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離開了集市,穿過大街,一直朝着南門而去。
烏弘圖則是裝成力夫,趕着兩輛空車跟在後方。
出了城門,馬車朝着大河處的碼頭前進,這時,烏弘圖追了上來,對白玉成說:“兄弟,我們被人跟蹤了。”
“看來趙堂主這兒已經暴露了啊。”白玉成皺起了眉,他猜到了青門可能會派人監視自己,也做了萬分小心,可還是低估了對方的能力。
主要是自己的原因,給趙軍他們帶來了危險,這讓他感覺十分過意不去。
目前也不知道自己的行蹤有沒有被這些跟蹤之人給傳送出去?
白玉成想了一想說:“先不要管,快到碼頭的時候,調轉方向,沿着大河朝新建的一些堤防工程走,同時給紅蛇傳信,改變會面地點。”
大家雖然不知白玉成的具體安排,但卻非常相信他的指揮能力。
馬車繼續前進,沒多久已經能夠看到碼頭了。
這裏是昌南縣最大的碼頭,也是唯一的官營碼頭,不過雖然是官家的產業,可在三年前已經被魏濤用不正常的手段租給了青門,據說租金低的可憐。
這種事情要是自己前世那個時代,一旦被媒體爆料出來,將會是不得了的大事,但在這個時代嘛,人們遭受封建思想的毒害,認爲這是應該的。
因爲他們骨子裏便認爲自己低人數等,生來就是被權貴壓迫剝削。
社會制度害死人啊,萬惡的封建社會,萬惡的地主權貴。
……
就在距離碼頭不遠的地方,馬車突然調轉方向,朝着東方而去,這讓跟蹤着的幾名探子有些意外。
他們騎着幾匹馬,裝成行路人,出城之後便是一路跟隨,儘管裝扮的很巧妙,但還是難逃烏弘圖的火眼金睛。
領頭的一位探子隊長放慢了速度,遠遠的看着白玉成的馬車。
“大哥,要不要繼續跟上去?”手下探子問。
另一位說:“難道我們被發現了,現在要是再跟上去,那我們被暴露的機會將是很大。”
隊長沒有說話,仔細的分析着可能性,他想了一想說:“我們的任務是跟蹤白玉成三天,瞭解這三天來他的動向,今日纔是第一天,怎麼能夠爲此而放棄?下面大家分散開來,與目標保持距離,但前提是目標不能被跟丟了。”
“是……”
六名探子分別朝幾個方向分散開來,然後又遠遠的向馬車靠去。
他們前腳剛剛出發,從不遠處的大樹上溜下來一個人,乃是特戰隊的偵查隊長張舒。
此人別看是個偵查隊的小隊長,但卻是跟隨着白玉成走西闖北,一次都沒有落下,而且十分的優秀。
於是白玉成便注意到了他,將此人重點提拔,令其從普通的戰士中脫穎而出,成爲了偵察隊的小隊長。
剛剛青門這幫探子的話,已經被他完整無缺的全部聽了下來。
張舒看着探子們離去的方向,嘴角劃出一抹冷笑。
此刻,馬車走的很慢,白玉成已經知道了六名探子在身後跟隨,他就故意蝸牛漫步,讓這些探子急死。
身後的探子則是被搞得十分被動,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久,便收到了紅蛇的消息,田忌已經在預訂目的地等候。
白玉成懶得再和這些探子玩了,直接讓馬車加快速度與紅蛇匯合,到時候了,就交給田忌去處理,相信他對付幾個探子還是有辦法的。
沿着河堤不遠處的是一條向東的官道,馬車在官道上飛馳,迎面一輛豪華的馬車弛來,卻是將趕車的趙軍嚇了一跳。
因爲他從未在昌南縣見過如此豪華的馬車。
白玉成在車廂裏打盹,感覺到異樣便掀開了門簾子,也是第一眼看到了迎面而來的那輛馬車。
相比趙軍,白玉成的眼光就開闊多了,在西城,這樣的馬車也是沒少見過,曾經穆家就給穆云溪打造了這麼一輛。
寬大而舒適,完全就是一個移動的小房間。
想起了云溪,白玉成便是思念的緊,如今分別已經有半年了,多少次在夢裏相見,醒來後粘着淚痕。
云溪啊云溪,你在京城可好?
白玉成苦笑起來,她肯定很好了,拜了當朝文化聖人野鹿先生爲師,更成爲了先生的關門弟子,可是皇上的小師妹,有如此光環加身,豈能不成功?
“大人,這是什麼人的馬車?”趙軍的聲音傳來,白玉成從回憶中醒來。
此刻,馬車已經很近了,後方趕着空車的烏弘圖也注意到了,立刻上前來護衛。
白玉成將簾子放下,只留了一條縫,正好可以看到對面的馬車。
近了,兩車交錯馳過,就一陣像風吹過一樣,很快便是漸行漸遠。
這是……
白玉成有些恍惚的感覺,因爲他總覺得剛纔在那馬車裏有一道目光在盯着他,很熟悉的感覺。
他掀開了馬車的窗戶簾子,探出頭回望,已經漸漸遠去的豪華馬車,那精美的窗戶有意的合上。
車裏的人也在看他呀。
白玉成有些驚訝,此時此刻,他很想停下馬車追上去,看一看那車廂中的人是誰。
但是很快他便打消了這個想法,苦笑了一聲,看來是自己思念的人太多,導致出現了這種錯覺。
世界這麼大,怎麼會有那麼多巧合的事呢,況且自己心中所思念的人,都有各自的事情,根本不可能會來這裏。
他又坐回到自己的車廂裏,閉上眼睛,開始閉目養神。
大約半個時辰以後,馬車停了下來,趕車的趙軍說:“大人,已經到了。”
哦到了。
白玉成從車廂裏跳了下來,環顧四周,這裏是一條官道旁的小路,與東西向的官道垂直,一直連接到河堤,其實距離河堤已經不遠。
馬車是沒有路再向前走了,而他和田忌約定的地點就在前面的小樹林,所以只能步行向前。
正要準備走路,烏弘圖帶着張舒急匆匆的趕來了,老遠就對他喊着:“兄弟,青門的探子都死了。”