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玉成睡了個日上三竿。
大堂之中,一羣官吏一夜未眠,個個人心惶惶的,一到堂上便相互間打聽詢問消息。
然而他們都不知道白玉成這一夜究竟做了什麼。
這時康文邁着正規的步子走了進來,衆位官吏一看見他便一擁而上。
“康大人,知縣大人昨日審查如何?”
康文看了一眼他們道:“結果如何,難道你們心中沒數嗎?”
“康大人啊,正因爲我等心中沒數,這才向您求教啊。”
康文搖搖頭說:“白大人不許我進入二堂,所以具體情況我也不知,各位還是自求多福吧。”
一聽這話,其他官員頓時慌成了一團,要說康文還有魏濤在背後護着,而他們一旦出事,魏濤絕對不會爲了他們而去涉險,現在想來,他們也真夠幼稚的,明顯就是魏濤斂財的工具,有用的時候百般拉攏,沒用的時候一腳棄之。
“慌什麼慌,瞧你們那熊樣。”隨着聲音的傳來,許文澤邁着急促的步子走進大堂。
“許大人啊,魏大人那邊可有消息?”衆位官吏連忙向他圍過來詢問。
“魏大人說了,即使查出問題也沒什麼。”許文澤有些得意的說。
衆人一聽,有些放下了心來,只要魏濤敢保證沒有問題,那麼他們也就沒那麼怕了。
康文則是皺了皺眉頭,沒有再說什麼。
“康大人,你怎麼就像變了一個人,我發現自從白玉成來了以後,你就沉默寡言,悶悶不樂,心事重重的樣子,難道你被他給降伏了?”許文澤與康文共事多年,有什麼話也不藏着掖着。
“唉,你呀,腦子就是簡單。”康文瞪了他一眼,然後便將他拉到一旁說:“你到現在還沒有認清楚我倆的地位和處境嗎?我們並不屬於博弈的主角,而是主角手中的棋子,有用的時候我們可以衝鋒陷陣,當沒用的時候便會被直接捨棄。”
“啊,康大人這麼一說,令我茅塞頓開,您這是言之有理呀。”許文澤有些驚慌的問:“那可怎麼辦呢?是否有應對之策?”
“瞧你這樣子,什麼時候你能遇事沉穩一些,你就可以獨當一面了。”康文訓斥了他一頓,然後說:“咱們要認清楚自己的身份,說白了,咱們都是小人物,而小人物的生存法則便是見風使舵,當顆牆頭草……”
“妙啊,妙啊,康大人真是我的救星啊。”許文澤高興的說道。
唉,我實在搞不懂,腦子這般簡單的人,究竟是如何考上個九品縣尉啊?
康文心中是一陣唏噓。
“大人到……”
一聲唱喏,白玉成從後面走了進來。
衆位官吏都是一頭霧水,這大人來什麼時候還有人唱喏了。
要知道在龍朝,只有五品以上的官,出入一些重要場合,纔有人唱喏。
“呵呵,是我自己喊的,你們不必大驚小怪。”白玉成突然笑着說。
衆人又是一陣無奈,這個知縣也太搞笑了吧,哪有自己給自己唱喏的。
我暈,哪裏有朝廷命官在公堂之上討論這個的,而且還說自己是深有研究,恐天下除了白玉成之外,再無他人。
不過看大人今日的這神色興高采烈的,想必應該沒有查出來什麼問題吧?
衆人都是各自心懷鬼胎心,也不敢多說什麼,一個個低頭,沉默不語。
“好了,今日啊宣佈一件事,就是關於本官學習的事。”白玉成說到這樣的時候,又看了看臺下的衆人,見他們都十分緊張的樣子,便笑道:“本官首先學習了工房的公務,哎呀呀,可以說老有特點了,那個莫經承,你來說說,咱們的工程是怎樣實施的。”
聽到白玉成竟然先拿他們工房開刀,莫良喜心中不由的一顫,連忙說:“工程一事比較複雜,一時半會兒也解釋不清楚,不過小的已經將具體文案交給了大人,一切都在上面。”
“嗯,我看過了,咱們的工程都由青門做的,這個青門是個啥玩意啊?是不是一扇門啊……”白玉成又問。
莫良喜趕緊說:“青門乃是昌南縣最大的商團,在工程營造方面可謂經驗豐富。”
“我聽說還有個什麼青桃,這個青桃和青門有何關係啊?”白玉成繼續問。
“青桃小的也曾聽說過,但是具體詳情還是不知。”莫良喜回道。
“哦,你們有誰知道嗎?”白玉成繼續問。
大家都沒有人說話,康文知道如果自己不說點什麼,這是沒法交代過去的,於是道:“聽聞青桃乃是活躍在南川府南部的一個神祕組織,他們控制着南部衆多資源,許多生意均有涉獵……”
“都說秀才不出門,便知天下事,看來你們都是閉門造車,耳目受阻,連我一個外來的人都知道,你們竟然不知。”白玉成神色變得有些嚴厲,說道:“本官出來昌南縣時,便遇到了青桃,他們在榆樹林村拐騙婦女,被我趕跑,後經調查,青桃專門販賣人口,搞得不少百姓家破人亡,實乃一顆長在人民身上的毒瘤。有件事想必諸位有所耳聞,本官上任途中,於清風觀被歹人襲擊,好在我的護衛比較厲害,殺退了歹人,只有四人逃走,我想這些人和青桃也有什麼關係。”
“啊,竟然發生這種事?”幾位官吏竊竊私語。
“轄區之內,出現如此惡劣之事,實乃衙門失職,所以本官准備來一次掃黑除惡,敲山震虎。”白玉成目光一轉,透出鋒芒,喝道:“許文澤聽令,帶領各路官差,於昌南縣展開搜捕行動,務必在十日之內,將那些禍害百姓的賊寇歹人抓拿歸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