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長袖揮舞,絲帶宛若游龍驚鳳,又似靈蛇吞象,乍看氣勢綿綿,實則殺氣濤濤。
那條絲帶所帶來的攻擊力,絕非普通人可以理解。
你說一條軟綿綿的絲帶,怎麼就像一座大山一樣壓倒而來?
官差們就像被一股狂風吹卷的螞蟻,在完全被碾壓的狀態下飛了出去,掉在了道路的四周。
“陸姐姐,這些官差好像就是來抓我的,您說爲什麼呀?”白玉成十分不理解,之前在那川門鎮上,捕頭拿着他的畫像到處搜捕。
“你自己惹的爛事,卻來問我?”陸芊歆此刻已經將絲帶收回袖中,繼續打馬前行。
白玉成跟在身後,心中笑了起來,有這麼一位厲害的女人保護自己,也算是安全。
只是一想到她要將自己帶去那深山幽谷之中,頓時又心情不好了。
得想個什麼辦法啊?
“陸姐姐,我們商量個事行不行呀?”
“說……”
“那個,我能不能先會西城,把事情安頓好了之後,我就帶着妻子去山裏生活啊。”白玉成試探着問。
“白玉成,你真是世間第一貪淫縱慾之徒。”陸芊歆直接怒斥。
“喂,陸姐姐,夫妻一起生活,乃是天經地義之事,怎麼到您的口中就成了貪淫縱慾?”白玉成不接受,直接駁斥。
“世人皆說要清淨苦修,目的就是從漫長的苦煉中消磨內心的慾望,達到感悟自我,若人人都像你這般貪圖享樂,心智如何飛昇,人又如何得道?”陸芊歆冷冷的問道。
“謬論,簡直就是謬論,苦修沒錯,但世間之人只有極少數人,纔有這種思想去做這樣的事,而極大多數人還是要成家立業,說白了就是生兒育女繁衍後人,若你覺得每個人都應該去苦修,那人類也就滅絕了。”白玉成駁斥道:“對不起,我不是願意去苦修之人,我只想有個美好的家庭,和妻兒享受男歡女愛的生活。”
“淫賊……”陸芊歆氣的是咬牙切齒,聽了此話,只感覺自己臉頰也燒的通紅。
什麼男歡女愛,此子思想當真是齷齪骯髒,整天想着便是這種事情,月兒是萬萬不可落入他手,若有那一日,本尊寧願玉碎,不求瓦全。
白玉成不知道陸芊歆已經把事情想的這麼絕,還在那兒繼續說:“陸姐姐,我知道您一直要將自己修煉成不染凡塵的仙子,可是您真的是仙子嗎?您還不是要喫喝拉撒,這還是人呀,所以說,你心中有那種嚮往便可,但是在自己作爲凡人的時候還是要體會凡人的樂趣……”
這是什麼話,什麼喫喝拉撒,這還是人說的話嗎?
陸芊歆聽了這種話,差一點要暈厥,她狠狠的咬着牙,努力的控制着心中的殺氣。
“你給我閉嘴。”
“好吧,我不說了。”白玉成嘆口氣,感覺自己此刻的肚子也餓了,便又問起來:“姐姐,肚子餓了,您是打算喫點什麼?”
“我不喫。”陸芊歆真是快要被氣炸。
“哦,忘了,您是不染凡塵的仙子,辟穀……辟穀……”白玉成眼睛左右呼溜溜的轉着,尋找着周圍有沒有什麼野兔子啊,野雞什麼的。
漸漸的,走到了中午,終於在一面山坡上看到了幾隻野兔。
還真被他射中了兩隻,於是剝洗乾淨,就地生火,架在火堆上烤起來。
陸芊歆本來是要拒絕的,但她腹中也有些飢餓,雖然修煉的彷彿不食人間煙火,可畢竟她也是人,不是什麼仙子。
看着白玉成熟練的翻烤着野兔,奇怪的是他身上還隨身攜帶着佐料,更加神奇的是他的這些佐料光聞起來便是特別的香。
仙子雖然好奇,但在白玉成跟前也不能表現出來,她閉着眼睛坐在一側的草地上,裝作一副神仙得道般的樣子,暗中卻還在觀察。
白玉成也在偷偷的看她,故意將火燒的很大,烤得那野兔是香氣四溢。
嘿嘿,哥們就不信了,天底下還有人能與美味過意不去。
他早就注意到了,陸芊歆從昨夜到現在可是滴水未進,而他還在路上偷吃了幾口乾糧。
仙子藏在斗笠下的紅脣微微一動,不時飄來的香氣不斷的衝擊她的味蕾。
強忍着誘惑保持自己的定力,仙子心中堅持的別提有多麼幸苦。
誰說仙子不喫東西了?
陸芊歆也和正常人一樣會喫,但是偏偏這個可惡的白玉成從一開始便將她給推舉到了不食煙火這麼一個高位上,還說喫喝拉撒之類的俗語,導致她現在既要維持自己的形象,又要內心強忍飢餓。
如果她因爲忍不住而動了嘴,那就等於承認自己會喫喝拉撒……
仙想到這兒不覺臉頰有些發紅,感覺自己有些莫名其妙,想這些沒用的做什麼?
“仙子姐姐,喫烤兔啦。”白玉成那充滿誘惑力的聲音響起,簡直就是天籟之音。
陸芊歆睜開眼睛,嗅着能勾引人犯罪的香味,偷偷吞了下口水。
然後她硬是用頑強的異力控制着內心的慾望,冷冷的說:“不喫。”
“哎呀,別這樣嘛,您可以討厭我,氣惱我,但是別和自己的身體過意不去呀。”白玉成拿着一隻燒好的野兔走到她跟前,故意在她面前晃悠:“快喫啊,姐姐。”
“拿走,我說了不喫。”陸芊歆屏住呼吸,咬咬牙堅定的拒絕。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喫餓的慌。”白玉成嚼着自己手裏的肉,直呼人間美味,然後說:“快點啊姐姐,現在烤得外酥內嫩,香死了,而且這是我獨門祕料烤制,世界上獨一無二,不是想喫就能喫到的。”
陸芊歆好想張開嘴嘗一口,但是她定力足夠強大,強忍着肚子咕咕叫,冷漠的搖頭:“拿走……”
“唉,我放到這兒了啊,我去山那邊轉一圈,也許一會會被風颳走了。”白玉成將美味插到她面前的土地上,便慢悠悠的走上山坡,然後消失在樹林子裏。
陸芊歆依舊閉着眼睛,等了好久,她慢慢睜開,左右一看,白玉成真不見了。
在她面前的土地上,插着一隻烤成金黃色的野兔,風吹過,那香氣實在無法抵禦。
這傢伙,怎麼烤得?
爲何這麼香?
仙子實在是忍不住腹中飢餓,左右看了看,真的沒人,於是便緩緩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