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府尹大人向你道歉,你算個什麼東西?”侍衛一聽白玉成如此不要臉,氣的是七竅冒煙。
而且在場的百姓以及那些軍士們,聽到堂堂西城府府尹要向他道歉,都在那兒紛紛地議論起來。
有些人別在那兒罵了起來:“這個叫花子好不識擡舉,真是給臉不要臉。”
“社會變得和諧了,連叫花子都上天了,難道他就不怕這麼說,得罪府尹大人嗎?”
“反正是一個叫花子,有什麼怕不怕的?要我看啊,他就是腦子有問題。”
……
當然了,也有一些人社會上身份卑賤的人,是在背地裏支持他的,暗暗的爲他鼓勁。
“這個叫花子好樣的,不爲權貴折腰,當真是個硬骨頭。”
那名隊長冷笑起來:“老弟,人狂沒好事,狗狂挨磚頭,我是看你有點骨氣,又出手不凡,才勸你趕快走,但是你實在是有點太狂了,你呀活該一輩子是個叫花子。”
白玉成一聽這話,便笑了起來:“兄弟,還有句話叫做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還以爲你的眼睛有多凌厲,看來你也是個瞎子。”
白玉成此刻心裏就非常的鬱悶,自己好歹在西城也是一個大名鼎鼎的人,怎麼坐在這兒就沒有一個人能認出自己?
其實這些人羣當中還真有見過他的人,只不過他此刻衣衫襤褸,蓬頭垢面,誰又能將他與西城那位大名鼎鼎風頭正盛的統帥聯繫到一起呢?
即使看到長得像,也絕對不可能認得就是他。
“府尹大人到……前方發生何事,敢當衆攔路?”一名官差怒喝道。
“柳大人,我要告狀。”白玉成扯開嗓子就在那喊起來:“有人冒充大人家的侍衛,仗勢欺人,當衆欺負百姓,天理何在?王法何在?”
“你叫什麼叫,大人是你隨便叫的嗎?”官差怒喝道,然後便指揮着手下的人上前來捉人。
“打人啦,殺人啦!西城官府腐敗啦。”白玉成直接扯開嗓門大喊起來。
周圍的百姓們都在那兒偷着笑,他們最喜歡看的,便是這種事情。
白玉成可不管,他絕對是那種爲了達到目的不要臉面的人。
一時間,城門口這樣圍了很多人,而且人羣輿論有些高漲。
在這種情況下,坐在馬車當中的柳大人自然是聽到了呼聲。
“前方出了何事?”
一名師爺連忙回答:“大人,是一位刁民,在當街攔路。”
“趕走……”柳通洲出了一趟遠門,有點累了,此刻也是懶得再搭理。
到了他這個位置上,每天都有很多人前來告狀,他都已經麻木了。
如果不是特別嚴重的事情,一般情況他都不會去搭理。
師爺正要傳令下去,指揮官差們趕人。
柳通洲又多問了一句:“這人要幹什麼?”
師爺連忙說:“說是……府裏的侍衛仗勢欺人,當衆打了他。”
柳通洲皺起了眉頭,然後掀開馬車簾子,看到城門口圍了很多百姓,他覺得這個時候如果不出面調解一下,會被百姓們認爲自己處事不公,於是便下了馬車。
“快看,知府大人出來了。”人們紛紛驚訝的叫起來。
“老爺,您休要聽這人胡言亂語,一開始他就心懷不軌,知道您的馬車一會兒要來,故意擋在城門口,小的不過是將他趕走而已,他便賴上了我,而且他還身上藏着兵器,我們的四名兄弟都被他給傷了。”府裏的那名侍衛連忙到柳通洲跟前解釋。
此刻,那名駐守城門的隊長看見柳通洲,也是連忙上前道:“大人,此人身藏利刃,故意在此滋事,恐對大人不利,您還是快回去吧!”
“哦,膽敢當衆攔截本府,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來路?”柳通洲也是有些好奇,便在一大羣官差的護衛下,走了上去。
白玉成此刻還在地上坐着,衣衫襤褸,蓬頭垢面,尤其是頭上的亂髮,因爲好久沒有整理而遮住了半個臉,乃至於柳通洲走上前來的時候,也沒能將他認出來。
“你叫什麼名字?因何而在此攔截本府,難道你不知道這是犯罪嗎?”
“哦,柳大人啊,別來無恙呀。”白玉成笑嘻嘻的擡起了頭,還將臉邊遮擋的亂髮撥到了頭上。
咦,他看起來好面熟……
柳通洲一看見白玉成的樣子,頓時吃了一驚,其實此刻他的心裏已經出現了這個名字,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來是他覺得自己所認識的那個人,根本不可能成爲面前這種樣子。
那人可是出了名的貪圖享受,絕對不會這種裝扮。
難道世間真有如此相像之人?還是故意有人冒充那人來招搖撞騙?
“你是……”
“先不說我是誰,柳大人呀,你家的狗腿子,當街踹了我一腳,還要搶走我的刀送給你兒子邀功,所以小的懷疑你兒子可能收養了一羣江湖強盜,專門搜刮民脂民膏,還希望您能夠嚴查,給我以及西城的百姓們一個交代。”白玉成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說着,反正他就是製造輿論的高手,在這種場合下,一定要將沒有的事情說成有,雞毛蒜皮的小事說的就像塌了天。
柳通洲聽了此話之後倒吸了一口冷氣,他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來,開始仔細的打量面前的這名叫花子。
越看越覺得像他,突然他身體一個激靈,猛然間想起了一件事。
白玉成一個多月前率領軍隊去了邊境,對外說是祕密執行任務,實際上,從他得到的消息,好像是滲透到了土國。
難不成他回來了,還吃了敗仗,全軍覆滅,逃難回來成了這樣?
不論如何,這名叫花子與他實在是太像了,不管現在是不是他,都不能將此人太過得罪。
柳通洲呵呵一笑說:“你且將事情的經過好好道來,本府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也絕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好吧,既然老哥是一位爲民做主的青天大老爺,那小弟就給您絮叨絮叨……”白玉成開始將事情的經過說起來。
本來便是那名侍衛先踹的他,所以他佔着理,再加上口燦蓮花,滔滔不絕,愣是將自己說成一個爲民打抱不平的英雄,將那侍衛說成了狗仗人勢,給知府大人臉上摸黑的罪人。
聽到這裏的時候,柳通洲心裏有底了,他確定了這名叫花子就是白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