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真是驚險萬分啊,多虧了自己聰明機智,也多虧了老天爺的庇護。
白玉成死裏逃生,再也顧不上天黑路險,連忙朝着一個方向逃跑。
他知道用不了多久,謊言就會被戳穿,到時候不光月兒的師傅要殺自己,這些黑衣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肯定也會追殺而來。
計算時間,自己的預備軍也就與自己相隔一日的路程,只要今晚自己加快速度,連夜趕路,說不定在天亮的時候就能找到他們。
白玉成計劃的不錯,但是他卻不知道,烏弘圖等人在出發不久之後便改變了方向,此刻已經距離他很遠了。
跑哇跑,足足跑了一個晚上,此時此刻,他真的感受到了精疲力盡。
一直以來,翻雪山,越草地,穿越無人的高原,深入敵後好搞破壞,甚至面對千軍萬馬,他都沒有如此疲憊過。
因爲那時候有兄弟,無論任何時候都有兄弟們支持和幫助,但現在他是孤身一人,而且還面臨着極大的危險,所以他只能依靠自己。
漸漸的天亮了,前方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鎮子,白玉成瞬間眼睛亮了,二話不說直接朝着鎮子走去。
由於是早晨,加上這條道路上的商客不是很多,所以街上也沒有幾個人。
找了一家客棧,白玉成倒頭就睡,再也顧不上其他。
也許是運氣好,這一覺根本沒有人打擾,一直睡到了大下午。
迷迷糊糊的時候,他被一陣嘈雜聲吵醒。
一個激靈爬起來,只聽到外面有人喊着要查房。
白玉成心中一動,連忙走到窗戶邊,悄悄打開一條縫往外看,只見客棧門口停着幾匹馬,都是普通的馬兒,幾名身穿官府的官差,堵在門口。
此刻在店裏面,一名淄衣捕頭拿着一張畫像在向掌櫃的詢問:“有沒有見過這個人來過?”
那掌櫃的搖搖頭說:“官爺呀,昨日到今個只有不足三位客人入住,這畫上之人,確實沒有見過。”
此刻在一旁的夥計看了眼畫像上的人,突然他的臉色就變了。
拉了拉掌櫃的,兩人到一旁小聲的說:“掌櫃的,這個人我見過呀。”
“什麼,你在哪裏見過?”掌櫃的吃了一驚,連忙問。
“就在我們店裏面,二樓的甲字號客房,他是今個早晨來的,那會你不在。”夥計一臉焦急的說道。
掌櫃的臉色,霎那間便變得蒼白,因爲他剛纔還對捕頭說了沒見過,這要是被發現了,那自己可就是窩藏疑犯的罪名。
此刻那名淄衣捕頭在門口向捕快們說着什麼,然後捕頭又走進來說:“掌櫃的,鎮子上的其他店他們都搜過了,就剩下你這一家,實在抱歉,需要叨擾叨擾。”
“啊,那個捕頭大人,小的該死啊,剛纔我傢伙計說,凌晨時有一位客人入住二樓的甲字號客房,與您畫像上的人很像,這個……這個我實在不知,還是夥計剛剛纔說的。”掌櫃緊張的有些結結巴巴。
那捕頭一聽,臉色一變,手一揮,捕快們立刻就跑了進來。
他用手指了指二樓的甲字號客房,然後拔出官刀,貓腰帶着幾名捕快悄悄摸了上去。
來到門口之後,捕頭先朝門內側耳聽了幾息,屋中鴉雀無聲,他猛地站起身,一腳將門踹開,捕快們一擁而入。
只見屋中靜悄悄的空無一人,桌上和椅子上均是沒有人動過的樣子,只有牀上的被子有些凌亂.
再一看,靠近街上的窗戶半開着。
他連忙走到窗戶前,朝下一望,街道上並沒有人什麼,只有一匹馬正在朝着小鎮外跑。
“瑪德,跑了,快給我追。”
捕快們一涌而出,朝着街上跑去,捕頭一步跨到自己的馬上,帶領手下人追趕而去。
客棧之中,掌櫃的一臉懵逼的看着這一幕,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那名客人爲何就是嫌疑犯呢?
正在教訓着夥計,卻見一位年輕人從樓上的甲字號客房裏走了下來。
那夥計一看見他就像活見了鬼。
“是他……是他……”
掌櫃一看,也是嚇了一跳,這不就是畫像上的人嗎?而且他不是騎着馬跑了嗎,怎麼還在屋子裏?剛纔進去的時候爲何沒有看見呢?
這年輕人正是白玉成,他冷冰冰的看着掌櫃問:“告訴我這裏是什麼鎮子,屬於什麼縣,什麼府管?”
那掌櫃看到了白玉成背上的刀,嚇得連忙說:“俺們這裏是川門鎮,屬於昌南縣,歸南川府管理。”
瑪德,我不是向西城跑的嗎,怎麼跑到了南川府呢?
南川府位於西城府以南,乃是龍朝西南地區的第一大府。
“給我一匹馬,速度點。”白玉成惡狠狠的說,然後丟給了一錠銀子。
那掌櫃嚇得不輕,連忙叫夥計備好一匹馬,從後院交給白玉成,戰戰兢兢的說:“好漢爺啊,俺們都是正經生意人,求您快走吧,那捕頭和捕快找不到你,肯定又會來的。”
“呵呵,多謝了啊。”白玉成跨上馬,就朝着相反的路線向西跑去,很快便出了鎮子。
要說剛纔,他在門口聽到了捕頭的話以後,推開了窗戶,佈置成自己從跳窗而逃的假象,其實是躲在牀底下逃過了一劫。
他就納悶了,這些捕頭如何拿着自己的畫像到處抓人?
自己又沒有犯什麼法?
白玉成思前想後,感覺唯一能對上號的就是昨天夜晚那幾名黑衣人。
難道是這些黑衣人動用了官府的力量?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真的是太可怕了,足以說明黑衣人背後的勢力和官府是暗中勾結的。
成立了這麼一條假設,白玉成深吸口氣,不知不覺又惹到南川府的勢力,真是無比的鬱悶啊。
此刻,他打算向西折返,然後再向東北方向走,這樣就可以回到西城。
現在有了馬,加快速度,估計有個兩天時間就能夠到達。
白玉成這般想着,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天黑,夕陽落山前,他找到了一處小山村,然後借宿在一家農戶家中。
心想着現在應該安全了,起碼尋找自己的人不可能會想到自己會折返向西又向北。
迷迷糊糊就睡着了,然後半夜裏便感覺有些異樣,好像脖子上涼颼颼,就像房子漏風往屋子吹風一樣。
他抱怨着翻了個身,突然間覺得有些不對勁,牀前貌似有一人站着。
臥槽……
霎那間,他睡意全無,正要翻身過來,就看到一把泛着寒光的長劍,正抵在自己側頸之上。
媽呀,什麼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