴住我,嘿嘿,您想的倒美。
“烏大哥,咱們去趟城南外的小柳村。”
烏弘圖正要趕着馬車迴天上人間,見他改變了目的地,便好奇的問:“去哪兒做什麼?”
“去找一位丫頭。”
……
小柳村就在城南官道以西的一處林畔,距離大約二十里路,趕着馬車小半個時辰已經到了這裏。
春暖花開的季節,這座小村子顯得分外忙碌,人們都在田間地頭勞作,到處可見耕牛的影子。
走進村口,立着一座古老的牌坊,上面的字跡已經模糊看不清,但是能看出這個村子以前應該出過什麼人物。
白玉成下了馬車,和烏弘圖步行入村,見前方迎面走來一位老漢,連忙上前打招呼:“老伯啊,請問您知道紅棗的家在哪兒嗎?”
“紅棗樹啊,家家都有。”老漢有點兒耳背,還指着四周說:“這家有,那家也有……”
“呵呵不是紅棗樹,是一個姑娘的名字,叫紅棗。”
“叫紅棗的姑娘?俺們村沒有這個人。”
沒有……不可能啊,銀耳姑娘說了,紅棗的家就在小柳村。
他隨後想起紅棗的名字是她被賣到王府之後,太奶奶起的,以前肯定不叫這個名字。
“大爺啊,那你們村有沒有哪家的丫頭從小被賣到了王府?”
換了個方式問,果然有了效果,老漢連連點頭說:“有這麼一家,就在前面那顆大柳樹旁邊。”
道了謝,白玉成便和烏弘圖往那大柳樹走去。
這時烏弘圖忍不住好奇問:“你不會又要往家裏帶姑娘吧?”
“呵呵,大哥呀,你是不是現在感覺我很色啊?”白玉成笑着問。
“不是很色,而是特別色。”烏弘圖瞪了他一眼,有點警告的說:“現在弟妹有了身孕,家中姑娘那麼多,已經有些亂,你可不要再犯糊塗啊。”
“大哥放心吧,我是去做好事的。”
兩人談話間已經走到了柳樹跟前,只見在一旁緊挨着一個院子,裏面傳來一陣吵鬧聲。
聽得一位婦人罵街似的罵道:“你這個天殺的賭鬼,敢將我的嫁妝拿去賣了,我打死你。”
一位聲音嘶啞的男人哀求道:“娘子啊,我只是押給了別人,明個兒我就去贖回來。”
“贖個屁,你窮的就差一條褲子了,你拿什麼贖?”
“女子不是回來嗎,明個兒我讓她去做工。”
“她是被王府趕出來的,哪個人家還敢要她。”婦人接着罵道:“你明個兒必須送去窯子裏,這個掃把星一來,這個家就沒好過。”
“女子現在生了病,等好了打扮一下,還能賣個好價錢,現在要是送去……”
“少廢話,你終歸賭鬼、窩囊廢,你明日必須將她賣了……”
……
聽到這裏,白玉成已經確定了,這就是紅棗的家。
這天殺的賭鬼和他老婆,那麼乖巧的姑娘,竟然捨得賣到窯子裏。
想起當日在王府遇見紅棗時那可愛乖巧的模樣,白玉成是怒由心生,走到門前,狠狠一腳將門踹開,破口罵道:“你們誰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