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康大人啊,白玉成沒有去南川府,直接到昌南縣來了。”縣尉許文澤急匆匆的找到康文。
“什麼,這個白玉成好大的膽子,初來南川府,竟然不去拜見府尹大人?”康文也是萬萬沒有想到,本以爲白玉成去了南川府,會被府尹大人好好收拾一番,然後纔會乖乖的來縣衙。
可是這傢伙竟然不按照規矩行事,一時間有些亂了方寸。
“怎麼辦啊?”許文澤焦急的問。
“慌什麼慌。”康文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關鍵時刻,這個許文澤一點兒鎮定都沒有。
“能不慌嗎,咱們有一些文書還沒有處理妥當,萬一白玉成來了要查看,那豈不是麻煩了?”許文澤一臉驚慌的說。
“什麼文書?”康文一愣,趕緊問。
“有些案子的卷宗,還有一些稅務上的東西……”許文澤支支吾吾的說着。
“你真是個蠢貨。”康文一怒之下毫不留情的訓斥起來,他原本以爲許文澤會把一些事情處理乾淨,沒想到竟然留着這麼大的漏洞,這要是被白玉成來了,查起賬目或者卷宗文書之類的,那他們豈不是要遭殃了。
“我,我也沒想到他會來的這麼快,還準備這幾日仔細的盤算一遍。”許文澤哭喪着臉。
康文畢竟還是冷靜,他皺起眉頭想了想說:“你現在就去盤一盤,能補多少是多少,白玉成這邊我先給你擋着,他初來乍到,想必也不會直接去查賬目。”
“多謝康大人,我這就去做。”許文澤連連道謝,正要轉身離離開,突然,一名衙役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大人,衙門來了一個人,說他是新任縣令白大人的師爺,前來通知,說白大人在西城門外候着,要兩位大人帶着衙門裏的各級官員前去迎接。”
“什麼,要我們去迎接?”許文澤正準備要走的人,一聽此話,勃然大怒,吼着罵道:“他好大的架子,還要我們全部去迎接。”
康文也有些意外,這個白玉成做事簡直就是毫無章法,人還沒有見到,就已經開始讓他們措手不及。
“大人,怎麼辦?”衙役焦急的問,“人還在衙門大堂裏等着。”
“不去,就說我們各位大人都在忙着公事,暫時抽不開身。”許文澤怒道。
“好。”那衙役就要轉身出去。
康文突然道:“慢着,如此做不妥。”
“有何不妥,白玉成初來乍到,咱們面都沒見到,難道就要屈服於他的淫威之下?”許文澤氣呼呼的說。
“許大人,用點兒腦子,咱們兩個今後可是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事,難道,人都沒有見到,一棍子就要將這種關係打死嗎?”康文瞪着他問。
“也是啊。”許文澤瞬間變軟了下來,撓了撓頭說:“那要不咱們去看看?”
“許大人,咱們要是就這麼去迎接他了,今後你還有什麼地位?”康文冷笑。
“去也不成,不去也不成,那可如何是好?”許文澤哭喪着臉問。
“哼哼我有辦法,只需這般……”康文在許文澤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後者連忙拍手道:“妙哉妙哉,就依康大人所言。”
……
此刻,在西城門外,白玉成坐在一個茶攤子上面喝茶,喫點心,一邊等候着衙門裏的這些官差前來迎接自己。
“呵呵,他們雖然極不情願,但是不得不來。”白玉成笑着,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這就是他的作風,既然老子來到這個地方,當一把手,就要給給你們這些當地的人,先來一個當頭棒喝。
新官上任三把火,老子這把火一定要燒得你們焦頭爛額。
正在這時,師爺顏青梔來了,他對白玉成說:“已經通知到了,衙門裏的縣丞康文康大人說他馬上召集三班衙役,前來迎接。”
“嗯,很好,咱們就在這兒,暫時再等一等。”白玉成冷笑着。
由於已經擺出了陣仗,往來的百姓都看到了白玉成的馬車,加上有親兵在一旁生勢,他們都知道了坐在茶盆子下喝茶的那位年輕人,就是他們新任的知縣。
當即便有不少人在偷偷的議論傳播着消息,幾乎九成的人都在暗罵,這又是一個貪官。
消息一傳十,十傳百,連城裏的一些人都知道了這個情況。
沒多時,便有一羣人哄哄嚷嚷的走出西城門,來到了茶棚前。
“站住,你們幹什麼?”孟天龍等了半天見各路官員沒到,卻是來一羣百姓,當即便喝住了他們。
只見人羣中一位婦人哭喊着說:“聽聞來了新的青天大老爺,民女這才冒犯前來,還望大人做主還我家孩子。”
“啥情況,你向大人要你的孩子?”孟天龍聽的一頭霧水。
那婦人哭訴道:“是請大人爲我做主,將我的孩子要回來。”
“胡鬧,大人尚未到縣衙上任,你有事去找衙門,跑來這裏做甚?還不速速離去。”孟天龍瞪着眼睛。
“等一等。”白玉成聽的清楚,覺得有些意思,自己這還沒上任呢,就有人來找麻煩事了。
呵呵,這其中恐怕有些貓膩吧。
“您就是白大人,求您爲草民做主啊。”婦人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連連磕起頭來。
“你這是要報官嗎?”白玉成對婦人說:“報官要走程序,先去衙門。”
“民女已經去過衙門,可是按照流程至少得好幾天,孩子不能等啊,無奈之下聽聞新任縣令大人來到,草民這才急忙趕來,求您做主啊。”婦人哭着又連連磕起頭來,乃至於額頭都磕破了。
一旁的百姓們也都紛紛議論着。
“看來又是個昏官。”
“就是,根本不管百姓的死活。”
“這位婦人這麼可憐,跑到城外專門來找他,他都不管,真是個混賬東西。”
……
聲音雖小白玉成聽不見,但是卻能從他們的面部表情上面判斷出來。
“好,既然你這麼着急,那本官就給你當街處理。”白玉成站起身來,對茶棚裏的老闆說:“掌櫃的,借你桌凳一用,可否?”
“啊,大人折煞小民了,快用快用。”掌櫃見白玉成如此客氣,嚇得臉都變了色。
於是,便在西城門外的空地上,擺起了一桌一凳。
白玉成坐在了桌子後,腦海中想着看過的電視劇上那些縣太爺升堂的場景,一拍桌子問:“堂下何人,因何事而當街攔路,將詳情一一道來,但凡有半句虛言,嚴懲不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